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了谢之容的晏然沉着令萧岭心情上佳。
谢之容引他去房间。
萧岭在前,谢之容在后。
当谢之容关上门转身时却差点与早该往里走的萧岭相撞。
“陛下?”后者失措,眼神茫然慌乱。
萧岭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笑眯眯地问谢之容道:“之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一种精怪?”
谢之容的声音很轻,“不曾。”
他向后靠去,仿佛想避开皇帝的呼吸。
然而身后是门。
肩膀不轻不重地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之容清亮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萧岭的身影。
萧岭觉得自己这个姿态很像强抢民男的荒淫君王,“那朕今日告诉你。”
像他先前所言,对付谢之容有两种方法,一是以势压人,二是无理取闹。
前者,谢之容太重所谓的君臣之礼,不论此刻萧岭做的有多么过分,仿佛他都会一声不吭地,顺从羞耻地忍耐下来。
不得不说,谢之容眼下的样子,实在很满足萧岭的征服欲。
尤其是,在程序里被夺取了所有的主动权后。
“什么?”谢之容抬头,低声问道。
要是萧岭再敏锐一点,就能听出,谢之容声音的低沉不仅仅是因为他刻意轻声,还因为,被热气灼出的喑哑。
帝王轻笑,稍稍凑近,“蒙朕金口玉言,赐之容一雅称。”
谢之容看他,眼下泛着浅淡的红。
萧岭觉得这个称呼更合适了,“狐狸精。”
谢之容双眸瞬间睁大了。
萧岭忍笑。
谢之容可能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得到这种评价。
萧岭对着不可置信的谢之容道:“之容,有些小手段朕看得出。”
虽然看得出,但萧岭得承认,非常有用。
“所以,”他的语气像是轻叹,“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同朕说,若是朕能给,朕会给。”
即便受用,萧岭觉得谢之容这样未免活得太累。
其实他们二人之间,不必用那么多心思来维系关系。
他并非翻脸无情的君王,谢之容在他面前,更不需要如履薄冰。
谢之容没料到萧岭竟说出了这种话,心绪翻涌难言。
那种渴求疯狂滋长。
更想……更想……
萧岭见谢之容不语,于是主动拉开了与谢之容的距离,故作无事,往前走了两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是谢之容京中那宅子的卧房翻版。
除了必要的摆设,剩下一应装饰全无。
几乎无欲无求。
萧岭想起自己刚才前半句调戏似的所言,思索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过。
在程序中对于谢之容的情感竟叫他转移到了现实,还牵连了一无所知,无辜至极的谢之容。
“之……”
还未说完,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炽热的温度烫得萧岭想要缩回手,然而他与谢之容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难以动弹。
没法动弹萧岭就不动弹。
他向来是个很会顺势而为的人。
被迫转身,“之容?”萧岭唤道。
谢之容目光落在两人相连的位置上,还是那么柔顺曲意的模样。
萧岭有那么一瞬间心头巨震。
无他,这种毫无攻击性压迫感的样子实在太动人了。
“陛下方才说,臣想要什么,直接同陛下说,陛下会满足臣?”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七十八章
呼吸交融缠绵。
萧岭待人向来大方, 何况是对谢之容,于是点点头,“你说。”
谢之容想, 他的陛下, 实在无甚防人之心。
这种信任让人想珍视, 令人不愿辜负。
但萧岭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并不是向所有人给予信任,都能得到同等的回应。
让人珍视, 更让人……想要当着萧岭面毁掉。
萧岭不是不够警惕,只是,他在他认为亲近人面前毫无防备。
让谢之容觉得,太过有机可乘。
目光游移, 在萧岭喉间略一停住, 而后向上移,直到与萧岭对视。
这双眼睛, 与无害这个词毫无关系。
萧岭无端地感受到了一阵紧张, 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
“陛下, ”谢之容伸出手,萧岭的视线瞬间黏在了这只手上,手指修长而用力, 甲源光滑干净,然而萧岭见过这只手被弄脏的样子, 心跳的更快,这只手在他的注视下落到他的肩膀上, 轻轻一推, “陛下, 不早了。”
在那个梦境中, 萧岭说,他与自己是友人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谢之容已经确定,梦境中的萧岭并非自己的幻想,而是真正的萧岭。
或者说,他与萧岭同在梦中。
那是萧岭的真心话。
视君为友。
而不在梦境的谢之容,自然也不会如梦境中的自己那般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他会徐徐图之。
鲸吞。
蚕食。
萧岭瞬间回神。
而后在心中疯狂唾弃自己的心理活动,尴尬得双颊都烧了起来。
萧岭从来没这样恨过自己记性不错。
越是想要忘记,越是刻意压制,那一夜的无数细节便愈发清晰,在萧岭脑海中,渐成烙印。
谢之容笑吟吟地看着轻轻晃了晃脑袋的萧岭,“臣希望陛下,早点休息。”
萧岭立刻后退数步,去摘冠洗漱。
在他转身后,仿佛有一道目光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宛如一头饥肠辘辘的狼,垂涎着不远处的猎物,本能使萧岭不由得紧绷,倏地回头。
谢之容就站在不远处,却是背对着他,正在拿架子上的书。
萧岭按了按眉心,疑惑地转了过去。
身后时不时有谢之容整理文书发出的轻响。
萧岭拆下发冠,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
如云黑发散落而下。
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身上,只是这次全无攻击性。
萧岭转过身,谢之容的确在看他。
萧岭抓了抓垂下的头发,把垂落胸前的长发撩了回去,姿态随意极了,“怎么?”
谢之容笑着摇头,“臣只是在想,一向是许公公给陛下束发,今日他不在,明日陛下要怎么办?”
萧岭挑眉看他,“在之容心中,朕竟四体不勤到了这等地步?”
谢之容仍笑,“不敢。”
萧岭轻哼一声,又转过去梳洗。
即便谢之容比萧岭晚了一会,但速度比萧岭快得多,非常利落干脆。
在军中,谢之容的行事作风都与在宫中有很大不同。
从此刻的谢之容的一举一动,乃至周甚流露出的气质,萧岭都能更清晰地认识到,他所看的书中的名将男主,的确是眼前的谢之容。
萧岭则依旧慢吞吞的,一面拿擦巾擦去手上的水,一面想着谢之容着甲的样子。
必定,风姿卓然。
他看过谢之容着甲,只不过是在程序中,好看是好看,可惜杀气太重,他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保命,根本来不及多看。
他的幻想停止在谢之容毫不避讳地当着他面换衣服。
萧岭本想阻止,奈何话刚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阻止了才不对劲。
同性之间,且有君臣之别,怎么都不该是萧岭觉得尴尬。
思来想去,既不尴尬,那萧岭就继续看,甚至还带了几分欣赏——纯粹是对于矫健劲拔身材与其中蕴含的力量的欣赏。
萧岭想起先前自己雄心壮志的健身大业,还没等实施,谢之容就出宫了。
实在令他忍不住扼腕叹惋。
即便萧岭的目光非常不加掩饰,但谢之容自始至终都非常坦荡自然。
里衣柔软,但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并不薄透。
可这些衣料已经足够勾勒出身形线条。
如果面对的是自己那个世界的兄弟,萧岭是一定要上去拍一下,感叹兄弟胸练的不错。
顺便往下看了眼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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