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
“肖哥……”
……
越来越多的人喊他,邵平凡有点害怕,有点无措,直到有人从身后温柔的拥抱住他。
“哥,我想你。”
平凡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一邺,我也想你。
“平凡?”
“平凡……”
焦急的声音把邵平凡从梦魇中拉出,平凡混混沌沌的醒来,还是那个加油站,火堆依旧在燃烧着,自己依偎在唐博言怀中,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
“你哭了?”唐博言问。
邵平凡迟钝摸向眼角的湿意,神情依旧呆呆的,仿佛仍沉浸在梦魇中出不来。
“平凡……”
邵平凡翻个身背对唐博言,把自己蜷成一团,显然是不愿和他说话。
唐博言沉默一会,伸出手贴上他的额头,手掌下的温度让他忍不住皱眉。“你在发烧,是感染了吗?”
“……不是。”
望着此时显得十分脆弱的平凡,唐博言试探的一点点把他抱住。
“平凡,等天亮后你自己走吧。”
“你自己先去黑区,我在这里等着,好不好?”
“闭嘴!”邵平凡用手肘用力的撞了一下唐博言的胸口,表情不耐。“我救人是收费的,你欠着我的账我是你的债主,你死了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会赔的血本无归。”
“只是这样吗?”唐博言问。
“不然呢?我觊觎你的肉ti?”邵平凡随口一怼,却不知正中唐博言的心事。
唐博言无奈,低低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邵平凡闭着眼却没半分睡意,这些年他常常做噩梦,每每闭上眼都是鲜血,尸体。濒死的痛苦,绝望,让他很少能够睡的安稳。平凡知道是因为自己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那些人活着时的样子了,每回梦见的都只是他们死时的凄惨。
邵平凡是有点害怕见到他们的,对他们,他是有愧的。
第62章 在一起
唐博言的情况一日比一日糟, 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口中咕囔着胡话,时而只知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喊着平凡的名字, 时而又像犯癔症似的自言自语。
他快死了。
邵平凡心中难过但又无计可施。在生死面前, 人力总是渺小的不堪一击。
大雪停了, 但持续的低温仿佛把世界都冻住了。
平凡背着唐博言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在雪地中,埋在雪中的脚,腿,全冻烂了,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全是冻伤,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唐憨憨,不准死,你的命是我的,我命令你活着。”
“你死了, 我就扒光你拍下.luo/照去卖,我把你制成标本去展览, 我卖了你闺女糖果儿。不,等她长大我娶了她, 我祸祸你闺女, 让九泉下的你死不瞑目……”
邵平凡用话刺激唐博言,怎么恶毒无耻下.流怎么来, 试图为他吊口气。
邵平凡很冷, 很疼,每呼吸一下都好似吞下一口刀子一样。
脚下的路像走不完了一样, 白色, 放眼四周,无边无际, 全是白色,苍白的让人绝望。
一阵天旋地转,邵平凡倒在了雪坑中,气喘吁吁,许久爬不起来。
平凡放弃挣扎静静的仰躺在雪坑中,枕在唐博言的怀里,目光涣散无神的盯着阴暗的天空,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外再也听不见其它的。
“小唐,我救不了你了。”邵平凡喃喃道。
平凡感觉眼皮愈发沉重,呼吸困难,意识逐渐涣散。
在失去意识前,平凡出现了幻觉,他模糊看见有车队在朝自己的位置疾驰而来,但还来不及仔细看清便陷入了黑暗中。
海市蜃楼吗?
邵平凡昏倒后,原本有点模糊的车队渐行渐近,渐渐清晰,在车刹住后一大群人全朝他飞奔了过去。
黑区。
7区,昌量县。
冯青杉的四合院内。
院内人来人往乱成一团,林蕉急的来回踱步,近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她却出了一身汗。
“别拽……你别拽我,哎哎——疼疼疼,勒住脖子了!快窒息了……”方驰拖着薛田一从外面回来了。
见方驰把薛田一找回来了,林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口便往屋中拽。“救人!”
“救人用得着我??我还有别的……”见林蕉瞪来,薛田一噤声。“救……救谁”
“我哥。”林蕉道。
蕉姐的大哥?
邵平凡?
肖神!?
薛田一驻足,神情微变。
“别废话,我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锤爆你的狗头!”林蕉气极。
“蕉姐,我只是个算命的,救人你得找医生。”薛田一扶正歪了的墨镜无奈道。
“平时你遇事往后躲,苟着装怂我不管你,但现在情况危急等你救命,你再瞎叨叨我让你变成真瞎子!”林蕉抬脚把薛田一踹进屋内。
“我错了,我马上去看一看。”被迫营业的薛田一叹气,小声嘀咕劳动人民没人.权。
为了医治平凡,林蕉命人将黑区但凡有点名气的医生全请来了。盯着主职算命,兼职江湖郎中的薛田一进了屋,林蕉踮着脚在门口望眼欲穿。因为在屋内忙碌的人太多,怕自己见了平凡的伤势后控制不住情绪,所以她只呆在外面。
见林蕉紧张的脸都白了,方驰低声安慰她,“别担心,肖神福大命大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你懂什么?”林蕉哽咽着开口。
“虽然我不清楚大哥失踪的这些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很苦,他经历的那些痛苦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今天我看着他……那一身的伤,我的心像刀割一样,我心疼。”
“唐博言凭什么?那些人又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受着我大哥的好?凭什么把所有的苦难都留给他承受?你们配吗!?”
方驰默默听着林蕉发泄,沉默不语。
对肖神的了解方驰仅限于耳闻,一个接近神话的传奇人物,人人仰慕的人类英雄。但人们只看见肖神荣耀加身,却不知荣耀后的苦楚,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难。
林蕉和肖神相识已久,对肖神,方驰自知她比自己更有发言权。
蓝区。
中央基地。
骆南打个哈欠,困到不行,眼中盛满疲倦,虽然很累但她仍不敢松懈,揉了揉眼强打精神继续工作。
“部长!部长——!!”
一个眼窝青灰,发型凌乱,披着全是褶皱的外套的男人门都顾不上敲,大喊大叫兴奋的闯了进来。
“成功了!疫苗……疫苗……”
男人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但骆南隐隐已猜到了什么,快步上前夺了报告细看。
因为男人闹出的动静,许多工作人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都火急火燎的围了过来,堵在了门口朝里伸头张望。他们看见骆南目光灼灼的看着一份报告,看着看着便笑了,笑完又哭了。
喜极而泣。
不多会,骆南抹了把眼泪,敛了情绪又恢复成往日的精干,有条不紊的下令马上安排人体实验。
骆南的命令让一众工作人员呆滞片刻,但很快所有人都沸腾了,大家火速散去回归各自岗位,忘记了疲惫,再次精神抖擞的投入工作中。
暴风雨后的天晴虽晚了些,但总归是来了。
一个月后。
黑区。
7区,昌量县。
屋外,万里冰封,银装素裹。
屋内,炉中烧着炭火,暖如三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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