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悲伤的林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焦战见状连忙抱住了他的身子,朝着偏殿走去,焦急地说道:“杨潇,快去叫三娘过来!”
杨潇连忙应声,急匆匆地出了乾坤殿。
跪在一旁的人群看着焦战离开,脸上的表情不一,不过很快又转换成悲戚之色。
林路担忧不已,想要起身去看看情况,却被吴淑珍阻止,朝他摇了摇头。
林路犹豫了一瞬,便又跪在了地上。
林清小声说道:“假!”
吴淑珍闻言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生事。
焦战抱着林西来到偏殿,小心地将他安置在床上,焦急地守在床边。这些年他见证了林扈与林西的感情,所以清楚林扈对林西的重要性,他真的怕林西会因此一病不起,或者一蹶不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门,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海棠和杨潇相继走了进来。
焦战闪开床边的位置,道:“殿下晕了过去,你快给他瞧瞧。”
花海棠连忙上前,给林西把脉,随着时间门的流逝,她的脸色越发凝重,道:“殿下悲伤过度,伤了心脉,我需马上给他行针灸之术,你们看住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好,你专心为殿下医治,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焦战看了看床上的林西,道:“杨潇,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稳住前朝众臣,以免有人心怀不轨。”
杨潇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去,这里交给我,若有人要对殿下不利,需踏过我的尸体。”
焦战拍了拍杨潇的肩膀,转头看了一眼林西,随即离开了乾坤宫。虽然林扈死前将威胁林西的人杀的杀,抓的抓,但隐藏在宫中的人始终没有找到,他必须确保那人没机会伤害到林西,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前朝。
林扈死前召见了内阁的三位大学士,焦战和杨潇也在场,他让余庆当众宣读了遗诏,命令李昊将整个皇宫封锁,在林西醒来之前,不能对外透露他的死讯,所以奉天殿中的大臣并不知晓此事,此时还在殿中等待林扈上朝。
在林西清醒后,春喜便派人去前朝通知甄礼,甄礼得了信儿,正和徐臻.梁集商议怎么将此事公之于众,焦战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众人一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甄礼眉头微皱,连忙问道:“平南王脚步匆匆,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焦战直截了当地说道:“殿下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太医正在诊治,皇上驾崩一事,还是缓一缓再公告天下。”
甄礼关切地问道:“太医怎么说,殿下可有大碍?”
“太医说殿下是悲伤过度,并无大碍。那边有余庆和杨潇,定不会让殿下出事,三位大人与本王一起控制住朝堂便可。”
林西的病况不能直说,否则恐会生乱,为了能稳住众人,焦战也只能这么说。
向来刚正不阿的梁集说道:“皇上驾崩前,我等都在床边,亲耳聆听遗诏,又有遗诏在手,谁若想生乱,那便是造反,必须严惩不贷!”
徐臻担心地说道:“皇上说死讯公布后,只需停灵七日便可下葬,半月后太子登基,时间门紧迫,礼部那边还是早些知会的好。”
甄礼摇摇头,道:“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太子醒来,我们拜见以后,在将皇上驾崩一事告知。”
徐臻接着问道:“那殿内的大臣又当如何,让他们在殿中等着吗?”
“等着,一个也不能走!”焦战说话时面无表情,语气却隐隐带着杀气。
梁集一怔,随即赞同地说道:“平南王说的没错,未免有人图谋不轨,他们一个也不能走。”
“既然三位大人都同意,那便如此办。”
奉天殿内,一众大臣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林扈上朝,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
吏部尚书郭静之皱眉说道:“自皇上登基,还从未晚过早朝,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
刑部尚书郭江小声说道;“昨日锦衣卫抓走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信王殿下,这京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邱明也凑了过来,道:“不止信王府,京都被抓的官员大大小小有几十位,大都是曾上奏皇上更换太子的人。”
杨勉受林肆牵连,已被罢免督察院左都御史的职务,由邱明接任。
郭江一愣,随即问道:“邱大人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邱明无奈叹了口气,道:“还能从何处,就属我都察院被抓的人最多。”
郭江闻言讪讪地笑了笑,道:“邱大人莫怪,我也是一时糊涂,没别的意思。”
“无妨。”邱明扫了一眼众人,小声提醒道:“你们可曾发觉,内阁的三位大学士都不在。”
郭静之点点头,道:“从我来到这奉天殿,就没见三位阁老出现,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郭江看向邱明,小声问道:“今儿你们都察院可还有上奏皇上更换太子的官员?”
邱明苦笑着说道:“郭大人,方才你还说是一时糊涂,怎的现在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郭江两手一揣,道:“我猛然间门想起,对于更换太子一事上,咱们立场不同,我自然要打探打探消息。”
邱明连忙辩解道:“郭大人此言差矣,对于太子一事,我始终保持中立,是留是换但凭皇上做主。”
“邱大人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若没有您的首肯,底下那些人又怎会上书。大人不必遮遮掩掩,咱们都是明白人。”郭江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我虽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那也是刚刚接手不久,手底下这些人哪能都听我的话。更何况身为言官,哪有什么上司不上司的,看不顺眼的照样参奏。”
更换太子一事,他们督察院最是踊跃,别人都以为是他指使,其实他刚上任不久,现在还是光杆司令的状态,没几个听他的,邱明也是有苦说不出,说了也没人信的状态。
“邱大人,这样可不行,您得学学您前任,将督察院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他们纷纷看向门口的方向。
焦战从殿外走了进来,扬声说道:“诸位大人。”
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过来,焦战接着说道:“请诸位大人耐心等待,稍候皇上会有谕旨发出,在此期间门任何人不得擅离,否则以犯上作乱论处。”
焦战的话非但未给众人解惑,反而更让他们多加猜疑。有些大臣较为敏锐,在焦战说完后,便来到殿门口向外望去,只见奉天殿外多了不少持刀的锦衣卫,将整个奉天殿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锦衣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不上朝,还不准我们离开?”
……
众人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门的流逝在人群中扩散。
乾坤殿偏殿内,经过针灸的林西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睁开双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帐,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花海棠见他醒了过来,不禁松了口气,道:“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林西挣扎着坐起身,道:“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乾坤殿的偏殿,殿下伤心过度,昏死了过去,他们便把主子安置在了这里。”
“父皇……”林西脑海中浮现林扈慈爱的脸,鼻子一酸,又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花海棠见状连忙说道:“主子,您已经伤了心脉,若再不控制情绪,恐会影响寿数。”
眼泪滑落,林西悲伤地说道:“没了父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花海棠安慰道:“主子,您可不能这般想,您虽然失去了皇上,但您不是一个人,您还有我们,我.杨潇.焦战.春喜.春财等等,您对我们就好似皇上对您一样重要,所以主子不能自暴自弃,要尽快振作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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