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连忙上前,查看王冼的情况。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你赶紧去找三娘,让她过来救人!”
春喜领命,分开人群,急匆匆地往外走。
“二哥,你怎么了?”
王恩连忙来到跟前,蹲下身查看王冼的状况,随即抬头看向郭岩,质问道:“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郭岩从怔忪中回过神来,道:“我什么都没做,这么多人看着,你别胡说八道。”
林西上前,问道:“可是中毒?”
杨潇点了点头,道:“是。”
“弄开他的嘴。”
杨潇应声,掐住王冼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林西从荷包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想要喂王冼服下,却被王恩阻拦。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林西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想他活就闭嘴!”
王恩怔怔地看着林西,如此好看的人,她还从未见过,为何方才未曾留意。
林西微微皱眉,不再理会王恩,将手里的药丸塞进王冼嘴里。这药是花海棠给他的解毒丸,据说能解市面上百分之六十的毒物,让他随身携带,未免她不在身边时,有人给他下毒。
林西抬头扫了一眼众人,道:“大家都散开,不要围着。”
杨潇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把了把脉,道:“他的脉象稳定下来了,应该是没事了。”
林西松了口气,他这么做也是冒着风险的,万一这药不起作用,或者起了反作用,这人就这么死了,那他也要担些责任,好在花海棠给的药还是很靠谱的。
在外面学剪纸的焦战发现了首饰店的异常,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起身便走向首饰店。
小姑娘见状连忙说道:“公子,您这是……”
焦战顿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快步走进了首饰店。他见店中围着不少人,忙分开人群看去,林西蹲在地上,分毫未伤,这才松了口气。
“发生了何事?”
林西抬头看向焦战,解释道:“这位公子刚刚中了毒。”
“中毒?”焦战四下看了看,不解地问道:“在这里怎会中毒?”
“是他。”回过神的王恩指向郭岩,道:“定是你下的毒!”
郭岩顿时变了脸色,忙辩解道:“你别血口喷人!方才那么多人看着,谁看见我对他下毒?况且是他想对我动手,我并未动他一个手指头。”
“方才只有你与我哥距离最近,还与他发生了冲突,不是你,又能是谁?”王恩认定是郭岩下的毒。
郭岩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如何知道?大家都看在眼里,是王冼冲过来想对我动手,并非我对他下手。”
“虽然不知你与二哥有何过节,但听你们讲话,定是有仇怨!你故意用言语激二哥,就是想让他冲过去,与你近距离接触,到时你便可对他下毒。”
王恩说话有条有理,勾起了林西几分兴趣。
“我们之间门有嫌隙不假,这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但这仇怨根本不足以让我去杀他,况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是觉得我傻吗?”郭岩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无论你如何狡辩,二哥是与你接触后中毒倒地,你定然脱不了关系。”王恩转身看向王冼的侍从,道:“回府叫人,将二哥接回去。”
六神无主的侍从,见王恩如此镇定,定了定神,道:“是,小姐。”
林西看着王恩,这个从小城来的少女,面对郭岩这样的贵公子,竟然丝毫不惧,还敢与他对峙,不得不说她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焦战见林西的注意力被王恩吸引了去,走到近前小声问道:“这女子是谁?”
林西随口答道:“吏部左侍郎之女王恩。”
回答完,林西才察觉是谁问的,本能地往前挪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让让,让让!”
人群外传来花海棠的声音,林西等人看了过去。
花海棠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王冼,问道:“主子,这是……”
“他应该是中了毒,你帮他瞧瞧,方才我给他服下了解毒丸。”
“中毒?”花海棠好奇地蹲下身,想给王冼把脉。
“这位夫人且慢。”王恩出声阻止,道:“方才多谢诸位出手相助,我已派人回府叫人,就不劳烦几位了。”
林西解释道;“三娘会医术,让他给王公子瞧一瞧,未免耽搁了病情。”
王恩并不领情,道:“二哥现下呼吸平稳,应已无大碍,还是回府再行诊治,以免再出现意外。”
林西淡淡地看着她,道:“王小姐是怀疑我们?”
王恩被看得脸上染上红晕,不自觉地错开视线,道:“公子言重,小女子只是不想意外再次发生。”
林西点点头,看向郭岩身边的阎纪,道:“这位应该是刑部右侍郎的公子吧。”
阎纪上下打量林西,这么好看的人,若是见过,不可能没印象,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林西不答反问:“阎公子,王公子被人蓄意毒杀,是否该报官?”
“报官?”阎纪听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郭岩。
郭岩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道:“这位公子说的对,既然有人要害人性命,还想栽赃在我头上,必须报官。”
“当真报官?”阎纪靠近郭岩,小声问道。
“自然要报官,你这般鬼祟作甚,又不是我下的毒。”郭岩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命令道:“去刑部衙门报官。”
“是,公子。”侍从连忙应声。
“不行!”王恩再次出声阻拦。
林西转头看了过去,道:“王小姐这是何意?”
王恩停顿了片刻,看向阎纪道:“方才听公子说,这位阎公子的父亲是刑部侍郎,你们去刑部报官,谁知会不会徇私?”
阎纪听她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气愤道:“不是,你这是何意?是怀疑我爹徇私枉法?”
林西听得一乐,这个阎纪还真是单蠢得很。
郭岩嫌弃地将阎纪拉到身后,看向王恩,道:“王小姐拦着我报官,可是心虚?”
“我为何心虚?被毒害的是我二哥,你才是下毒的嫌犯!”王恩委屈地红了眼眶,扫视众人一眼,道:“你们现在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围观的人见状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小姐说的是啊,这被毒害的可是她兄长,她为何要心虚?”
“你们没听小姐说嘛,这阎公子可是刑部侍郎的公子,想要包庇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哎,你们还记得前段期间门的杀凶案吗?张大贵与霍刚勾结,杀害兄长,嫁祸大嫂,那霍刚就是阎侍郎的小舅子。”
“我听说了,当时若不是太子在,说不准那张大贵就得逞了,这个阎大人不可信。”
……
林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随后看向郭岩,道:“郭公子果真打算报官?”
郭岩点点头,道:“必须报官,否则怎能证明我的清白。”
林西也跟着点点头,又看向王恩,道:“王小姐怕刑部徇私?”
王恩擦了擦眼角,道:“是。”
“既如此,那就由锦衣卫接手吧。”林西直接做了决定。
众人一怔,有些跟不上林西的节奏,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杨潇见状掏出腰牌,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锦衣卫?”
众人在一阵怔忪过后,醒过神来,并未向以往那般退避三舍,而是好奇地打量着林西。
郭岩仔细打量林西,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跪倒在地,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一怔,没想到锦衣卫的身份一出,他的身份也随之暴露了,不过想想郭岩的身份,应该是在某次的宴会中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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