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一怔,随即欣慰一笑,他道:
“那江儿去吧,阿尘受了伤,你要温柔些。”
他知林晚江没有耐性,却也欣慰如今的同门和睦。
看来这场试炼,收获颇丰。
见玉清风继续前行,段绝尘抿唇偷笑。
他靠近林晚江,小声道:“师兄今夜,定要温柔。”
林晚江暗暗握拳,被气的额间青筋直跳。
他知今夜必须得去,若他不去段绝尘定会去寻玉清风。
这许是报应,他重活一世竟管不住这孽根,命中该得此劫!
见林晚江气急了,段绝尘见好就收。
一路行至择玉峰,虽沉默唇边笑意未停。
*
“师弟可确定,如今只有这孩子能寻到?”
晏关山坐于高位,问向一旁的玉清风。
他今日刚服了药,瞧着面色极好,嗓音中气十足。
玉清风点了点头:“试过了,只有阿尘可感应。”
几人未来之前,他已交代事情始末,那碎片也被晏关山暂时封存。
如今还需派人打探消息,无论哪里闹邪祟,都要去试试。
晏关山闻言,看向段绝尘爽朗一笑。
他夸赞道:“段家的孩子,就是有本事!”
晏长安站于一旁,眸间暗了暗。
段绝尘不语,面上始终带着浅笑,礼貌却疏离。
玉清风轻抿一口茶,看向晏关山:
“若有消息,便让江儿一同去吧,他师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林晚江心内猛跳,忙接话道:
“掌门,江儿难当重任!不若让峰主们陪阿尘吧!”
一次试炼都令他终身难忘,若再多几次,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话音刚落,晏长安忽然开口:
“我去!我陪着段师弟去!我不怕危险!”
他三人试炼虽名列前茅,但他仍旧心虚,只因没有出力。
他只想证明自己,只想让晏关山夸他一句。
晏关山闻言,只是说道:“你不可,还不如江儿去呢。”
晏长安眸间一震,垂眸红了眼眶。
玉清风暗暗叹气,劝说道:
“三人一起吧,若掌门放心不下,我带他们去一次。”
第34章 蛊惑师兄
玉清风话音刚落,晏关山摇了摇头:
“不可,师弟今年尚未闭关。”
他不知玉清风隐情,只当他同自己一般,有些隐疾。
毕竟当年那一战,整个天海三清惨烈收场。
至宝遗失,掌门夫人身死,各峰长老皆受了重伤。
有些是久治不愈的暗疾,长老们闭关调息已成常态。
玉清风便是一个,每年都要闭关三月,年复一年未曾更改。
见晏关山不肯,玉清风思量半晌,又道:
“若有消息,让魏长老去吧,带他三人历练一番。”
林晚江闻言,便知他在说赤手峰峰主,此峰主攻拳脚体术身法。
峰主名魏梓琪,修为深厚且性情欢脱,确实更适合带‘孩子’。
见玉清风没再固执,晏关山欣然应允,找人跟着无非为了安全。
此事告一段落,林晚江依旧闷闷不乐。
晏关山独断,玉清风盼着同门和睦,只苦了他还要跟这小畜生一同出行。
*
入夜,林晚江行于院中踌躇不前。
段绝尘的院子其实离他这不远,路过那颗凤凰树很快就到。
但他不想去,也不想给这人上药。
即便这伤是自己弄的,但那处毕竟是隐秘的。
前世他哪里瞧过段绝尘,每每都是他被这人吃干抹净。
林晚江正焦虑,忽然看到前方一抹莹白。
段绝尘许是等急了,竟自己先来了他这。
“师兄。”
耳畔传来轻语,林晚江皱眉,走向段绝尘脚步愈发缓慢。
少年身穿中衣,垂感极好的锦缎,慵懒却不邋遢。
墨发纤长浓密,随意披散在脑后,衣襟之处半敞,结实的胸膛包裹纱带。
这般站于月色下,浅棕的眸子蕴着流转的星云。
他在笑,唇角微扬,瞧着心情极好。
这幅皮囊依旧好看,无关穿着。
见林晚江不愿上前,段绝尘浅笑朝他而来。
晚风徐徐,吹动满地绯红,那株凤凰花树绽放如初。
“师兄,阿尘等你许久了。”
说罢,少年伸出手,欲要去牵林晚江。
林晚江眸间一慌,后退半步,淡道:
“走吧,去你房里。”
他只想速战速决,闭上眼睛拿起药膏,一气呵成。
没有牵到手,段绝尘并不着急,只是带他走进院中。
林晚江常穿白,但他喜好红。
院中那颗凤凰花树,是他从小种下的。
段绝尘拜入师门不久,院中虽干净,却有些寡淡。
四周不见花草,只立着木质的练功架。
参差不齐的木桩铺满庭院的角落,应是他练身法的。
地面镶着青石板,被银白月影点亮,一路通向燃着烛火的卧房。
脚步声不徐不缓,一个行至前头,一个默默跟随。
林晚江始终没有抬眸,他心有不愿。
*
房门被推开,一阵异香四散,这小畜生竟熏了香。
分辨不出味道,有些甜腻夹杂花香。
林晚江迈进房内,抬眼一看怔了半晌。
只觉段绝尘生有大病,这房间布置得像他妈喜房......
木桌之上燃红烛,对影成双。
楠木大床挂红帐,旖旎放-荡。
段绝尘看向林晚江,眸间含笑,他解释道:
“阿尘这里本就是喜房,是个外门弟子娶了暗香峰的女修。”
“师尊本想大*大办,谁知这二人不想在峰内成婚,谢师之后便下山隐居了。”
林晚江闻言,这才想起这事。
玉清风向来亲和,即便亲疏有别,外门弟子有事也会做到尽善尽美。
趁林晚江愣神,段绝尘将门关上,又施法拴住门扉。
他笑道:“师兄可想饮酒?”
听到‘酒’字,林晚江喉结滚动,还真有些馋了。
但他能忍,只是淡道:“门内不得饮酒。”
段绝尘坐于桌案旁,假意忍痛皱了皱眉,他又道:
“只是问师兄想不想。”
林晚江闻言,转头瞪了他一眼。
只觉这人竟说废话,伤的可能不是下头是上头。
段绝尘歪头一笑,忽然自桌下拿出酒坛。
盖子一解开,屋内刹时浓香弥漫。
嗅到味道,林晚江心内一震,这是段家的私酒。
想起这浓烈滋味,忍不住舔唇,嘴上依旧说道:
“门内不得饮酒,盖上!”
段绝尘不语,只是捧起酒坛,为林晚江斟了一杯。
他将杯盏推了推,示意林晚江坐下饮酒。
嗅到这酒气,林晚江口干舌燥。
这酒是好酒,光闻便知年头悠久,定比他前世喝过的还要香醇
也不知这人何时回的家,取来的东西正中他下怀。
“师兄喝啊,这屋内有熏香掩盖,喝多少都不会被人发觉异常。”
闻得耳畔低语,好似邪魔蛊惑。
林晚江犯了酒瘾,心肝都跟着犯痒。
忆起前世孕期,这人不许他饮酒,每每看到段绝尘喝的伶仃大醉,他便馋的不行。
那酒气似助情之物,他光闻着便不再抵抗。
挺着孕肚行此事,段绝尘总是格外亢奋,他定是有些特殊癖好。
好在这人心疼子嗣,孕期时从未伤及他分毫。
每到夜半若他反抗激烈,这人抬手便饮下一壶酒。
用那满身酒气,引得他犯瘾,自觉软了身子。
见林晚江这般纠结,段绝尘长眉微扬,他淡道:
“若师兄不喜便算了。”说罢,抬手要拿酒杯。
谁知这人抢先一步,一口闷了下去。
烈酒入喉,意料之中的香醇浓厚。
五脏被平复,林晚江餍足不已,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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