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第二天,江杳惊觉大事不妙。
而不见踪影、只留下字条和手机号的另一方,正是他活到现在最讨厌的人——段逐弦。
当晚再碰面。
江杳难以启齿,便先指着酸痛的手腕,质问段逐弦怎么敢绑他。
段逐弦:“你挺配合的。”
江杳语塞。
虽然是句实话。
但他都这样了,落了宿敌下风,身心严重受损,段逐弦还不忘怼他,真不是个东西!
夜色下,江杳鼻子一酸。
“段逐弦,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江杳转过身,红着眼圈,声音散进风里。
-
后来,江杳得知家里公司出现危机,需要他联姻。
想到段逐弦如今成了人人追捧的“段总”,他心想自己也该成长起来了。
遂满血复活,四处跟人宣布自己要成家立业娶老婆的消息。
至于段逐弦,不过是个被他踢出人生大局的家伙,谁还有空管他啊?
江杳听他妈说,他的结婚对象是个恪守本分的正经男孩。
见面那天,在他妈的督促下,他特地换了身温顺无害的行头,打算和对方应个景。
然而到了餐厅,江杳看着某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人傻了——
“草,輕喑我老婆怎么是你?”
*
死对头文学,但其实是暗恋小故事
斯文败类但深情攻×美貌嚣张但好撩受
先婚后爱 甜宠 暗恋 HE 欢喜冤家
第1章 “玩儿得还挺花。”
晚八点,正是灯红酒绿的好时候。
江杳窝在会所沙发里,对着只剩冰块的空酒杯发呆。
舞台上一场无病呻吟的情歌奏唱终于结束,几个女人笑吟吟在他身边落座,把几瓶洋酒往桌上推。
“江少,这是新到的酒,从F国私人酒庄空运来的……”
“不用介绍了。”
江杳打断女人的话,像是刚回过神来,睁开半阖的眼。
“像以前那样,记我账上就行。”
江少一句话,一周业绩直接拉满。
几人笑逐颜开地替他倒酒,借着明暗交叠的灯光,视线悄悄在他身上流连,多少有点儿心猿意马。
面前的这张脸几乎挑不出半分错处,无论看过多少遍,再见都叫人怦然心动。
但要用英俊形容,又不甚贴切。
有别于剑眉星目的长相,江杳生了双桃花眼,眉梢隐约挂着风流气,总有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尤其今天,这种性感像被激发过一样,更强烈了。
可惜她们的任务是当牌搭子,没机会深入探究这副皮囊下的温度。
江杳打牌鲜少瞻前顾后,今天的出牌速度更是快得离谱,甚至有些失了章法。
仿佛浑身力量都汇聚在指尖,源源不断地被掷出,以免无处宣泄。
随着起牌落牌的动作,贴合度不够高的黑衬衫袖口略微隆起,空阔的部分反复露出内里冷白的皮肤。
凸起的腕骨附近,明显有半圈暗红。
另一只手腕也有。
像是被长时间捆绑过的信号。
这张桌上除了江杳,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眼看出这痕迹带了多少非同寻常的刺激色彩。
“想不到,江少私下里玩儿得还挺花嘛。”
江杳闻言,顺着她们的视线垂眸,敛了敛两边袖口,没说话。
他讳莫如深的态度,反倒勾起了周遭八卦之心。
江杳是这儿的老主顾了,性格大方,出手阔绰,每次过来,都招呼一堆颜值高的服务生作陪,但也仅仅止步于此。
他通常只是纯喝酒打牌,赢了钱归牌搭子,输了算他,牌技好的小费管够。
任凭再多人对他袒露渴望,从不向“信徒”施恩。
明明长了张“像有十个女朋友”的脸。
很难不叫人好奇他的私生活。
有个紫发女人继续试探:“是咱们这的人吗?”
“不是人。”江杳面无表情开口,“是禽兽。”
紫发女人闻言愣住,饶是妙语连珠傍身,也一时不知该怎样接话,被江杳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出牌。
*
昨天,江杳参加了一场婚礼,新郎是他青春期曾短暂暗恋过的对象,沈棠。
虽说少时那点儿浅薄随性的爱慕,早被岁月磨灭得一干二净,但望着台上那个温润如玉、谦和腼腆,好像和十年前别无二致的男人,江杳还是难免生出恍惚。
不过,比他更恍惚的,估计还有对桌那位。
江杳心想,顺便扫了一眼。
他曾经的情敌——段逐弦,正端坐在那里,聆听沈棠对妻子深情款款的誓言。
段逐弦祖上有欧洲血统,一双深瞳压在略高的眉骨之下,晦暗如海,压根捕捉不到半点情绪波动。
江杳不信邪,盯着看了半天。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瞬间,那张雕塑一样的脸终于松动了些许,唇角牵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应该是笑了。
江杳反复确认几次。
这个笑容,被江杳理所当然地解读为故作大度的自嘲。
据说这场婚礼的五星级酒店,还是段逐弦以好哥们的身份赞助的,颇有种为心上人“送嫁”的败犬气势。
这么一想,江杳内心明媚了起来,有点嘚瑟地喝了口酒。
他和段逐弦可不一样。
高中毕业后,他只在逢年过节才偶尔和沈棠见上一面,曾经有多少旖旎的想法,如今也都散得没影了。
可段逐弦不仅跟沈棠就读同一所大学,还一前一后去了北美留学,追这么紧,怎么看都不可能有放下的机会吧?
这么一想,段逐弦也真够自虐的。
不过,江杳还没圣母到对讨厌的人产生怜爱之情的地步。
段逐弦纯属自寻烦恼、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婚礼结束后,沈棠在酒店娱乐区开了间包房,招呼他们这些老同学聚会。
江杳和段逐弦都去了,分坐南北角,就像平时那样装不熟,从头至尾没讲一句话。
聚会上,江杳见到不少昔日同窗,心情好,多喝了几瓶,醉后稀里糊涂进了沈棠为他准备的客房,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刚醒来的时候,江杳还非常茫然,只觉得浑身酸得不像话,像在健身房举了一晚上铁。
可他不记得自己喝醉后有这种怪癖。
迷迷糊糊下床的瞬间,一股刺痛从下方猛然窜上脊椎。
转头,视线定格在床尾的垃圾桶。
里面全是用过的套,数不清有多少个。
他似乎不是举铁一晚上。
而是被人举了一晚上。
用那玩意儿。
“我草!”
江杳脱口而出一句国粹,眼圈都差点激红了,大脑嗡嗡作响,扶向腰后的手腕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依稀有被领带捆绑的记忆,那个狂徒捏住他的双腕,力气大得吓人。
江杳来回抓着头发,在套房里一瘸一拐地走,转了一圈又一圈,试图找到凶手留下的其他罪证。
直到他看见客厅茶几上,自己手机下压的一张字条。
字条上龙飞凤舞两行钢笔字:公司有重要会议,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没署名,只留了串手机号。
江杳一眼就认出了笔迹,断片的记忆在这一刻回笼几缕,手也跟着腿一起抖了起来。
这时,他收到沈棠发来的语音消息:“昨晚你醉醺醺离开包间,逐弦说要去看看你,之后你俩都没回来,我找他有点事,但联系不到他……他还好吧?”
江杳本来也想讲语音,但使用过度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只得抬起颤巍巍的拇指回复:「他目前还活着。」
沈棠:“这样啊。”
语气明显带点迟疑。
但江杳非常确信这一点。
因为昨夜上他的不是别人,就是段逐弦。
*
嘎嘣一声。
江杳咬碎了嘴里的冰块,磨牙般嚼着碎渣,缓缓咽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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