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幕后之人给您下毒,不一定是为自己,也不一定就是图谋皇位。”
“不为自己?”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不为自己,难道为信王?若真如此,那她与信王之间门肯定有关系。若不是图谋皇位,却要下毒害朕,那便是与朕……不,与母后有仇,她是在报复。”
“皇上圣明,臣自愧不如!”
林西转头看向他,只觉得有些好笑,道:“摄政王这马屁拍的痕迹过重。”
焦战嘴角扬起笑意,道:“过重?”
“过重。”
“那臣下次注意。”
林西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的郁气散了些许。
自林扈离世,林西便一直处于悲伤之中,身体状况是越来越糟,能撑下登基大典,也是因为花海棠为他用了提神的药,这种药会透支他的生命力,花海棠一开始不肯,耐不住林西坚持,无奈之下,只能费尽心思为他调理身体,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既然怀疑,那便去查,此事便交给摄政王了。”
“皇上放心,此事交给臣,定给皇上一个交代。”
林西笑了笑,从旁边的奏折中抽出一张,道:“摄政王看看这封奏折。”
春喜见状连忙接了过来,呈给了焦战。
焦战仔细看了看,道:“这是甘南部族求亲的折子,皇上是打算让三公主去和亲?”
一年多前,甘南诸部投靠林肆,准备助他谋反,结果还没出甘肃,首领就被人抓了,底下的人投鼠忌器,纷纷倒戈。
这些部族民风彪悍,是打仗的一把好手,林西十分重视,便招揽他们归顺朝廷,处决当时领头谋反的人,扶持他的对头上位,加上林西兵不血刃平叛一事广为流传,甘南诸部十分敬佩,便尊林西为主,成了朝廷的一把利刃。
“朕确实有这个打算。若把她放在京都,难保她不会生事,甘南诸部民风彪悍,让她过去磨磨性子。”
“皇上就不怕她在外生事吗?”
“以她的心智想要生事也不容易。在和亲之前,朕会亲自手书一封给部族首领,让他好好管教便是,更何况跟去的管事嬷嬷也不是吃素的。”
“皇上思虑周全,臣佩服。”
“正好利用林清的婚事来试探淑妃。”
“若慧王来求情,皇上打算如何应对。”
林西叹了口气,道:“慧王已不是当年的路儿,更何况当年朕曾说过,只帮她一次,之后她的婚事如何,她只能听天由命。”
“慧王以前过于单纯,实在不易在皇室生存,如今能明白世事未尝不好。”
“是啊。”林西自嘲地笑了笑,道:“朕当年还想着尽全力保护他的这份纯真,可朕若是没有父皇,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现在想想真正天真的是朕。”
见林西眼中再次浮现悲伤的神色,焦战一阵心疼,道:“以前有先皇护佑皇上,将来有臣尽心辅佐。臣发誓,定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皇上!”
春喜接话道:“还有奴才,奴才誓死保护皇上!”
林西看看两人,不由会心一笑,道:“朕有你们乃此生之幸!”
第105章
林清从皇宫出来,并未回公主府,而是去了慧王府,径直进了吴淑珍所在的院子。
门口的侍女见状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林清直接问道:“母妃可在房内?”
“回公主,娘娘正在佛堂念经。”
“带路。”
“是,公主。”
侍女在头前引路,林清紧随其后,很快便来到佛堂门前。
檀香见状上前挡住门口的位置,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让开,本宫有要事要见母妃。”
檀香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道:“娘娘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公主见谅。”
林清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恼怒地说道:“狗奴才,敢拦本公主的路,我看你是活腻了!”
檀香白皙的脸颊浮现五个清晰的手印,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重复道:“娘娘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公主见谅。”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檀香的头歪向一边,另半边脸也被打的肿了起来。
林清恼怒地瞪着她,道:“狗奴才,再废话,本宫打死你!”
檀香慢慢转过头,直直地看向林清,再次重复道:“娘娘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
林清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待她回过神来,自觉丢了面子,再加上在林西那儿受了委屈,心里对檀香更加恼恨,道:“来人,把她给本宫拿下,拔了裤子狠狠打!”
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遇到这种事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檀香双手紧握,指甲陷进肉里,死死地盯着林清。
林清身旁的侍女想要上前,却被檀香的眼神吓住,迟迟不敢动手。
林清见状心中怒火更炽,“没用的废物!还不快上,再不动手,被打的就换成你们!”
侍女闻言对视一眼,一咬牙朝着檀香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拉开,松香出现在门口,扫了一眼门外的人,在看到檀香脸上的伤时,眼神闪了闪,道:“娘娘有令,请公主进去。”
林清得意地看向檀香,道:“本宫是母妃的亲生女儿,不在任何人之列,狗奴才记住了吗?”
檀香垂下了头,躬身站在一旁,没有理会林清。
被一个奴才无视,林清脸上的得意一滞,看向身边的侍女,命令道:“你们还不快上,等什么呢!今日本宫就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公主。”松香再度出声,为檀香解围道:“她也是奉命行事,您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娘娘还在等您。”
檀香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林清,怎么可能放过她,“少废话!她胆敢冒犯本宫,就得付出代价!”
“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放肆!你什么东西,敢如此跟本宫说话,真是翻了天了!”
“清儿。”屋里传来吴淑珍的声音。
林清心里一紧,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吴淑珍在佛像前跪着,左手拿着佛珠,右手拿着木槌,闭着眼睛念着经。
林清站在一旁看着,不敢打扰。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她的脚都站麻了,也不见吴淑珍停下,虽然心中有所不满,却不敢多说,四下看了看,找了个蒲团坐下。
又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木鱼声才停了下来,林清连忙跪坐在蒲团上,做出一副虔诚拜佛的模样。
吴淑珍将木槌放下,又将佛珠缠在手腕上,这才转头看向林清,见她正跪坐在蒲团上,便错开了目光,在松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找我何事?”
林清睁开眼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道:“母妃,清儿有事要跟您说,让她们都退下。”
吴淑珍挥挥手,松香便退出了房间。
林清上前,搀扶着吴淑珍来到窗前坐下,道:“母妃,今日皇上召见了清儿。”
吴淑珍抬眼看了过去,道:“皇上为何召见你?”
“前几日宫中谣言四起,东厂的人到处抓人,红杏和绿柳那两个贱蹄子也被抓了,今日皇上召见清儿,便是为了此事。”
吴淑珍眉头皱起,道:“宫中的谣言与你有关?”
“自然无关!”林清下意识否认,狡辩道:“母妃,当初德妃陷害母妃,清儿与那余庆结下了私怨,定是他故意栽赃陷害。”
“宫中那么多人,为何他偏偏陷害你?”吴淑珍的眉头依旧皱着,显然并不信林清的话。
林清见状心中忐忑,道:“母妃莫要忘了,当初就因为他在皇上面前进谗,母妃才没了掌控后宫的权利,现如今先皇驾崩,宫中谣言四起,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抓了红杏和绿柳,对她们严刑拷打,让她们指认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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