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迢绕着红绳,趴在鳞片上嗅了嗅,心中了然。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鳞片。
有他的鳞片和血脉,结界识别不出,将小娘子当成他了。
这种巧合都能出现,说他们没缘分,谁信?
迟迢并不太在意结界闯进人的事,他现在比较好奇,小娘子是怎么得到他鳞片的。
白龙五百岁才会成年,成年之前有蜕鳞期,他没成年的时候就成了妖尊,每次蜕鳞期都会躲起来,生怕鳞片外泄。
迟迢很宝贝自己的鳞片,掉的鳞片都会好好收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有遗失过鳞片。
应向沂端着奶回了客栈,将奶倒在茶杯盖上,小心翼翼地伺候小蛇用饭。
迟迢看着眼前白白的奶汁,满心无奈,没心思去想鳞片的事了。
他破壳时,族人就死光了,没喝过一口奶。现在都成年了,让他喝不知什么妖的奶水,他实在受不了。
应向沂趴在桌上,目光中满是担忧:“乖乖,你怎么不喝呢?”
他没养过蛇,只能凭感觉照顾小家伙。
“我是不是不该把你带出来?”应向沂有些失落,“你在山谷里睡得好好的,我把你带出来,本来是想照顾你,结果好像弄巧成拙了。”
迟迢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急得去蹭他的脸。
他的伤慢慢养也可以养好,只不过山谷是龙族的遗址,在水潭里养伤的效果会更好一些,所以他习惯去那里疗伤。
“我没事,送你回去吧。”应向沂笑意勉强,“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迟迢:“……”
诡计多端的小娘子,绝对是故意惹他心疼。
一口能吞了半条河的凶猛白龙愤愤地甩了甩尾巴,转过身,一头扎进碗里。
是羊奶,味道很腥,带着一股子膻味。
迟迢捏着鼻子,封了自己的嗅觉和味觉,一脸麻木地逼自己喝奶。
应向沂被它吓到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碗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奶汁了。
小蛇的脑袋泡在奶里,他连忙去捞,手忙脚乱地给它揉肚子:“乖乖,你是想吓死我吗?”
小蛇长长一条,应向沂不知道它的肚子在哪里,从头到尾都捋了一遍。
喝了大半碗奶,也没长胖一点,还是细细的。
迟迢委屈巴巴地蹭到他手边,仰着头去碰他的脸。
本尊都为了你做这么没有尊严的事了,你不给个亲亲说得过去吗?
应向沂被逗笑了,任由它蹭,从储物戒里拿出软布,沾着清水,将它身上的奶渍擦干净。
然后捧起小蛇,在它的小脑袋上亲了一口:“这么喜欢喝奶,干脆叫你小奶包吧。”
迟迢:“……”
小蛇扭过头,不理人了。
应向沂挑挑眉:“不喜欢这个名字吗?那叫你粘人精、娇娇、软软、小白……乖乖,你倒是给个反应,最喜欢哪一个?”
最喜欢你叫我相公。
迟迢又想起对方没认出他的事,心里窝火,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
应向沂一点都不担心它伤害自己,笑意温柔:“叫你小白好不好,你白白的长长的一条,唔,条条也不错。”
小蛇一愣。
应向沂挑了挑眉:“喜欢这两个名字?”
迟迢心情复杂,刚才的一瞬间,他以为对方是在叫「迢迢」,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从来没有人给他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能够这么动听。
应向沂捏捏小蛇的尾巴:“跟爸爸姓,大名应白,小名条条,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迟迢:“……”
我怕一开口吓死你。
应向沂越看它越喜欢,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耳根有点热:“我怕照顾不好你,刚刚着急了,条条喝那么多奶,是想告诉我,不愿意离开吗?”
迟迢哼哼两声:算你聪明。
你一个人跑到妖界来,本尊不跟着保护,你被不长眼的妖伤到怎么办?
伤慢慢养总会好的,小娘子只有一个,不能出丁点差池。
应向沂心满意足,他猫嫌狗厌,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想过会养什么宠物。
见到小蛇的第一反应就想带回家,现下看来养的没错,小家伙比想象中要乖,还很喜欢他。
迟迢爬到他肩膀,头搭在他脖子上,舔了舔颈后。
淡光闪过,那块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血色印迹,正好聚集在凸出的颈骨上。
感受到自己的气息笼罩着应向沂,迟迢心里满足不已,心里的不爽稍稍被压下去。
这个人穿了他的嫁衣,是他的小娘子,不是在梦里,他们真真切切地见面了。
虽然小娘子没认出他来,但他们亲亲了,实打实的两次。
然而还没开心几秒,迟迢又开始生闷气了。都是他的人了,还随便亲别的妖,小娘子多少有点不守妇道。
不行,得好好惩罚一下。
迟迢思前想后,觉得凭他的魅力,一定可以让对方再爱上他一次。他可以隐瞒身份,等对方爱上自己后,就说自己有家室了。
小娘子会不会难过得哭出来?
迟迢想象了一下对方泫然欲泣的画面,登时跟打了鸡血似的,装蛇装得更起劲了。
应向沂戳戳小蛇的脑袋:“条条,撒个娇给爸爸看。”
迟迢忍气吞声,配合地蹭蹭手指,又软又糯,乖得一塌糊涂。
小蛇一点都不怕生,是个粘人精,喜欢蹭他亲他。
应向沂心里欢喜,突然表情一僵,觉得似曾相识,梦里那条变态淫蛇也喜欢蹭他亲他。
应向沂啧了声:“条条,你们蛇是不是都喜欢蹭人?”
迟迢心道我不是蛇,别问我。
片刻后他仰起头,眼里满是愤怒:除了我,难不成你还养过其他蛇?!
门被敲响,一声接着一声,应向沂皱皱眉,站起身。
迟迢烦躁地甩着尾巴,感觉自己喝的不是奶,是醋,他一口锋利的牙都要气倒了。
来人是无影,应向沂没让他进屋:“有什么事吗?”
无影的原形是鹤,鸟类和蛇似乎天生不太对付,他怕吓到条条。
“能进去说吗?”
无影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表情很焦急。
应向沂转过身,让他进门:“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他快步走到桌边,抱起小蛇,将之塞在怀里,拿袖子遮得严严实实。
迟迢还在醋着,一点都不配合,拼命晃动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耀武扬威地宣示主权。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来抢他的……无影那张看了几百年,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迟迢龙躯一僵,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说:
真·爹系男友。
迟迢迢:我把你当老婆,你竟然想做我爹?
应哥:我的崽崽开始是我儿子,后来变成了我老婆?
关于伸手;
现在的应哥:张嘴,磨牙。
以后的应哥:含住,舔湿。
憨憨迟迢迢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绿自己,小可爱们起的名字都好棒,恨不得迢迢能学会影分身,把这些名字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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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欢喜棺(十)
无影和无踪是迟迢救回来的, 两人原形都是鹤,修炼后一直跟在他身边。
迟迢怎么也没想到,来人会是无影。
小蛇一动不动, 应向沂以为它被无影身上的威压吓到了,忙将他拢进袖子里,小声嗔道:“让你不听话,被吓到了吧?”
迟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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