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94)
确实难耐,他的手在侍卫的腰窝捏了几把,捏的对方如临大敌的同时,也信了他完全中招,慌不择食。
那侍卫被蹭的出火,觉得男人,尤其是这么俊美无俦的男人,突然这么暧昧性的贴近的确有点把持不住,但玩男人是低贱的,不可思议的,而且他身负重任,他立刻恨不得飞到听雨轩。
柳长泽冷眼观察着他,在对方打开听雨轩门,胸膛微伏,松了口气,警惕最低的那一刻。
柳长泽蓦然咬破舌尖,用尽全力劈了个手刃。
侍卫晕了过去,但他知道不会晕多久,他这个状态保持清醒都难,劈下去的力自然也不足够。
他从侍卫怀里摸了摸,本意是想找解药,但这人阴毒,没有解药,反而有怕药量不够的另三包合欢药,和贴身的一块长命锁。
他听见阁内有姑娘的声音,于是将三包药全下在了侍卫身上,并将长命锁丢在了门的边角上,然后猛踹了侍卫一脚让其醒过来,将门锁上。
做完这些时,柳长泽已经走不动了。
他靠在门外不远处的一颗长松后面,滑落的坐在地上。
结果没等到来抓奸的人,反而等到了一个背影。
顷刻间,如烈火燎原,将他吞噬的一干二净,他情难自制的抓在树上,连指甲都扳断了几只。
疼痛让他稍微捡回了点理智。
但那人却在门口发起了呆,柳长泽想去弄死对方,屋里之前浪|叫半天,他都没有多大反应,而此时,却有了画面,令人血脉贲张。
他不敢过去。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谁,也知道那个背影并不是他想的人。
可片刻后,柳长泽平生出一股怒火,压制住了欲求。
这人要推就推,要走就走,听墙角半天了,干什么呢,不害臊吗!
他上前拽走了沈是。
肌肤相贴的手,像给他这把干柴加油,添了把火,又在看到沈是落下的一滴泪时,被浇灭。
……怎么有人听墙角,会听哭。
会听哭,不好好待在宴席上,乱跑什么?
若不是他拉的及时,刚刚就被人灭口了。
沈是被他一声怒斥,喊回了神,他心头一团乱麻,方才那种难过笼罩的他几欲被分裂撕碎,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思考这些混乱的情感,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他不能直视柳长泽的眼睛,心口还有破了个洞的疼痛停留,于是别开了脸,看见柳长泽指头上结的几块血痂,和他满头的大汗。
很难受吧,要早点回去,但柳长泽心高气傲,不一定愿意狼狈的让他送。
沈是平淡的说:“我若不来,侯爷走得掉吗?”
沈是的语气是没有感情的,甚至在极力压制下带着质问的寒意,总归是不中听的话。
但柳长泽现在是被下了药的人,能听清他说什么都不容易了,那里还听得到语气,只看得到他饮过酒的唇,上下开合,每吐一个字,就带着琥珀酒的香气。
琥珀酒,和他眼睛一样。
柳长泽有些控制不住了,他不耐的说:“你滚远一点,我自然走得掉。”
沈是知道柳长泽被下了药,但他以为柳长泽能将计就计,还和他逞能,应当是理智尚存的,只是行动可能不便。
所以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那侯爷为何还在这里?明明已脱离险境,为何没有离开?若是等锦衣卫巡夜,在此处发现侯爷,虽是没有不轨之举,也逃不过一个别有居心的罪状罢。”
柳长泽忍的手臂肌肉一抽一抽的鼓动,他胸膛急促起伏,呼吸出的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热,眼睛也逐渐失了清明,他又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但没有用,弥散在口腔的血腥味让他更加躁动。
“侯爷若是没有异议,下官请命送侯爷回府。”沈是自然是要说服柳长泽才行,不然他人高马大的,沈是单凭一己之力绝对拖不回去。
柳长泽被浑身的灼热,烤的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眼睛红红的眨了下眼,盯着沈是的唇半天不说话。
沈是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默认了,便一把抚上他的腰,揽着他要走。
这一触碰,便是彻底烧毁了柳长泽,只剩下熊熊烈焰般的本能,他猛地收紧沈是的腰,向前一压将沈是撞上在背后的墙上,一只宽大的手护在对方后脑勺上,也绕过脖颈强势卡在下颌骨边上,叫他不得动弹。
未等沈是反应,柳长泽便低头咬住了觊觎已久的红唇。
沈是的唇像傲雪一样带着丝丝冷气,将柳长泽的滚烫体温有效的安抚下来,他不由自主的贴的更紧,然后发现对方浑身都是像冰块一样的让人舒适和沉溺,他本能的去索取,在沈是单薄却姣好的身线上摸索。
沈是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柳长泽见他没有动静,便舔了一下他唇缝,试图将他紧闭如蚌壳的唇瓣,一点一点润湿开。
沈是开始剧烈挣扎,他浑身发着抖,眦目欲裂,眼睛里的红血丝包裹住了里面的琥珀石,不可以,他们在干什么!
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长泽,他嘴里呜呜不清的发出抗议的声音,却被柳长泽连缝都不露的用唇封住。
沈是疯了似的踢踹推搡他,但这种喜爱的、依恋的、舒服的冰块,抑或是所有物,竟然妄想逃走,这极大程度挑衅到了他的占有欲,让他的温柔瞬间变得凌厉霸道,他一只手用力锁住了沈是挣扎的两只手,将它高举在头顶不容反抗,另一只手从脑后移到沈是的下巴,两指钳住往下一按,便叫对方自开城门,请君入瓮。
柳长泽眸色越发深沉,他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沈是口中大肆攻城略池,沈是挣脱不开只能通过喉结的滚动低吟两声,那微微颤抖吸引了他,他便更加往里强势激烈的索取。
檀口里是比他还灼热的温度,他分明是将沈是当做冰块的,却更加迷恋上了这种令人沸腾的滚烫,他缠上对方无处躲避的舌尖,轻咬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沈是无力的用仅能活动的双腿去踹他,却被他健硕的双腿反锁一压,彻底失去自由。
沈是的脸上从被震惊的白到被羞辱的红,直到现在只剩下绝望的呜鸣和流泪。
那无声的泪流到了柳长泽的唇边,咸咸的,让他的心脏酸疼紧缩,他沿着沈是的唇瓣往上吻,而后望见了那一双楚楚可怜的琥珀石,他是喜欢的,但又被那种灰暗的神色给伤到了。
他不解的边吻边哑声问:“不喜欢我了吗?”
沈是如晴天霹雳,他不知道怎么办,而且他下颌骨被卡着,实在难以发全声音,但他还是拼命的颤声说着:“不……喜……”
柳长泽突然咬住了他喉结,带着点恨意的啃啮,沈是还在继续发声,带着喉管都跟着颤抖,柳长泽眯了眼,强势的说:“说谎。”
然后沿着他喉结一路吻了上来,吻到耳后的那块小痣,吻的它发红,吻上他湿漉漉的眼睛,眉毛,鼻梁,那两颗不见了的酒窝,最后落在唇上。
他像一双交颈的天鹅一样厮磨缠绵着沈是,而且每亲一下,便要说一句:“说谎……说谎……说谎……”
从一开始的愤恨,到甜蜜温柔,到最后甚至是哀求的语气。
如同魔咒一样在沈是耳边环绕。
他有没有说谎?若是没有,为何如此会悸动。
他真的想抵抗吗?他抵抗究竟是自己的道义,还是着躯体间的碰触。若是碰触,为何在每一下亲吻里,每一声呼唤里都会感觉到战栗和满足,他的梦是假的吗?
他看到红盖头下的人不曾嫉妒吗?他听着高朋满座不曾难过吗?他站在那扇人影交叠的窗前不曾万念俱灰吗?
为什么?
他眼角落下的泪越来越多,一颗心被血淋淋的剖了出来,被对方一声声逼问给捆绑鞭笞。
真恶心,居然有人会喜欢上自己的门生。
沈是完全不挣扎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疲惫过度的躯壳,他不再悲鸣,他不再反抗,像一块融化了的冰块,终会化成水,落到泥土里,然后消失不见。
柳长泽慌了似的去抱他,抚摸他,亲吻他,用尽全力去挽留他,但他感觉没有了,像雪化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