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的动静,春喜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您醒了。”
“嗯,吩咐人打水,我要洗漱。”
“是,主子。”
林西起身下了床,一阵凉风吹来,他转身看了过去,只见窗子开了一条缝儿。他抬脚走了过去,发现窗台上卡了一个小小的珠子,将窗子用棍子撑好,扣出了那颗珠子,在阳光下仔细看着。
这是一颗蓝色的琉璃珠,虽然林西对这东西没什么研究,却也知道这珠子绝对价值不菲。将珠子握在手心,他又仔细查看窗台,窗台上很干净,没有任何痕迹,窗外的地面上也不见脚印。
“主子,早上凉,您怎么开窗了?”春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西并没有回答,而是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可惜除了那颗珠子,什么都没找到。
春喜终于察觉到不对,忍不住出声问道:“主子,你在找什么?”
“无事。”不知为何,林西没将珠子的事说出去。
林西吃完早膳,便去了上书房。路上陆续遇到不少人,纷纷向他行礼,不见以往的冷漠,就像之前他们围绕林玖一样。不过林西清楚,他们之间门注定不会有真正的亲情,这就是拥有权势所要付出的代价。
“皇兄。”林路稚嫩的声音传来。
当然也不能绝对没有,就好像朝他跑过来的林路。
林路来到近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道:“路儿参见太子皇兄。”
“路儿免礼。”
“多谢皇兄。”
林清紧随其后,行礼道:“清儿参见太子皇兄。”
“免礼。”林西淡淡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林路,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是,皇兄。”
众人看着林西和林路的背影,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直后悔当初没有和林西处好关系,现在便是想讨好,人家也不会轻易给机会。
一上午的课很快结束,经过三年的锻炼,林西已经完全适应老师张口闭口的‘之乎者也’,若回到现实世界,他的语文成绩绝对能提升一大截。
课后,老师照例布置了课业,随后便拿着课本转身离开教室。
林路在接收到林清的眼神后,起身走向林西,神情有些紧张,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道:“皇兄……”
林西一看便知道,他肯定是有事,笑着说道:“路儿找我有事?”
林路回头看了一眼林清,深吸一口气,道:“皇兄今日可有事?”
林西也跟着看了林清一眼,似乎猜到了什么,道:“确实有些事。”
林西一句话,将林路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小手使劲儿地揪着衣服,都把衣服捏皱了。
林清见状小声催促道:“路儿。”
林路身子一僵,支支吾吾地说道:“路儿有事想跟皇兄说。”
林西看看林清,又看看林路,道:“你们跟我走吧。”
林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教室里的其他人见状开始窃窃私语。
“哎,你们猜这老七姐弟找太子何事?”
“前两天父皇召见了淑妃母女,据说是为了给林清指婚,林清让老七找太子,大约是对指婚不满。”
“不满?你可不要胡说,若这话被父皇听到,就算是淑妃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们说太子会插手此事吗?”
“以太子对老七的宠爱,十有**会插手。”
“父皇呢,可会因太子改变主意。”
“以父皇对太子的宠爱,应该会改变主意。”
……
几人来到上书房外的一处凉亭内,林西率先坐了下来,道:“坐。”
林路和林清对视一眼,在林西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林路犹豫了一瞬,出声说道:“皇兄,前几日父皇召见母妃,商议皇姐的婚事,父皇的意思是要将皇姐指婚给云南王世子……”
说到这儿,林路停了下来,林西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没接话,等着他们说出自己的目的。
林清见状出声说道:“皇兄,清儿不想远嫁云南,清儿想求皇兄和父皇说说,免了这次的指婚。”
“父皇可曾下旨?”
林清连忙摇头,道:“并未下旨,父皇只是召见了母妃和清儿,告知了此事。”
林西淡淡地看着她,“身为公主,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婚事不能自主,就算这次指婚取消了,还有下次,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
“皇兄说的,清儿都明白,清儿不求别的,只是不想嫁得太远,云南距离京都千里迢迢,若清儿去了,恐再不能见到母妃和路儿。”
“若你不去云南,势必会有其他公主代替,云南对于她们,也是千里迢迢。我帮了你,那她们呢?”
“路儿的性子太过纯真,母妃要掌管后宫事务,根本无暇顾及,清儿在他身边,总能照顾一二,求皇兄成全。”
林清很聪明,知道林西喜欢林路,便拿林路当借口。
林西转开视线,看向林路,问道:“路儿觉得我是帮,还是不帮?”
林路眉头皱紧,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
林清推了推林路,焦急地催促道:“路儿,你快说啊。”
“皇兄,若皇姐不去云南,那其他的皇姐便要去吗?”
林西点点头,道:“路儿打算怎么做?”
林路脸上的挣扎之色更甚,转头看向林清,轻声唤道:“皇姐。”
林清见状变了脸色,质问道:“路儿,昨晚我们可是说好的,你想反悔不成?还是说你不想皇姐留在身边?”
“皇姐,路儿不是那个意思……”
林路焦急地想要解释,却被林清打断了。
“路儿说过‘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难道都只是说说而已?”
林路被说得脸色通红,小脑袋垂了下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道:“皇兄,路儿求你帮帮皇姐吧。”
林西见他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难过的光,不禁一阵心疼,道:“好,这件事我应了,不过是否能成,我不敢保证。”
林清闻言欣喜若狂,道:“只要皇兄肯帮清儿,父皇一定会收回成命,清儿多谢皇兄。”
林西淡淡地看着她,道:“我只帮你一次,若以后还有这种事,不要再来找我。”
看着林西眼底的淡漠,林清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道:“皇兄,我……”
林西不再理会她,摸了摸林路的脑袋,道:“路儿,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路闷闷不乐地点点头,道:“路儿恭送皇兄。”
林西看也没看林清一眼,转身离开了凉亭。说实话,他不喜欢林清,她性子高傲,不如林路纯粹,今日还将自私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想被指婚云南,这本身没有错,封建社会盲婚哑嫁,若再嫁去那么远,那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忍气吞声。
林西恼她,是因她利用林路,张口闭口为了林路,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借口。更何况,她明知他单纯善良,却逼着他去做坏人,这对林路来说何其残忍。
春喜跟上林西,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生气了?”
林西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没有。”
“主子,淑妃可是后宫的掌权人,她为何不自己去求皇上,反而让七殿下来求主子。”
林西闻言顿住脚步,看着他若有所思。
春喜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道:“主子,奴才可是说错了话?”
林西回神,摇了摇头,道:“没有,走吧,去御书房。”
春喜回头看了一眼林路和林清,随后跟着林西走了出去。
一盏茶后,辇车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林西利落地跳下车。
门口的守卫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行礼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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