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碰到熟人,甚是巧合。
林晚江一时愣怔,看向身旁的段绝尘,尴尬一笑。
如今他二人的关系各峰长老皆知晓,大晚上还在外游荡,引人遐想。
本以为段绝尘会说个谎,谁知这小畜生却道:“双修。”
第128章 发觉有孕
许金蝉闻言愣了半晌,连柳如夜都多看了二人几眼。
林晚江羞红了脸,恨不得当场打死段绝尘。
刚准备解释几句,忽闻许金蝉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们也......”
还未说完,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柳如夜低声威胁:“闭嘴。”
林晚江见这一幕,扯起嘴角勉强一笑,一时只觉尴尬不已。
小畜生倒是无所谓,恨不得全天下皆知晓,林晚江如今是他的人。
忽闻一阵麻辣鲜香,不远处的店里走出一伙计,见林晚江和段绝尘,忙唤道:“二位客官!古董羹已备好了!快些进来吧!”
林晚江闻言,终于打破沉寂:“许长老可想吃古董羹?”
他知问柳如夜没用,许金蝉想吃这人必定会一起。
许金蝉闻言,急忙打掉柳如夜的手,笑着道:“好啊!”
反正他不着急,一会儿还要同柳如夜去北冥闻那里。
四人入了店内,寻了个角落坐下,没一会儿便端上了炭火炉。
此时虽未入冬,可秋夜同样寒凉,红油一滚只觉周身暖意融融。
红艳艳的锅底配比鲜香,因段绝尘给足了银钱,用的皆是上好的食材。
三肥七瘦的羔羊,手切成软嫩的薄片,几盘鲜牛红艳的嫩生生。
林晚江喜食荤腥,桌案之上不见一点绿,皆是大荤之物。
热辣的红油滚着肉片,无需太久便可得一口好滋味。
许金蝉同段绝尘皆为本地人,楚中本就喜辣。
林晚江入乡随俗,早已习惯这微微灼痛的香麻。
此物秋日难得如同珍馐,众人皆大快朵颐,连酒都忘了喝。
唯独柳如夜始终未动筷,好在他不吃也饿不死。
许金蝉轻拭额间,一张美人面吃的香汗淋漓,笑着解释道:“你们柳长老不好这口,他为外地人。”
柳如夜不语,坐于一旁轻抿薄茶,面上岿然不动。
林晚江怕他无趣,客气的问道:“柳长老喜好何物?”
问的依旧是许金蝉。
谁知这人摇了摇头,笑着道:“他吃的,这外头可没有。”
语必,又对柳如夜柔声道:“待去了北冥长老那,我给你煮面吃。”
闻此言,柳如夜依旧面无表情,可眸间却多了些温软。
许金蝉生来少爷命,如今也只会煮面,可他偏好这一口。
林晚江听到北冥闻,又问道:“北冥长老不在门内?”
许金蝉应了一句,也问道:“跟魏长老下山了,你们要去吗?”
玉清风这俩徒弟他甚是喜欢,也愿意带着。
林晚江闻言,看了一眼段绝尘。
他到是无所谓,只看这小畜生想不想动弹。
段绝尘忽然放下碗筷,用行动表示他不愿意。
他只想跟林晚江黏在一起,哪也不想去。
师兄见状,暗暗掐了他一下,忽而一笑:“好啊,江儿也思念那二位长老了!”
刚小畜生惹的他羞恼,如今也算报复回去。
定好了去向几人加快速度,因皆为男子食量都不算小。
柳如夜半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吃完了满桌的肉。
小畜生始终闷闷不乐,但他不敢说什么,师兄一瞪眼就没了脾气。
许金蝉暗暗打量这二人的互动,心内只觉有趣,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同柳如夜那时也是这般,表面主仆实则每晚都会同桌吃饭。
饭桌之上他话最多,吃东西也挑剔的很,而柳如夜始终沉默,好似生来就这般性子。
但到了最后,这人总会默默吃下他不愿吃的,连剩下的饭也毫不嫌弃。
那时的柳如夜待他极好,忠诚的似一条狗。
但这话绝非贬义。
因这人在榻上时,有力而灵活的腰身也像一条狗,却是条疯狗。
*
四人行至山间,夜路崎岖难辨方向。
柳如夜在前引路,始终握住许金蝉的手,恐他滚落山崖。
林晚江同段绝尘默默跟随,悄然十指紧扣,相视而笑。
行了片刻,手掌赫然一痛,林晚江蹙眉看向段绝尘,忽而愣住。
他见少年也停下了脚步,望向周遭眸间赤红。
握着他的手掌不断发抖,连呼吸也变的急促沉重。
师兄察觉异常,低声唤了句:“阿尘?”
少年猛然回神,扯起嘴角勉强一笑,哑声道:“无事,有些累了。”
语必,牵着林晚江继续前行,却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消片刻,前方现出幽幽烛火,一方小筑立于山间。
竹制的围墙素净清雅,院门上头悬着牌匾,镌有四字’紫气东来‘。
字迹飘逸笔锋桀骜,无需去猜也知何人所落。
’紫‘为谐音又为颜色,一语双关。
刚欲唤北冥闻开结界,忽闻一声夹杂哽咽的怒吼:“北冥闻!你给老子去死!!!”
四人脚步一顿,知这二人许是吵架了,只得先静待......
卧房内的魏梓琪红着眼眶,臌胀的孕肚格外明显,正被人抱在怀里拍背安抚。
但北冥闻何事都未做,只是随着月份增加,魏梓琪愈发暴躁。
“是我不对,莫要气坏身子。”
北冥闻只得认错,柔声哄着安抚着,他知魏梓琪只是不舒服。
人身孕妖嗣本就苦不堪言,更别提是男子之身。
修行之人本就甚少食无谷,体内秽物也可自行转化为浊气排除。
可魏梓琪近来因孕肚压迫,常在睡梦中失禁小解,刚刚便是如此。
他本就好面子,此时近乎崩溃。
北冥闻叹了口气,刚欲继续哄,忽然察觉到结界外有客人。
忙喊了一句:“来者何人?”
说罢,拾起宽松的衣袍给魏梓琪套上。
忽听院中人应答道:“是我和阿夜。”
是许金蝉的声音。
“稍等。”
北冥闻应了一句,却未开结界。
忽然来客,令魏梓琪不知所措,只是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北冥闻。
北冥闻无奈只得亲了几下,嘴上哄道:“我的小祖宗,待他们走了,我给你磕头认错。”
说罢,立刻将人放在软塌上,动作利落的收拾床榻。
小小的一滩湿润,几乎可忽略不计,还没得一场情事来的多。
奈何不可同论,魏梓琪见那润了一角的锦被,再次因羞愤红了眼眶。
院门结界赫然开启,许金蝉率先入内,远看门扉大敞。
段绝尘依旧提着小篮子,里头是为北冥闻和魏梓琪采买的吃食,还有几壶好酒。
林晚江刚要接过,却发觉篮子里的吃食糊成一团,几壶酒歪歪斜斜,上头的盖布都湿了。
低声埋怨道:“也不小心些。”
段绝尘喉结滚了滚,浅笑一下并未接话,眸光始终徘徊在周遭,呼吸愈发急促。
此地绝不可再来。
林晚江不知他心思,见许金蝉和柳如夜进去了,匆忙扯住他也入了房内。
魏梓琪坐于软塌,见人进来下意识抱住软枕,将孕肚遮的严实。
北冥闻坐于他身前遮挡,率先开了口:“所为何事?”
柳如夜太忙许金蝉同理,如今不请自来定有要事相谈。
许金蝉毫不客气的坐下,直白道:“阿夜说上次过来时,发觉这附近有异常。”
他二人早想来此探查,无奈一直有事傍身。
段绝尘刚入内便听到这一句,暗暗攥紧双拳,肩胛轻颤。
林晚江笑着打过招呼,又把酒放于桌案,等待众人聊完再喝上几杯。
被这一打断,许金蝉又说了一遍,北冥闻这才道:“清风处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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