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后来三百年不流云作恶多端遭了天谴,被囚于禁阁不见天日。
忽有一朝来了个漂亮神仙,给他治伤,陪他说话,还想放了他,不流云告诉小神仙放他出去会受天罚,小神仙一意孤行地解了禁制,于是顷刻间神魂破碎,殒身在他面前。
无计可施的不流云抱着小神仙的尸体找到对自己不改杀心的怀玺,求道:“你救他,我愿自绝。”
不流云死了又活,当年的漂亮神仙踏入轮回这次成了修士,他便拜入名门正派,做小神仙的师弟。
未料在外云游多年的师尊突然回宗门,不流云作为最后入门的弟子,不得已奉命独自去拜见师尊。
昏暗书室中,他的师尊转过身来,人如清辉朗月。
非是道尊,却是与他相互折磨了数百年的司命之神——怀玺。
不流云权衡利弊,决定装傻充愣,凑上前去,乖乖巧巧地对自己那隔着血海深仇的宿敌叫了声师尊。
……
怀玺知道不流云怕死,也怕疼,但有一天这个可与天地同寿的大魔却愿意为了个少年心甘情愿地伏诛自尽。
他再见不流云时,不流云正抱着那少年的胳膊装可怜,委屈巴巴地说:“师兄,我不想做道尊的学生。”语调是他从未听过的甜软。
不流云开玩笑般地道:“师兄,我们私奔吧。”
怀玺突然想起了他其实有一个问题想问不流云:“玄雷加身,万剑刺心时你宁可根骨尽毁也不愿求我,为何会因他向我低头?”
你是三途苦厄,你是欲海横流。
你怎配有心,亦不应对旁人动情。
可之后怀玺问出口的是另一个问题,他当真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这样喜欢他?”
不流云随口敷衍:“他为我死过。”
于是怀玺更加不解,他想说谁又没为你死过?
他为救那没心没肺的魔头入禁阁不死生生抽去自己的神骨,道心破碎,苦熬了百年才勉强稳住神魂,不至于身死道消。
在他要去寻不流云前,不流云自己回来了,怀中抱着个少年人,第一次向他低头。
为了旁人。
……
自从怀玺做他师尊后,不流云日日谨慎,再不随意寻找猎物,在几无法自控的那一夜,不流云刚寻到了一个满意的目标便被怀玺拦下。
掌管世间规则,最无欲无求的神明拉开衣襟,倾身对警惕至极的不流云道:“你不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随心所欲丧心病狂大魔王受×外冷内疯求而不得偏要勉强神明攻
有修罗场,受轻微万人迷。
第二章
谢之容已经入宫了?
萧岭只觉眼前发黑,幸而他神情不变,竟没叫人看出有什么不对。
想起小说里暴君派人到淮王府要谢之容入宫的混账话,什么接世子入宫以皇后之礼相待,什么淮王府忠心耿耿,想必一定舍得个儿子为陛下分忧,其中小说中特意描述了暴君的狗腿子那趾高气扬,要淮王府把世子送入宫宛如恩赐般的仗势欺人丑恶嘴脸,萧岭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脖颈细长,摸起来就很不经砍。
他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已在您苏醒前为您激活主线剧情,祝您一切顺利。”
把谢之容得罪透了他怎么可能一切顺利!
“陛下?”作为皇帝身边最得脸的狗腿子之一,庾玉泉可能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察言观色,皇帝的兴致明显不高。
虽然皇帝从前也喜新厌旧,但还从没有一次新的还没来就厌了的。
“谢之容,入宫多久了?”萧岭沉声问道。
要是刚入宫,他还能把人送回去,然后和淮王府郑重其事地认错。
“已经,”狗腿子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有几个时辰了。”
怪只怪皇帝起床太晚,他白天睡,傍晚起。
谢之容是一大早上进宫的,现在,天已经擦黑了。
萧岭:“……”
他把谢之容弄进宫来可谓人尽皆知,不少家中子嗣生得漂亮的臣子心中惶惶,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家孩子。本来该是纵横于庙堂之上的青年才俊,却被掠入深宫之中,只能做的供人赏玩的笼中囚鸟,谁人能够甘心?
他现在把谢之容送回去也来不及了,萧岭记得,为了不给谢之容留退路,暴君下旨,令淮王再选个儿子做世子,谢之容,是要做宫妃的。
也就是说,现在谢之容只是个王府公子,而非世子。
如果此刻把谢之容送出宫,那就变成了,这几个时辰里,他玩腻了谢之容,然后把人随手丢出了宫。
既失去了世子身份,又遭此奇耻大辱的谢之容恐怕更不会放过他。
倘现在给谢之容封爵,那么,纷纷流言恐怕会更难听,说谢之容以颜色媚上封爵恐怕会是最轻的。
庾玉泉小心地打量着皇帝的脸色,方才那些兴奋劲儿一扫而空。
皇帝不高兴,未央宫内众人皆大气不敢喘。
半晌,决定面对惨淡现实的萧岭道:“摆驾太微宫。”
人现在是不能送出去了,但萧岭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萧岭此言既出,宫人们皆松了一口气。
只要皇帝不在未央宫,那么到哪都是好的。
就是可怜了谢世子,被强迫着入宫不算,还要应付心情不佳的皇帝。
萧岭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雪白里衣,顿了顿,道:“更衣。”
更过衣,又梳洗束发,待到太微宫,天彻底黑了。
太微宫安静得像口棺材。
虽然,各处都挂着红。
萧岭站在宫门口犹豫了片刻,才踏进去。
宫人安静地干自己的事情,面上却挂着喜气洋洋,宛如过年一般的开怀笑容,只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眼中并无笑意,反而尽是恐惧与谨慎,见到萧岭来了,无不跪拜行礼。
谢之容就在正殿。
萧岭回忆着小说里的情节,大步往里面走。
庾玉泉殷勤地跟在萧岭身后,见皇帝步伐匆匆,只当他是急色,暗暗得意自己办的差事。
美中不足的是,谢之容没在门口迎接。
庾玉泉看萧岭越往里走越难看的脸色,以为他怒谢之容不迎,虽然当时是他们害怕谢之容行刺,才命人将谢之容双手缚住,然而毕竟是自作主张,怕皇帝迁怒,立刻甩锅,“谢之容呢?怎……”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皇帝的眼神太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萧岭偏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萧岭没听清庾玉泉说什么,其实无论庾玉泉说了什么都不重要。
萧岭原本想等等再处理庾玉泉,奈何此人上蹿下跳得厉害,让萧岭得不处理他都对不起庾玉泉这般作态。
庾玉泉扑通一声跪下,“臣,臣说,”他忽地意识到了自己说错在哪。
谢之容!
他刚才直接叫了谢之容的名字。
因为谢之容被皇帝夺了世子之位,方才又几多不耐,他才觉得,皇帝是不喜欢谢之容了,先前要把人带进宫,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兴头已过。
以谢之容的性格,断断做不来迎奉皇帝的事情,绝不可能得到皇帝喜欢,庾玉泉先前就对品貌俱佳,在朝中有些声名的谢之容不满,到了谢之容落难的时候,怎会尊敬?
但他没料到,皇帝居然对还未见过面的谢之容如此维护。
“陛下。”系统又开始警告,“庾玉泉是您的近臣之一。”
一个暴君,只会杀诤臣纯臣,怎么会杀既顺应自己心意又百般谄媚的奸佞呢?
“臣……”庾玉泉牙齿都在打架,“臣不该直呼谢世子的名讳,臣罪该万死,但是求陛下念在臣一心为上的份上,饶恕臣这一次,留臣条贱命为陛下尽忠效死!”
萧岭看着他,想起庾玉泉后来因为被御史陆奉弹劾侵占民田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污蔑陆奉下狱,带人封锁陆宅致使百余口人饿死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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