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迢在原地站了许久,头顶是灿烂的阳光,他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应向沂和非亦等人赶过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乱跑什么,你想吓死我吗?”应向沂心有余悸,将人拉进怀里,上上下下摸索了个遍,“有没有受伤?”
迟迢摇摇头:“我没事。”
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下意识省略了九宝阁阁主对他说的那句话。
六殿垂着眸子,一下一下撸着怀里的小虎崽:“他们在故意做戏,提醒我们快点离开云海秘境。”
非亦神情冰冷:“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别被他们骗了。”
他看不惯一殿要带走六殿,也看不惯那什么九宝阁阁主的熟稔语气。
迟迢拉了他一把,眼前不着痕迹地落在六殿身上:“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人叫了……你师尊的名字。”
非亦浑身僵直:“真,真的?”
猜测和被证实的事,终究存在区别,真的确认六殿是东祝时,冲击远比他想象中要大。
迟迢点点头:“我觉得他不像是在骗我们,尽快离开云海秘境吧。”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非亦的注意力全都在六殿身上,也闭了嘴。
应向沂神色凝重。
迟迢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阿应,你怎么一直魂不守舍,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人是谁,除了九宝阁阁主,他还有什么身份。”应向沂挠了挠他的掌心,“他和一殿、六殿都很熟稔,关系匪浅的样子,可我们知道的人中,没有这样的存在。”
迟迢斟酌了下,悄声道:“你别把六殿当成六殿,你……将他看成魔祖东祝。”
应向沂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看向一旁的六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迟迢摇摇头,低声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总之你这样推断就好。”
应向沂压下心中的震惊,喃喃道:“如果是和东祝他们两个熟识,确实有一个人选。”
迟迢心里一紧,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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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逍遥劫(十七)
应向沂和迟迢四目相对,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
大荒时期的好友团总共有四人,天上天的神君、神界的百花之神、魔界的魔祖东祝、冥河底诞生的阎罗一殿。
此四人中,花神洛臻死于重天雷劫, 魔祖东祝如今是冥府的六殿阎罗,一殿阎罗活得好好的,只剩下一个人。
应向沂连连摇头:“不会是他的,我亲眼看着他赴死, 他不可能还活着。”
别说有没有可能诈尸,九宝阁阁主的性格和神君南辕北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除了他, 还有谁会喜欢……”迟迢话音一顿,状似无意地抹了把脸, “我想不出还有谁有通天的本事,能操纵六界, 还能让一殿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
他更想不出来, 除了神君,还有谁会这么喜欢他这张脸, 这张酷似神君爱人的脸。
那句话太膈应人了,迟迢不想让应向沂知道, 他每每想起,都觉得一阵恶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不仅仅是好友和交情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追随。”应向沂突然开口, 语气里带着点莫名的意味, “在我的故乡有一句话, 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有永远的利益, 也可能我们思考的方向都错了。”
迟迢抬眸, 眉心的暗纹影影绰绰:“你的意思是,九宝阁阁主手里有一殿想要的东西。”
应向沂将他脸侧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语调轻柔:“想要的东西,想知道的事,想见的人……总之能引起兴趣就可以了,这并不是一件难做到的事。”
日暮黄昏,阳光向西坠下,熏暖的颜色将山谷四周染成温柔的橘色,让人无端想起大漠的落日,和人间灿烂的金秋。
应向沂没有收回手,顺势点了点迟迢的额头:“迢迢,你这里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了。”
迟迢心志坚定,入魔不会令他失去意识,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修炼的正途,到突破飞升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心魔侵蚀。
迟迢下意思晃了晃脑袋,额心在他指腹上蹭了两下,故意眨巴着眼睛:“非亦总吹他们魔族的魔纹别有一番风情,那阿应觉得,迢迢这样好看吗?”
应向沂心口一窒,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见过许多样子的迟迢,骄横霸道的、炸毛傲娇的、乖软温顺的、意气风发的……唯独没有见过迟迢在他面前刻意卖萌撒娇。
就算是装成条条的时候,迟迢也谨记自己身为妖尊的包袱,只会用尾巴尖来表达喜爱。
可刚才是身为妖尊的迟迢,在对着他撒娇,虽然有些生硬,却能撩得他浑身燥欲难耐。
应向沂一直都知道,迟迢对他有着过分的吸引力。
现如今,不解风情的小白龙学会了如何运用这份吸引力。
话题被轻而易举带开,终止于情难自禁的深吻。
不用应向沂伸手,迟迢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是献祭一般,将整个人送进了应向沂的怀里。
应向沂克制着将人揉进骨血的欲望,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迢迢好乖。”
迟迢仰着头,碰了碰他的唇:“回到妖界之后,我们就结契吧,我送你一个盛大的结契大典,你还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迢迢是在向我求婚吗?”应向沂垂下眸子,笑意微哑,“按照国际惯例,这是我该做的事,迢迢是小娘子,只需要被我宠着就好。”
旁边突然响起一阵辣耳朵的琴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吓了两人一跳。
非亦对破坏他们亲热的事就轻驾熟,随手拨弄着琴弦,笑得恶劣:“离开云海秘境之后,我打算带着小阎罗回魔界一趟,你们两个要一起吗?”
他还在记应向沂的仇,存心臊他们:“说完正事再抱行吗?这幕天席地的,怎么也不太符合二位的尊贵身份。”
迟迢目光一凛,冷着脸起身:“看来你我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应向沂脸色也有些难看,调动起灵力,抑制住蠢蠢欲动的部位,没有再阻拦迟迢。
非亦属实欠教训,要不是他打不过,都不用迟迢动手。
六殿抱着小虎崽远离战场,他沉默不语,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应向沂问道:“此去魔界,要做什么事吗?”
他很在意迟迢告诉他的事,六殿和东祝是同一个人,这其中不知有什么秘密。
六殿回神,摇摇头:“他是胡说的,我不去魔界。”
小虎崽被他撸得很爽利,摊开肚皮,全然看不出曾经张牙舞爪的凶相。
应向沂暗自为非亦掬了把同情泪:“我以为你会好奇自己的……嗯,身世,一殿对你颇多照顾,九宝阁阁主将你当成朋友,还有魔尊,他对你状似用情至深。”
“是了,还是小应仙君看的清楚。”六殿淡然一笑,无所谓道,“他所用之情并非对我,那我又何必因其苦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阎罗,至于那些个把我当朋友的人,我也都不在意。”
应向沂仔细打量着,发现他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不在意。
他们都纠结于六殿的身份,可当事人从未将自己当成过东祝或者其他人,他好像无心无情无所求,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他的存在。
听迟迢提到过,魔祖东祝以逍遥入魔道,随心所欲,所向披靡。不愧是同一个人,从六殿的身上,还能看出几分东祝的影子。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破了东祝的逍遥道,令他死于非亦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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