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望着雪地中那些正心花怒放清点着物资的战士,久久沉默。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但不一定非要是你。”冯青衫反驳。
“……或许是我倒霉吧。”
五年后。
时光荏苒,流光易逝,
五年的时间可以是很漫长,也可以是弹指一挥间。
但是它可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人和事。
五年里,邵平凡携先遣部队相继收复回青州市,洪宁市,栗江市。
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数百场,期间赢过,也输过。意气风发过,也狼狈落魄过。皮开肉绽,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每天都在阎王殿前来回溜达,试探底线。
后方的军队和百姓陆续分批进入青州,洪宁,栗江三市。等进入后,便火速开始新一轮的建设,清理城市,重建家园。
等情况稍微稳定些后,中央又立刻着手安排下去协助蓝区其它各分区居民迁徙。
这五年来,原蓝区形势愈发混乱。
中央基地彻底沦陷,在原基地居民迁徙一年半后,那里便诞生了新的尸虫王。如今蓝区大半区域都陆续沦陷,成为尸虫异兽抢夺资源的中心战场。
蓝区居民迁徙途中,冻死,病死,或受尸虫异兽围攻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但对比薛田一当初给邵平凡露的口风,‘将有一半人死于浩劫’,远远没惨烈到那种地步。
只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古以来都是一样。
如今蓝区虽然顺利的迁入红区,并且在此地安了家,但后续的建设和发展,没有十年八年是完成不了的。
重建家园的过程虽然艰难,但是又充满了希望,每个人都对未来期待满满。
和五年的颠沛流离相比,现在的日子简直太幸福了!
第191章 五年后
四月。
栗江市。
一片建设的工地上, 黄土漫天下是机器的轰鸣声,忙碌的工人们讲话全靠喊,时不时吃一嘴土。
“倒!倒……”
一人拿着指挥棒指挥着一辆载满水泥的卡车倒车。
“再倒……”
“哐!!”
车倒坑里了。
司机从车窗探出上半身, 开口就是和谐词汇。
工地上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看着生机勃勃的工人, 周围的人都不禁露出善意的笑容。
一座公寓楼里。
“别揉, 眼妆都花啦。”
“鼻侧补点阴影,眼周颜色再深点。”
“不准睡,认真学……”
客厅里,唐糖教着邵平凡学习化妆。
关于平凡反科学的‘青春永驻’bug,当时对外宣称是受伤昏迷成植物人后,在药物的作用下容貌停留在昏迷前的样子。
可现在数年过去了,他脸上依然看不见时光留下的痕迹,显然就不正常了。
之前有人调侃平凡‘成精’了,虽然是玩笑, 但却让唐博言警觉起来,不久后便开始让唐糖教平凡化妆, 在他脸上画出沧桑的痕迹。
唐糖耐心讲着,而邵平凡听的昏昏欲睡。
不管什么武器, 他瞄一眼就知道是款式型号, 摸一把就知道用法,上手就能打;可面对这堆化妆品, 他是眼又花脑壳也昏, 它们的名称左耳听右耳出,脑子里过一圈一点记不住。
唐博言回来了, 看着懒懒散散一副破罐子破摔学渣模样的邵平凡, 不禁忍俊不禁。
“唐爸爸……”
见唐博言回家,委屈的唐糖刚想告状, 但哪成想邵平凡恶人先告状。
“坐的屁/股疼,她戳的我眼睛也疼。”
“……”唐糖。
“小白眼狼,一点也不孝顺,练小号吧。”
唐糖默默翻白眼。
唐博言无奈,“也就糖果儿乖,如果换别人,一准把毛巾塞你嘴里。”
“你来学,以后你给我化。”平凡一脸不耐。
“可以,但你也要简单学一学,我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除非给你套根绳绑我腰上,走哪带到哪。”唐博言道。
邵平凡冷嗤一声,“你拴狗呢?”
、唐博言示意唐糖回卧室,等客厅只剩两人后,亲昵的将平凡揽进怀吻上他的耳朵。
邵平凡斜睨他一眼,“还怕羞啊?”
“女大避父。”唐博言很认真的讲,“咱们俩是男人,糖果儿又是咱们领养的,有些事该注意还得注意。”
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样子,邵平凡自叹不如。
好在有小唐同志,这要让自己养,唐糖能不能顺利活着长大都难说。
看着唐博言英隽的侧脸,平凡不由想起重逢那天他的狼狈。
当时唐博言又瘦,又黑,皮肤粗糙,嘴上手上全是皲裂的裂口,满脸沧桑,像一下老十多岁。一向从容冷静的自己,心疼的差点绷不住,破了防。
在外成熟稳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唐军长,当时像搂娃娃一样搂着他哭的不行。那眼泪掉的,跟开闸的水库一样,止都止不住。
“在想什么?”唐博言问。
“解锁个新姿势,不知道你身体行不行。”
车轱辘从唐博言脸上飞速碾了过去,唐博言看平凡的眼神逐渐危险。
“我行!”咬牙切齿。
邵平凡一点不带怂的,“哦,晚上教你玩,谁先喊停谁是孙子。”
医院
傅博华年近七十,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在迁徙时又大病一场留下病根,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一年有一半时间得在医院住着。
钟涛来医院看傅博华,见来的是钟涛,正在病床上翻阅文件的傅博华脸瞬间拉下来,脸一撇看都不带看的。
钟涛放下饭,无奈的拿脚踹下床腿,“每次见我每次黑脸,一点仇叫你记到现在,越老心眼越小。”
傅博华冷哼一声,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你当时病成那样,不去黑区就得死路上,你个倔脾气又不听劝,我只能夺你权了。后来稳定些后我不是又接你回来了?你倒狠,见面时一板砖差点给我抡开瓢……”
钟涛边吐槽边盛饭,如今的他也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但‘武将’出身的他,底子稍微好点,比傅博华看着更有精气神。
“呵,夺权篡位,还囚/禁我?搁古代诛你九族都算轻的。”傅博华合上文件,嘴上放着狠话,手上也不耽误接碗吃饭。
钟涛敷衍的应和着,手上拿起傅博华刚刚看的文件粗略翻看几眼。
“谁给你送来的?也不是重要的汇报,下面的人能处理好,你是找着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我看又能再看几年?”傅博华问。
钟涛皱眉,“说什么丧气话?好好静养,等你……”
“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我自己能感觉到,安慰的话不用再说,也不用给我画饼。”傅博华打断他。
他的检查报告医生从不告诉他,就算他主动问,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敷衍的话,可傅博华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老钟,活到咱们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什么妖魔鬼怪,该见的都见过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没什么怕的了。我发愁的是等我死以后,手底下一摊子事交给谁?谁又能扛得起来?”
眼下刚刚迁徙红区,百废待兴,背后还有一个黑区和一个袁云朝盯着,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啊。
钟涛沉默片刻,问,“你想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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