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街上。
平凡和唐博言肩并肩漫步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虽少,但氛围却十分的和谐融洽。
如今各分区都在为合区而加油打气,人们群情激奋,满腔热忱,大力支持合区计划,做为发起中心的7区自然也不例外。
邵唐二人走在街上,大街小巷,四面八方,视野之内全是支持合区的横幅,标语,红红绿绿,色彩鲜艳,十分的瞩目。一路上,二人单是传单都收了七八张。
又被塞了张调色诡异,排版一言难尽,整体十分辣眼的传单,唐博言只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
“绿的底,黄的字,红的图,这是当下的审美潮流吗?”
“青杉的审美一向这样。”邵平凡回道。
不过撇开奇葩的传单不谈,从整体上看关于合区的宣传工作冯青衫是真用心了,可见是真的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全力以赴没给自己留任何后路。不成功,便成仁!
“等修了路,合了区,以后我们再把红区收回来,这个世界渐渐的会变的更好。”唐博言喟叹。“不止红区,终有一日我们会把失去的每一寸土地一一收复回来,人们不再担惊受怕,朝不保夕。”
唐博言所描述的美好如果换个人听估计会非常憧憬向往,但只可惜邵烂人是个没良心的。
“别白日做梦了,只怕你有生之年是看不到的。”邵平凡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高伤害暴击。
唐博言对平凡的毒舌不以为意,“人活着总得有个目标。”
“孩子,换个目标吧。”
“……”唐博言无言以对。
县城中,认识平凡的人屈指可数,但认识唐博言的却比比皆是。
昌量县总归那么点大,而唐博言名气大,又经常外出,为了工作‘抛头露面’,县城中半数人都认识他的脸。今天两人出门虽然穿了便装,但唐博言周身不凡的气质仍吸引许多人侧目,看的人多了,自然有认出的。
相比气场两米八的唐军长,邵平凡则显得平平无奇了些。衣品一般,相貌一般,身材偏瘦,还有点驼背,和气场强大的唐博言站在一起时像个透明人,别人只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唐博言身上。
邵唐二人一向不爱出风头,见围观搭讪的人渐渐多了,果断回车上走了。
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平凡说着风凉话,“大明星啊。”
唐博言瞥了他一眼,“少阴阳怪气,论知名度谁比得上你?”
的确,单论知名度唐博言比不上邵平凡,但要比脸的辨识度邵平凡瞬间被秒杀。
车从街区中穿过,房屋和人渐渐稀少,邵平凡见不是回四合院的路扭头看向唐博言,无声询问。
“把你卖了。”唐博言逗他。
唐博言吓唬小孩一样的语气幼稚的让平凡给了他一眼白眼,“我打死你。”
唐博言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邵平凡勾了勾嘴角,扭过头看向窗外懒得再理他。
两人把车一路开出县城,去了野外二人常去的河边。
平凡俯身从后座座底下掏出两罐酒,唐博言见状不由皱了皱眉,“你又在我车上夹藏-违-禁-品。”
“一点酒,算不上违-禁-品。”邵平凡大方的分给唐博言一罐。“喝吗?”
唐博言迟疑了片刻,接住了。
平凡和他碰了一下,“我们是同谋了。”
“我只是不想让两罐都进你肚子里。”唐博言解释。
邵平凡对他苍白的辩解嗤之以鼻,“我感觉我找的不是一个男朋友,而是一个爹。”
唐博言被气笑,破罐子破摔的反怼一句,“你可以叫一声找找感觉。”
邵平凡“……”这孩子学坏了。
入了秋的天色黑的比以往要快了许多,邵唐二人一个懒洋洋的躺在车头上,一个倚在河边的折叠椅子上,迎着夕阳无声对饮。
一罐酒见了底,平凡摇了摇空荡荡的酒罐,翻身试图下车。
“不许再拿。”唐博言出声。
“我酒量好。”平凡道。
“喝死的都是自诩酒量好的。”唐博言道。
“……”邵平凡。
平凡是个资深酒鬼,唐博言明白一时半会儿让他戒酒不现实,但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只能控制饮酒量,两人为了喝酒的事隔三岔五的得闹一场。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邵平凡阴测测的威胁。
“你想家暴?”唐博言反问。
平凡不想理他,扭头爬上车顶把帐篷支了起来。
唐博言看的一愣,“你支帐篷干什么?”
“过夜。”邵平凡甩出两个字。
“不回县里了?”唐博言问。
晚上的野外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何况如今又有了魔植异兽和尸虫人,夜里留在野外难保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但邵平凡会怕吗?
答案是否。
邵平凡自顾自的钻进帐篷中冷酷的无视了唐博言。
“什么臭脾气?”唐博言嘀咕了一句。
别人谈恋爱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而自己却请回来了一尊神,一个祖宗,得天天小心翼翼的供着。
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让自己乐意呢?
唐博言摇头失笑。
天渐渐黑了,酒也喝完了,有点微醺的唐博言把空了的酒罐放在脚边,起身收了椅子,爬上车顶钻进帐篷中。
邵平凡早早躺下了,面朝里,侧躺着,唐博言动静不小可他一个反应都没有,像是睡的很沉。但了解平凡的唐博言知道,身处野外,他是不可能毫无防备的睡着的。
“睡了?”唐博言问。
邵平凡不语。
唐博言挨着他在另一侧躺下,“生气了?”
“没。”简单明了的一个字。
“你……”唐博言把话刚开个头,平凡骤然翻个身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精力旺盛?”平凡问。
“……不打架。”唐博言一眼看懂他想干什么。
平凡身上毛病一大堆,邋遢,嗜酒,暴饮暴食,生活残废。反观唐博言严谨,自律,是个规规矩矩的人。
平日里唐博言总管着平凡,在生活起居衣食住行上约束着他。
讨厌吗?
处处受制的邵平凡有时的确很火大,但——好像又不讨厌。
平凡严重怀疑自己是个抖-M。
帐篷的空间有限,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拥挤了点。
漆黑的帐篷内静谧无声,彼此交织的呼吸在这一刻似乎变的无比清晰,封闭空间内的气温一点点的在逐渐升高。
唐博言闭着眼,属于平凡的呼吸仿佛异常的灼热,像是要把他融化了似的。
男人的荷尔蒙似乎总是爆发的很突然,就像每个男人早上冲动的那几分钟。
黑暗中,唐博言探索着握上了平凡的手,暗示性的勾着他的掌心。
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从掌心传递到心中,邵平凡是个成年的男人,唐博言什么意思他懂。
两人交往有一段时间了,这是第一次正式面对属于恋人之间最后一步的亲密。
邵平凡并不反感。
平凡直白的反握住唐博言的手,翻身扑上,霸道,火辣的回应了他的暗示。
有些事就像天雷勾地火,一触即发。
帐篷内的温度极速升高,黑暗中只听得见彼此凌乱急促的呼吸。
床上那点事,该做的步骤,该走的流程,平凡一清二楚,但到底是纸上谈兵,真要真枪实弹的实战了又免不了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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