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
邵平凡做事讲话直来直去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即使真有错,也绝不承认,更别提道歉。
别的人犯错正常操作是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事咱就过去不提了。
平凡犯了错的操作是,你服个软,我给你个面子,这事就结束了。
邵平凡大概猜到唐博言发飙的原因,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自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等唐博言从傅伯华那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微耷的肩和微弓的腰使他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摸黑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熟睡的平凡,他不禁又气又好笑,合着受气受罪的只有自己?
“没良心的。”唐博言叹气,他们俩到底谁拿捏谁啊?
唐博言躺下,温柔的将平凡搂到怀里。“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他知道平凡已经醒了。
下午自己摔门出去其实刚到楼下就后悔了,平凡那别扭脾气别人不清楚,自己该清楚的,自己和他生什么气?
唐博言都示弱了,邵平凡自然就顺坡下驴了。
“……你和傅伯华聊了什么?”
“睡吧,明天再说。”
邵平凡了然,看来聊了些不愉快的事,估摸还和自己有关。
平凡蠕动着向后贴贴,把自己严丝合缝的贴进唐博言暖烘烘的怀里,既暖和又有安全感的姿势让他瞬间舒坦。
唐博言闭着眼,纵容着他折腾,微扬的嘴角暴/露出他此刻的愉悦。
“小唐啊,你不用为自己的抉择感到痛苦,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利用我成为你的威胁,我有这个底气。”
唐博言倏然睁眼,怔怔地看向平凡。而平凡闭着眼,语气平静,像说着梦话一样。
“我站你身后不是因为我只能站你身后,而是我身前是你。你不用顾虑别的,你往前冲我就是你的后盾,你向后退我就是你身前掩护你的剑。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评判你是对是错,我只负责给你撑腰,我就是你的底气。”
感情上,平凡一直属于嘴上吝啬表达,做的多的行动派。突然长篇大论的‘表白’,让唐博言愕然之余又受宠若惊。
“平凡……”
“别哭,我慎得慌。”
“……”
一句话成功驱散所有旖/旎温情,唐博言刚热起来的心像被哗啦浇盆凉水,瞬间又凉了下来。
感受到来自唐博言怨念的注视,后颈冒寒气邵平凡只能睁开眼。“要做?”
唐博言彻底黑下脸,“不做!睡觉!”
“??”怎么又急眼了?
翌日。
唐博言难得睡一回懒觉,和平凡一起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客厅里唐糖把饭端上桌,看着系着围裙忙碌的闺女,唐博言禁不住有些愧疚。至于平凡,脸皮厚,一点没觉得难为情。
吃饭时,唐博言讲起昨天见傅伯华时聊的事,关于万铄广场地下的东西。
想知道下面的能量是不是刺激尸虫异兽发疯的原因,就要先挖开地面找到能量源头。
但要动工挖掘,就需要迁移英雄碑,民众的情绪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乱子。
“傅伯华他们搞不定?”邵平凡边往饼里卷葱边问。
“嗯。”
“官方出面,还怕不够权威?”平凡问。
“但就是有些人不论真假对错,一听是‘官方’就先带上几分怀疑。”唐博言道。
“他们想让我出面镇场子?”
“……是。”
唐博言很不想开这个口,但架不住傅伯华和钟涛软磨硬泡。
钟涛的意思是:如果平凡抵触动英雄碑,那么由自己出面,就算平凡想翻脸也能控制一些。
邵平凡斜睨他一眼。“你不用试探我,我没任何意见。”
被戳破心思,唐博言不由面上微窘。
“唐憨憨啊唐憨憨,你这个名字还真没白叫,你早晚得被那俩老狐狸忽悠死。”
第172章 一群神经病
“傅伯华和钟涛怕我翻脸, 怂恿你来触霉头,算盘打的真响。”
“……其实我知道。”
邵平凡淡淡的斜瞥他一眼,“我知道你知道, 你是吃准我惯着你, 所以敢来探我口风, 套路我。”
“……”
“搞政/治的,心都脏。”
“你之前还讽刺像我这样做一军指挥玩战术的下手都黑,不是好人。”唐博言默默补充。
“我哪句话讲错了?”
“……”
唐糖左瞄瞄右看看然后埋头专注干饭绝不瞎搭腔。
“英雄碑上的人有一半曾跟过我,傅伯华让我出面我理解。”
唐博言皱眉,认真道,“你不喜欢就拒绝,主席那里我来解决。”
“不喜欢。”邵平凡干脆利落。
“那我……”
“倒也不反感。”
“……”唐博言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掘就掘吧,掘完再修复,又不是大事。”
对平凡而言, 人死了就是死了,看不到听不见摸不到, 一了百了。那些墓碑一半是立给死人的,一半是立给活人的, 让活着的留一个念想, 有个精神寄托。
京华楼。
“谈妥啦?”
钟涛和傅伯华堵着唐博言期待的问。
“嗯。”唐博言应道。
钟涛和傅伯华瞬间乐了,如释重负的击掌。
“果然是美人计靠谱啊。”
“英雄难过美人关, 古人诚不欺我!”
“……”‘美人’唐军长。
看着一唱一和悠闲的喝上茶, 气质‘略显’猥/琐的傅钟俩人,唐博言差点崩形象朝他们翻上个白眼。
“你们太夸张了, 平凡又不是不讲理的土匪强盗。”唐博言为爱人辩解。
钟涛和傅伯华齐刷刷回头, “他不是吗?”
“……他平时很讲道理的,脾气虽然怪点但算不上坏。”唐博言一本正经道。
钟涛和傅伯华面面相觑一脸错愕。
“听过爱情使人盲目, 但没听过让人眼瞎啊?”
“理解理解。”傅伯华开口,“咱们搁一块打仗时博言还小孩呢,老肖那翻起脸来谁都砍的凶残样像鬼见愁一样,脸一冷,嘴角往下一拉,谁见着不哆嗦?现在婚结了,家有了,有了爱情和家庭的滋润,确实慈祥点了。”
钟涛立刻应声附和,“细琢磨琢磨,真在那时候哪轮得着你上位?不等你凑近去勾/搭,老肖自己觉得你图谋不轨就先劈了你绝后患了。”
“……”
这俩人是不是忘记自己昨天求人的样子了?
万铄广场。
邵平凡背着手站在一座石碑前眯着眼盯着上面的名字,像入定一样,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周围人来人往,有认出他的,但没胆上前来搭讪。
“碑上的人都是爸爸从前的朋友吗?”唐糖试探地问。
“世道艰难,共患难过而已。”邵平凡道。
“那就是朋友啊。”唐糖嘀咕。
“那我朋友倒是挺多的,就是没长命的。”
平凡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唐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们人很好吧?”
“一群神经病。”
“……”唐糖真接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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