猎物甘愿坠入笼网,皆是狼子野心。
只盼寻到机会,一口咬断猎人脖颈......
手掌附上故技重施,卑劣手段,奈何管用便好。
林晚江是他的,谁都抢不走,谁都夺不去。
这一世下一世,永生永世,他都要同这人纠缠不休......
*
天光微亮,窗外下起连绵细雨。
一道炸雷惊起,吓的林晚江梦魇缠身。
身体急速下坠,伴着暴雨倾盆,耳畔风声似嚎啕,鸦鸣阵阵如丧音。
林晚江猛的坐起,呼吸急促背脊渗出冷汗,桃眸遍布血丝。
入眼是红纱幔帐,垂眸是不着寸缕,侧头是少年笑颜。
这一切熟悉无比......
“师兄,早啊。”
一声低语,听的林晚江背脊发寒。
低吼即将脱口而出,少年猛然起身,一把捂住林晚江的嘴。
他皱眉道:“师兄想将师尊唤来吗?”
林晚江浑身一震,思绪渐渐清明。
玉清风未死,如今并非前世。
他双目圆睁,下意识唤出长生剑,一把推开段绝尘持剑相向。
“你......你做了何事?”
林晚江扯起锦被,将身体遮掩。
嗓音沙哑颤抖,一开口便是无情的质问。
段绝尘闻言,瞬间红了眼眶,轻轻揭开被子,漏出满身青紫淤痕。
他望着林晚江也不说话,窗外电闪雷鸣,林晚江眸间一震。
这身青紫他看得真切。
少年幽幽开口:“双修也为修行,师兄无需多虑。”
话音刚落,窗外狂风骤起......
电闪雷鸣震耳欲聋,映照少年眸间忽明忽暗。
咣当一声,长生落地,嗡鸣阵阵如啼哭。
昨夜之事赫然充斥脑中。
林晚江眸间木讷,肩胛微微颤抖,越是不堪越是深刻。
他忆起自己扯住段绝尘的头发,摁在了自己身下,泄愤般的折磨。
房内旖旎未散,气息颓靡,身体愈发空虚。
虽不记得但他却知,自己同段绝尘,又是一夜风流......
一时间,房内一阵寂静,沉默而诡异。
闻得窗外骤雨,林晚江猛然起身,胡乱套上衣袍,脚步踉跄冲了出去。
见人走了,少年笑容疯癫,抬手狠捏皮肉,又是一块青紫。
一抹幽光乍现,长生剑赫然消失。
笑声戛然而止,段绝尘望了半晌,依靠床头不言不语。
回忆充斥脑中,是他与林晚江切磋时。
他们站于院中树下,夜半时分凤凰花开的娇艳。
林晚江一袭莹白,三千鸦发如瀑,衣袂翻飞间俊美犹如神祇......
他问向自己:“此剑何名?”
他的剑无名,他便反问:“此剑何名?”
林晚江笑道:“它名长生。”
他望向林晚江,心内猛的一跳。
师兄笑颜如花,眸间藏着斗转星云。
也不知为何,他随口淡道:“它名长情。”
林晚江脸颊一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长生怦然落地,他险胜一次......
回忆消散,段绝尘依旧不语,眼尾泛红心内钝痛。
他早该知晓自己心意,长情之名只因长生。
奈何生离死别,方才想清。
长生生长情,长情应长生......
*
天边暴雨倾盆,林晚江自山间游荡,神情空洞好似丢了魂。
雨水打湿鬓发,顺着满身莹白,淅淅沥沥陷落淤泥。
初次是意外,但昨晚又算什么?
他竟受不住蛊惑,再次同段绝尘双修......
他本应避开,他本应逃离,奈何执念未散,始终作茧自缚。
心不坚定,欲念频生,情劫难逃,孽缘难终了。
“江儿!”
身后传来声响,玉清风手持纸伞,脚步匆匆。
林晚江一回眸,瞬间红了眼眶。
玉清风脚下泥泞不堪,衣袍皆被暴雨打湿,面上满是焦急。
他柔声斥责道:“刚便瞧你路过,为何出门不打伞!”
刚将伞递过去,林晚江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了玉清风。
一阵狂风席卷,纸伞怦然落地,水洼之处溅起阵阵涟漪。
玉清风背脊一僵,怔愣在了原地,闻到耳畔哽咽,心绪渐明。
他急忙抬手,颤抖的轻拍少年背脊,柔声询问:
“怎地哭了?谁欺负我们江儿了?”
林晚江不语,眼尾滑落冰晶,大颗大颗落地即碎。
心内虽担心,但玉清风知他倔强,若他不想说如何都问不出。
安抚了好一会儿,玉清风又道:“饿不饿?为师给你做糕点吃?”
林晚江心内一暖,手臂猛然收紧,用力抱住玉清风。
只有这人在身旁,方知前世梦魇已去。
他不愿重蹈覆辙,但事已至此,心内徒留恐慌。
少年浑身发抖,腰肢修长纤细,玉清风心如擂鼓,极力克制心魔。
他颤声劝道:“不哭了,跟为师回去泡泡热水。”
话音刚落,一道炸雷惊起,耳畔传来轻声呓语:
“师尊,江儿想成婚......”
玉清风心内一震,双眸渐渐浑浊。
一把将少年推开,死死握住双腕,将人抵在身旁的树上。
林晚江一怔,抬眸便对上一双幽深眼眸......
闻得耳畔低语,嗓音危险至极:
“江儿想同何人成婚?”
第36章 长安入魔
林晚江喉结滚动,竟生生从这温润眼眸中,瞧出了邪气。
他颤声道:“我......我......”
玉清风失了耐性,眸间愈发幽暗,手上猛然用力,冷声道:
“说!”
林晚江被吓到了,玉清风这模样,好似被邪魔附了体。
一阵心惊肉跳,他低声道:“师尊,您先放开我。”
闻得‘师尊’二字,玉清风眸间轻颤,刚要恢复清明,忽然瞟见一抹身影。
背脊一僵,猛的放手,眸间幽暗渐退。
林晚江刚要开口,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再一抬眼不见半个人影。
玉清风淡道:“江儿,快些回去吧。”
说罢,也不撑伞,冒雨朝着远处疾行。
林晚江怔在原地半晌,一柄素白纸伞忽然为他遮挡风雨。
林晚江抬眸,竟是段绝尘。
少年早已穿戴整齐,莹白长衫领口略高,遮住肩颈红痕。
他望向林晚江,眸间阴郁,低声问道:“师尊刚对你做了何事?”
林晚江不语,只是眉头紧蹙,这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见他不答话,段绝尘又道:
“师兄昨夜刚要了阿尘,大清早便丢下我......”
话未说完,忽听一声嘶吼:“够了!!!”
一把打掉纸伞,林晚江眸间泛红,被折磨的快要发疯。
他质问道:“为何要一直跟着我?同我双修不也是你甘愿的?”
他要的不多,他只想离这人远些。
他惶恐继续这般,今生会同前世一般因果循环。
奈何这人偏要纠缠?
定要他再死一次,方能如愿吗?
段绝尘不语,自衣襟之内掏出一支发簪,他轻声道:
“上次下山便买了,刚才想起来,便追着师兄出来了。”
少年墨发被暴雨淋湿,胸前衣襟被血迹晕染。
他抬眸勉强一笑,长睫挂着水珠,眼尾泛着红。
林晚江垂眸,见少年指尖撵着一支银铃钗。
钗身是素净的银白,精致的银铃被雨滴击打,发出清脆响声。
同他前世送给这人的一般无二。
他犹记山间小路,欢声笑语不断。
他同少年相偎相依,漫步于林间。
那一日,是段绝尘的生辰。
他身穿一袭火红长裙,衣袂纹绣着精致的凤凰花。
只因这人说过,他喜欢院中这颗花树。
这银铃钗,是他很早便准备好的。
他递于少年,笑着祝他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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