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心脏剧烈跳动,跟失了控似的,脑子都有点眩晕。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进怀里,拉好被子。
巨大的刺激令应向沂彻底清醒过来,没了睡意,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人,目光从每一寸皮肤掠过。
说实话,迟迢现在的模样和以前相比,少了份冲击感,不那么秾艳。
但眉眼五官十分耐看,更加有味道了。
如果说以前是祸国妖妃,现在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从骨子里透着矜贵气。
应向沂从来没想过小白龙化形后的模样,但看到此时的迟迢,却觉得没一处不合他的心意,完全是贴着他的心尖长的。
这才是小白龙真正的模样,这才是他的迟迢。
应向沂心里涌动着强烈的情愫,忍不住低下头,在迟迢头发上落下一个轻吻。
直到此时,因目睹迟迢出事的不安,才彻底消散。
迟迢大抵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破壳,甚至还化了形,在应向沂怀里睡了一会儿后,闭着眼睛开始摸索。
摸到自己腿上,没摸到尾巴,皱起了眉头。
在龙蛋里只有迟迢一个人,或许是上一次破壳后的经历留下了阴影,小奶龙天生缺乏安全感,总是喜欢抱着自己的尾巴。
虽然意识和成年人一样,但总是不自觉地做出些孩子气的举动。
应向沂也不提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动作,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
摸尾巴没摸到,反而摸到了光裸的皮肤,迟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应向沂看着他眼皮抖动,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却始终没有睁开眼,摸了摸他的脸:“在害怕?”
迟迢眉头拧的死紧,又往前拱了拱,直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才停下来,闷声闷气的,有些紧张:“我化形了?”
按理来说,他还需要几天才能吸收完所有的力量,吸收完力量之后会破壳,变成小龙,然后再按部就班的化形。
可他只是睡了一觉,睡前还是个蛋,睡醒就变成人了。
这也太快了点。
迟迢有些接受无能,最要紧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化形后是什么模样。
巫行翮的面容极为出众,他看了几百年,从未见过更漂亮的人,现下不免担忧,自己化形后的模样会不会丑了很多。
应向沂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怀里的人挖出来亲了一口,又重新抱紧:“以前就怕你被别人抢走,现在更怕了,迢迢生的这么好看,存心的是不是,想让人家误以为我很有钱。”
“为什么是很有钱?”
迟迢听不懂他的梗,抓住了其中的重点,放心地睁开了眼睛。
又看到了记忆中湖绿色的眸子,应向沂心口一窒,越来越确定迟迢是照他喜欢的模样化形的了。
“因为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一定是因为我有钱有势,想让我养你。”应向沂摸了摸他的眼尾,笑着解释。
迟迢满脸认真:“可是我比你有钱。”
他在妖界有偌大的金库,里面宝贝无数,应向沂的天上天什么都没了,除了一棵该死的树,就是些空荡荡的房子了。
房子在坐拥妖界七十二峰的迟迢眼里,根本算不上财富。
应向沂遭遇会心一击,莫名有种被对象嫌弃了的感觉:“对,你有钱,那就只能你包养我了。”
被迟迢包养,不仅能撸小白龙,还能对金主亲亲摸摸,做想做的事。
天底下再掉不下来这么好的馅饼了。
迟迢被重重地亲了口,整条龙都懵了:“什么是包养?”
应向沂凑到他耳边,一边揉揉捏捏吃豆腐,一边教导:“包养就是你在我身上花钱,我好好服侍你,让你享受到最满意的服务。”
他从脊背滑到胸膛,暧昧地摩挲了下显眼的地方:“这就是服务,满意吗?”
迟迢:“?!”
做小奶龙时没有穿衣服的概念,学习完新奇知识后,迟迢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
身子一扭,他卷着被子就滚到了床里头。
应向沂人被两空:“跑什么?”
迟迢把自己卷成了杯子卷,顶着红透的耳朵,语气严肃认真:“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包养服务。”
应向沂:“……”
也许在灌输包养概念之前,他该先告诉迟迢什么是夫妻义务。
好说歹说,迟迢都不为所动,应向沂没办法,只好起床,找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放在床边:“那我出去等你?”
迟迢看看衣服,欲言又止,点点头:“你快出去吧。”
应向沂有点委屈,以前还能摸摸亲亲龙蛋的,现在变成人了,连穿衣服都不让看了。
应向沂怀着变态的想法和忧伤的心思离开房间,在院子里坐了没一会儿,非亦就找过来了。
一进门寒暄都省了,劈头盖脸问道:“查到了吗?”
应向沂估摸着他应该是没能回魔界,欲求不满,眼神里带了几分感同身受:“查到了,流尘,本名刘琛,仙界修士,道侣名叫郁茹。”
非亦神色古怪:“哪个yu?该不会是郁瑾的郁吧?”
应向沂颇为惊讶:“没错。”
他把书递过去:“你该不会认识这个郁茹吧?”
非亦看完了书上的记载,思忖片刻,张了张嘴,愣愣地看向他身后。
应向沂对走过来的人伸出手,语意不明地笑了笑:“好像不太合身。”
许是受灵物身躯大小的限制,重新化形后的迟迢变矮了一些,穿着应向沂的衣服并不合适,袖子长衣摆也长。
迟迢恹恹地「嗯」了声,看向非亦:“你头发长的挺快啊。”
非亦:“迟迢?”
应向沂颔首:“他魂魄里缺少的一魄补全了,样貌也和巫行翮不同了。”
非亦嘴角抽搐:“这变得也太多了。”
迟迢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太过书生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说说郁茹,你知道什么?”
他坐在应向沂身边,手被握住,习惯性挠了挠应向沂的掌心。
熟悉的小动作令应向沂扬起唇角,越看越觉得穿着自己衣服的迟迢好看得要命。
怪不得男友衬衫那么流行,怪不得体型差那么多人喜欢。
亲眼看到,才知道这么香。
非亦强忍住好奇心,说道:“仙界和人间类似,也有宗族大姓,仙宗十四州中,郁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姓氏。”
应向沂轻轻叩了叩石桌:“郁瑾,铸剑门。”
非亦点点头:“没错,据我所知,郁瑾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是叫郁茹。”
应向沂语气微妙:“那郁茹和郁剑……”
非亦:“也是同父异母。”
好家伙,出轨果然只有零次和n次,这铸剑门的掌门外面藏的私生子还挺多。
“但郁茹的娘亲比郁瑾的娘聪明,知道自己一直留在铸剑门,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在郁茹五六岁的时候,她就向铸剑门讨了一笔钱,带着孩子走了。”
迟迢皱眉:“为什么这时候离开?”
非亦叹了口气:“因为郁剑的娘开始算旧账了,不过她最先注意到的是郁瑾,铸剑门的掌门对儿子和女儿的态度相差很大。”
话没说透,但应向沂和迟迢都明白了,说白了就四个字:重男轻女。
“这郁茹也争气,离开铸剑门后,修炼的天赋逐渐显露出来了,成了小有名气的女修,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娘亲不受铸剑门的桎梏了。”非亦说着,又叹了声,“郁瑾跟我提起她的时候,颇为羡慕,问我如果当初他的娘亲也能早点离开铸剑门,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应向沂皱着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双生法器的幻境中,青老只是杀死了铸剑门的长老们,并未对弟子们动手。如果郁茹真的是铸剑门的郁茹,铸剑门会是被谁灭的门呢?”
非亦一愣:“你怀疑是流尘?可郁茹早就脱离铸剑门了,他没必要再回过头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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