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君兄……”杜子美轻轻蹙眉。
阮陶抱着怀里的小狐狸有些懵:“与巨君兄你相似之人?不、不就是我了吗?”
就在这时,前头突然一片光亮,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拦在了路前。
几人被眼前的亮光刺得来不及睁眼,便听前方人大喊:“大胆妖孽!还不快交出长公子!!”
对方话音刚落,阮陶只觉得怀中的狐狸越越来越重,最后以至于来不及松手,双双滚在了地上。
亮光消散,只见赵高看着与阮陶双双滚在地上的扶苏,高呼道:“就是这妖孽挟持了公子!来人!!都给我拿下!!”
“放肆!!”
卓灵阁众人刚要上前,却被王莽呵斥一声,在原地不敢随意乱动。
夜色之下,四周乃是临秋草虫最后挣扎的嘶鸣。
原是赵高与卓灵阁众人一路追了来,至城东门门口,赵高嫌速度太慢,嘴上说着担心阮陶这个妖人对长公子不利,故而让卓灵阁这一群修士掐了千行决,这才突然出现在了阡陌之上拦住了阮陶几人的路。
阮陶一挣扎着试图带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长公子起身,一边打量着面前这群方士,一个个弯腰捂腹、汗虚气喘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个小小的千行决,也就这么几里地的路就成这样了?怕不是将这么几十年的修为都用在这几里地上了?
当真是一群草包!
这时,他注意到了青衫中那个头戴帷帽的人,在一群气喘吁吁的人中,他一人似松竹般挺拔,看上去格外显眼。
这大晚上的戴帷帽?阮陶蹙了蹙眉,不过卓灵阁中怪人颇多,且这人一看就与这群草包不同,应该是个有真本事的。
“来者不善!”胡嫦眼神一凛,绿色的火焰自手中升起,衣摆却被摔在地上的阮陶拉拽住了。
阮陶被身上的压得喘不过气,推又推不动,踹又不敢踹,只能抱着对方艰难的从地上探起上半身一手搂住怀里的人,一手拽住胡嫦的衣摆:“不可。”
倒不是阮陶怕眼前赵高等人,而是胡嫦身为山中修行的仙狐若是伤了生人必定被天道视作邪魔妖物,这几百年的修为,以及被柳兆囚禁的三百年间受的苦就全白受了!
“不可。”阮陶再次重复道。
胡嫦斜眼朝身后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无奈的后退一步提着阮陶的领子,将人连带着压在其身上的公子扶苏一块儿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们凡人的事,我不该管,可是你这么小小的一个娃娃行吗?”胡嫦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阮陶。
对方毕竟有恩于自己,他们妖讲究有恩必尝、有怨必报,拦路的这乌泱泱的一群人身上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很明显对方事冲着面前这个娃娃来的。
只是这个娃娃何德何能,能够招来这样的孽缘?
阮陶努力稳住身形,让公子扶苏靠在自己身上避免将对方再摔了,他冲着胡嫦笑笑:“放心吧。”
“妖孽!快将长公子交出来!”赵高高声道,“王相,你与妖孽一块儿挟持长公子究竟有何目的?!”
“赵公公,按大秦律定罪得过了公堂审问,您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王莽扶手而立,风微微吹动着他的衣摆,少年人的眉间瘾着怒意,那双漂亮英气的眼睛让人一时间不敢直视。
“还有你们。”王莽看着面前卓灵阁众人,目光在那头戴帷帽的人身上微微一顿,随后呵斥道,“长公子失踪时,都推脱说手中仙药正值关键时刻,怎么?这么巧,手中的药都炼好了?”
“若是炼好了,就都呈上来!本相回京时一并给陛下带了去!”王莽声音不高,卓灵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敢应。
卓灵阁本就是王相相陛下申请所立,丛前大小事务一律都是由王相经手,只有近两年陛下封了徐福为国师,王相才逐渐将卓灵阁的事物交给了他,但卓灵阁上上下下依旧免不得看其脸色行事。
卓灵阁在各地均设有地方衙门,上郡虽说山高皇帝远,王莽自己没有直接与这里卓灵阁中的人接触过,但这么多年卓灵阁中的方士门不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谁才能端的这个朝廷的饭碗。
且不论这个,只论官大一级压死人,王莽乃是当今宰相,除了此时靠在阮陶怀中的长公子扶苏,再没有比他官更大的了。
严格来说,扶苏公子若是去了“公子”这个头衔,官职依旧不及王相。
啧啧!不愧是主角!瞧瞧这气势!阮陶在一旁感叹道。
见状,胡嫦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走到阮陶身边,低声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
“嗯,今晚多谢。”阮陶谢道。
胡嫦看了看阮陶怀中昏迷不醒扶苏道:“你怀里的小公子这一劫还没过去,你当心着些。”
闻言,阮陶心里咯噔一下,再一回神胡嫦已经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见状,赵高瞳孔一缩:“妖孽!诸位大人可都看见了!阮季珍私通妖孽迫害长公子罪证确凿!怎么?王相、诸葛大人,你们还要袒护这妖孽不曾?!”
说着,他眼神暗了下去:“还是说,你们本就是同这妖孽是一伙的,试图迫害长公子。”
“公公慎言!”子贡道。
李太白握着手中的剑刚上前一步,便被孔明按住了。
孔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李太白有些不解,他们不是商量好了务必保下阮季珍的吗?如今看着架势,赵高这个老匹夫步步紧逼,他如何又一句话都不说了?
孔明面色不改,依旧是一张淡漠绝尘的笑脸。
既然人在这儿、长公子也在这儿,赵高要想再将人抓回去定然是不行的。
“赵公公!我们这是将长公子从恶鬼棺中救出来了,您怎么能好坏不分呢?”阮陶抬起怀中扶苏的胳膊冲着赵高挥了挥。
见此情形,赵高嗔怒道:“大胆!不准亵渎公子!”
阮籍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嵇康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这便是你那堂弟?那个京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小观音?我怎么感觉同你比起来,他与王相长得更像?”
“天下相似之人多了去了。”阮籍不在意的笑道。
“亵渎?我好心搭救,又抱了他一路,在赵公公眼里这边成亵渎了?”
阮陶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之前他只当赵高为难他是因为长公子在他手中丢了,如今这架势看起来,倒像是当真妖要为难他似的。
可他思前想后自己并未得罪过赵高,不知对方此举为何?
这是冲着王相来的,还是冲着子贡?
这都不重要,在他九年义务教育还没读完,他就对赵高这个人没好印象。
“指鹿为马”、“篡改遗诏”,这些可都是史书所记,且不论后世多少戏文、小说话本,他这人就没有正面过!
要说他们这群人中谁最有可能害扶苏,只能是这位看上去最关心长公子安慰的赵公公了。
阮陶被关在牢里好几天,好不容易出来又奔波了一晚上,要不是胡嫦,命害差点儿丢在了鬼娘子坟前。
谁知,拼着命刚将人救回来就被人堵在半路上,对方还颠倒是非对他大吼大叫,阮陶心里自然窝着火。
他这几日在牢里根本没睡好,今夜更是没睡,如今太阳穴突突的疼,此时让他同赵高对着吼他还真不一定吼得过。
于是,只见阮陶眉尾一挑,道:“赵公公管这叫亵渎?呵!公公果真是没了男人的东西,对男人不太了解。我来教公公什么叫做亵渎!”
说罢,只见他侧过脸,搂着长公子腰的手收紧了些,另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玉锥似的下巴,丹唇微启……
“放肆?!!”
“阮陶!!你发疯了?!”
“季珍兄!不得胡来!!”
作者有话说:
抱歉来晚了!剩下一更我连夜码,明天一起发。
说起来这是一件很生气的事情,今天码字的时候,橙瓜突然抽掉了我几千字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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