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避开他的灼灼目光,沉默。
“是你。”
“你还活着?”
“……不。”邵平凡仍试图垂死仍扎一下。
“你化成灰我都知道哪撮是你的!?”
一直以来鲜少在人前把情绪外露出来的钟涛憋不出哭了,一把年纪哭的褶子都出来了,拳头用力砸在平凡的肩。
“你个混蛋!!你上哪去了?我以为你……”
“我一年给你上坟十几回,元宵送汤圆,十五供月饼,端午包粽子春节下饺子,年年七月十五烧大件生怕你在下面饿着冻着。你……我那点工资全花在你身上了!”
“因为你,我们所有人都活在地狱里!!”
“你……”钟涛鼻涕都下来,打够了就攥着邵平凡的衣襟不肯松开。“你不回来,至少捎个信回来啊……”
邵平凡凝视着钟涛相比当初分别时苍老许多的脸,沉默着任由他打骂出气,藏不住的眼泪从眼眶中滑出滴下。
物是人非,或许讲的就是现在吧?
朋友,家人,战友兄弟……全死了。
活着的也不再似曾经。
邵平凡抚上钟涛耳鬓的白发,眼泪不断。
才短短几年而已,他怎么老成这样了?
谢凭一众人怔忪的望着两人,依旧不明所以。
冯青杉跑来,猛地推开钟涛用力抱住了邵平凡。
“哥。”
“哥。”
“哥……”
冯青杉哽咽着,一声一声的叫着。
邵平凡本准备推开他,但在他的哭腔中扬起的手终究是落在他的后背上。
“哭什么?”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
邵平凡不语。
与其痛不欲生的活着他是更想死了,但真死了,对不住那以命相护的四万兄弟。
现在他虽活着,可肖晗的魂早散在了那片埋葬了护卫军的焦土中。
“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肖晗!!”钟涛愤怒。
一声肖晗让所有人都惊了,谢凭握不住枪掉在了地上。原本正感慨‘父子相认’的唐博言也傻了,得亏现在没人注意到他忽略了他此时的傻样。
刚刚,钟涛司令叫邵平凡……肖晗?
是同名同姓吗?亦或是同音不同字。
芦鸣县外。
十几辆车子整齐的停在县城一里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车内。
回七区调人回来的薛田一架着装瞎用的圆墨镜坐在副驾驶座上,靠着窗户托着腮两眼盯着远处的县城唉声叹气。
他只是个算命的,跟着青爷吹吹彩虹屁混口饭吃,职位搁在古代也只是个文官,可青爷偏拿他当万能的使唤。
又是司机厨子地图导航,又是出谋划策的,现在调兵遣将都用他了,生生把他寿命都熬短了一半。
薛田一垂眸看向手中的表,沉默。
“薛小先生,您要不把墨镜摘了吧。”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开口,“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吧?”
“……我是个瞎子,可以尊重下我的职业吗?”薛田一幽幽问。
男人干笑两声,“你开心就好。”
薛田一翻着白眼继续看表,但在没人瞧见时偷偷把墨镜往下扒拉了点。
三点三十五分了,还有二十五分钟。
“有东西。”车内有人叫了声。
薛田一收回表抬头望向车窗外,模糊可见远处确实有黑影在移动。被发现了?
怀中的乌龟在焦躁的来回爬动着,薛田一摸上它的龟壳眉心蹙起,心中禁不住生出一丝不安来。
芦鸣县内。
谢凭别墅。
“砰砰砰——”
一串枪响让所有人回了神,谢凭横眉怒目的用枪指向钟涛,“演什么?你们以为我傻吗!?肖晗早死了!挫骨扬灰!”
钟涛跟冯青杉第一时间挡在邵平凡身前,冯青杉怒视谢凭语气凌厉,“爷爷懒的收拾你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以为我是哪来的底气敢单枪匹马上门的?我的人已经到了,收不到我的消息他们三点就会攻入芦鸣县内。”
谢凭不屑的嗤笑一声正准备反唇相讥时一名手下突然慌张的跑来跟他耳语几句,谢凭的脸色顿时变了。
冯青杉得意。
“你放弃了物资仓库,把所有手下集中在一块,芦鸣县的防线现在如同虚设不堪一击,只要我的人长驱直入,明天——”
冯青杉用脚踩踩地面,“这块地盘……不,应该是属于你谢凭的所有地盘场子,都会挂上我十月青的名字。”
“你妄想。”谢凭咬牙切齿。
“你们的命现在都在我手里捏着,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谁怕死谁孙子!”
冯青杉和谢凭唇枪舌剑的吵着,邵平凡悄悄后移,正打算寻个时机跑路时钟涛像长了火眼金睛似的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钟涛目光犀利的盯着平凡,把他推给了唐博言,“保护他。”
“是。”唐博言应声。
很多事他虽仍想不通,但他明白眼下不是纠结的时候,他所疑惑的地方事后会一一问清楚。
邵平凡“……”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无权无势是个人都可以欺负他。
冯青杉和谢凭交锋着,二人针锋相对眼看一场混战一触即发,突然又一人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来。
“尸虫!!”
“有尸虫!”
所有人精神瞬间紧绷,握紧武器戒备起来。
“尸虫在哪?”谢凭问。
“外面……外面有尸虫!很多……”
“谢哥,有尸虫进来了!!”
“十月青!!”谢凭红着眼咆哮,“你简直丧心病狂!!”
邵平凡拧眉看向冯青杉,眼神凌厉的跟刀子一样。
“不是我!”在平凡恐怖的注视下冯青杉急忙否认,“哥你信我,我再混也不可能把尸虫放到活人区啊!”
谢凭气的已失去理智,当即就要开枪,“我信你大爷的腿……”
“全都闭嘴!”邵平凡一声威严的厉喝让吵吵嚷嚷的众人瞬间噤声。
平凡锐利的目光扫向谢凭,尸山血海中磨练出的骇人气势唬的他瞬间僵住,讪讪移开了枪口。
邵平凡皱眉,“一群不成器的熊崽子!”
“有多少尸虫?”邵平凡问。
“很……很多。”来报信的人哆哆嗦嗦的回道,“不止有尸虫,还有很多怪物。它们像人但……但又不是人,打不死,很吓人……”
唐博言跟钟涛大惊,邵平凡的神情也是骤变。
见三人色变,冯青杉问,“你们知道?”
“二代寄生尸虫人。”钟涛像在回答冯青杉又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二代寄生尸虫人?”冯青杉听不懂。
“尸虫产卵以寄生人类为生,被寄生的人类会变异成半人半虫的怪物。”唐博言用最简洁又可以让他们听懂的话做了解释。
冯青杉震惊了,谢凭一群人也惊了。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开春后尸虫的变化你们应该都有收到消息,你们以为蓝区为什么要这么急于跟黑区和谈?是合作自救,同样也是救你们!”钟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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