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出了别墅后扛着冯青杉一路狂奔躲到一片小树林里,确认四周安全后果断冷酷无情的把人扔在地上,嫌弃的揉着压麻的肩。
青狗。
刚刚一打照面邵平凡便认出了冯青杉。
冯青杉是他九年前的冬天在一个狗窝里捡到的,饿的瘦骨嶙嶙,身上全是冻疮。当时雪很大压塌了狗窝把他埋在底下,要不是有人听见微弱的哭声只怕冯青杉真保不住命。
因为是狗窝捡的其他人都叫他狗子,没什么恶意,再加上他自己也不生气,渐渐的就有了青狗这个外号。
当初多阳光可爱的小伙子,才几年时间,咋就把自个祸祸成现在一脸胡茬的糙汉模样??
凝视着地上的人,邵平凡有点不是滋味的。
邵平凡并未久呆,丢下冯青杉便独自离开了。他自己下的手用的多少力心里有谱,一板砖砸脑袋上看着吓人其实压根伤不重,顶多破点皮流点血。
打冯青杉纯属条件反射,怪只怪他突然出现惊着他了,大脑中率先发出的就是‘打晕他’的指令。
邵平凡是有点头疼的,从冯青杉那句‘哥’上显然是认出自己的。
他不明白,自己如今的落魄模样跟以前意气风发的自己完全是两种样子,有时他照镜子都觉得陌生,为什么那小子一眼就认出了他?
死了多年的人突然诈尸了他也不知道害怕,蠢小子。
邵平凡懒的去想冯青杉醒后的反应,他只想多藏一日是一日。
离开小树林往回走的邵平凡在路上让唐博言堵住了。
邵平凡扶额,“唐军长,你是不是暗恋我?所以假公济私三番两次的制造和我的二人空间?”
倒打一耙的邵烂人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一次次坑人家时干的缺德事,也得亏唐博言是个严谨自律的人,否则换个脾气爆点的估计早气的宰了他了。
暗恋?
唐博言额角抽了一下。
他自认为自己性取向正常,即使弯了,邵平凡也不符合他的审美。邵平凡跟他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八字犯冲,天生相克。
信誓旦旦立下flag的唐军长殊不知未来某天会被打脸。
“人呢?”唐博言问。
“扔了,弃尸荒野。”邵平凡知道他问的是冯青杉。
邵烂人的随口胡诌唐博言当然不信,“你们认识?”
“认识,不熟。”邵平凡回答。
“你熟人似乎很多。”唐博言。
“……你有听我讲话吗”邵平凡问。
“我小时候在一本旧故事书上读过一篇寓言故事,故事名叫——放羊的孩子。”唐博言道,“跟你讲话得信一半留一半。”
“你……”回回跟唐博言说话邵平凡都很心累。
邵平凡不再理唐博言,二人并肩沉默的往回走。
突然,邵平凡看了唐博言一眼问,“你让狗咬到了吗?”
他知道在他扛着冯青杉爬墙时是唐博言拦下了追来的狼狗。
“没有,它们怕我。”唐博言的用词是它们。
唐博言从小就没有动物缘,大到凶禽猛兽小到家养猫狗都不靠近他,但凡他碰,都叫声凄惨跟要死了似的。
“你人品不行。”
“……”唐博言。
邵平凡两手揣着口袋,微微驼着背,盯着地面的倒影默了片刻又道,“我找到钟涛了,在别墅里的一间地下室内。”
唐博言没作声,夜探别墅的他也确定了钟涛被关的位置,他等着平凡继续往下讲。
“谢凭的目的是用你们钟涛司令的死嫁祸十月青搅黄两区和谈,一旦钟涛真死了,于黑区亦或蓝区都是个大麻烦。”
“越早行动变故越少,我向他传递了消息,明晚十一点行动。”
“计划呢?”唐博言问。
“拖延谢凭的手下来支援的时间。”只要支援赶不上,邵平凡有自信可以把钟涛带出来,别墅内区区几十人他应付的来。
唐博言目光幽深的凝望着邵平凡,这个一身是谜的男人一直在挑战着他的底线,但不知为什么,对于他,自己似乎总会多出些宽容来。
“你跟钟司令是什么关系?”唐博言问。
“那天你找上我也不是巧合,你是为了告诉我追杀钟司令的人是三区的谢凭。你很在意钟司令。”
邵平凡沉默,他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答非所问,“你以为我和钟涛是什么关系?”
邵平凡排斥蓝区,不肯注册信息卡,想方设法的想逃离中央基地……从以上来看,更像是躲避什么人。
“……父子?”唐博言试探的问。
邵平凡脚下绊了下,差点摔倒。
‘唐博言该不是误以为自己是他兄弟吧?’
脑回路神同步的俩人彼此误会着。
莫名多了俩‘私生子’的钟涛在小黑屋里打了个喷嚏。
“你……”邵平凡复杂的望向唐博言。
良久。
“没错,他是我爹。”
“!!”唐博言惊讶。
“他欺骗小姑娘感情,吃完不认账,抛妻弃子臭不要脸……”邵烂人义愤填膺的抹黑着钟涛。
唐博言听的一脸错愕,心中钟司令的光辉形象在逐渐崩塌。
小黑屋内。
“阿嚏!”
“阿嚏……”
钟涛的喷嚏声一直止不住。
大半夜的谁这么想我?
第30章 先礼后兵
唐博言是钟涛提携上来的。
提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重建威名赫赫的护卫军, 当年钟涛面临很多人,包括傅伯华在内的反对。可即使不被任何人看好,即使外界因他的固执己见舆论不断, 他仍披荆斩棘把唐博言推了上去。
好在唐博言争气用实力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替钟涛长了脸, 也堵住那些反对他的人嘴。
于唐博言而言钟涛是他的伯仲,导师,亦是人生的明灯。可如今在邵平凡无情的控诉抹黑下,明灯有即将熄灭的迹象。
欺骗感情抛妻弃子,一个印着大大的渣字的锅从天而降压在了钟涛的头上。
情绪有点低落的唐博言把邵平凡领到队伍住宿的地方,带回自己的房间。
环顾装横简陋的房间邵平凡试探的问,“我住这?”
“是我们。”唐博言纠正他。
“睡一块?”邵平凡呆,“我不习惯和人睡同一张床的。”
“只是一晚上,凑合一下吧。”
“我刀不离身, 你不怕我夜里捅死你?”邵平凡恐吓。
脱掉外套的唐博言回头,把一把枪按在桌上, “我枪不离身。”
“……”词穷的邵烂人。
半响。
“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你的话我会向司令求证,如果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唐博言语气威胁。
邵烂人“……”
唐博言上床躺下。
邵平凡纠结片刻, 在一股凉风刮来后果断的爬上床,挤进了被窝。俩硬邦邦的大男人别说只是同床挤一挤, 即便真做点什么谁还吃了谁的亏不成?
“你往里挪挪, 照顾一下老弱病残。”
感受着身侧的热源,再次闻见那股淡淡香味的平凡问了一嘴, “你用香水?”
“不用。”
“那你用什么?很香。”
“洗衣粉。”
“……”邵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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