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很好,只是不适合做朋友。
可非亦偏偏成为了他们两人唯一要好的朋友。
不管非亦再问什么,东祝都闭口不言,也没解释过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应向沂也在试图撬开迟迢的嘴:“你和东祝都说了什么?”
迟迢没好气道:“他占我便宜!”
应向沂:“??”
迟迢面色不虞:“他说我和非亦是朋友,就算是他半个徒弟,所以送了我一句话做贺礼。”
应向沂忍着笑,将装贺礼的盒子装进储物戒里:“什么话?”
“珍惜眼前人。”迟迢语气幽幽,“一句话五个字,抵一份贺礼,他不仅脸皮厚会占便宜,还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应向沂无奈失笑:“好了好了,魔尊的贺礼重,就当是补回来了,礼轻情意重,你可要好好珍惜我。”
迟迢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扬:“那当然,不用别人说,我肯定也会珍惜你的。”
两人直接回了妖界,迟迢站在第一峰上空,俯瞰着地面上的城池:“总算回来了,抛开那些烦心事,这一趟出去报了仇不说,还洗净了我一百年来受的屈辱。”
他看着第一峰的每一寸土地,目光眷恋。
应向沂想,他的小白龙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尊主,一肩扛起了仇恨尊严,一肩扛起了妖界的荣辱。
无影和无踪率人前来,跪满了一地:“恭迎尊主,恭迎妖后。”
迟迢笑意愈深,意有所指地看向应向沂,后者面热,拧着眉头小声嘀咕:“你别让他们那么叫我,怪怪的。”
之前心里惦记着事,没注意到这茬,现下听着无影无踪等众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总有种羞耻的感觉。
应向沂眼皮直跳,恨不得缩小成条条那么大,将自己藏在迟迢身后,避开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
“哪里怪了,你不就是我的妖后吗?”迟迢理直气壮,“我都答应为你穿嫁衣了,你只是被叫几声妖后罢了,要不然我们交换,你来做妖尊,我当妖后,嫁衣也给你穿。”
应向沂:“……”
他当妖尊也没人信服,不过是「白赚」一套嫁衣罢了。
听了迟迢独特的安慰,应向沂瞬间觉得被叫妖后没那么羞耻了。
也没哪条律法规定,妖后不能是男的。
看吧看吧,反正都是迟迢的臣民,日后也会变成他的臣民。
更何况,从相貌,地位等各个方面来看,外人只会觉得是他占了便宜。
思及此,应向沂昂首挺胸,颇有些骄傲。
全妖界的梦中情人,现在是他的了。
应向沂想开了,迟迢却不愿意让他「抛头露面」,带着人直接回了妖殿。
无影早就猜到了这一出,苦哈哈的领着人往妖殿赶。
妖殿内张灯结彩,拜堂成亲时要做的装饰基本完成了,整个宫殿焕然一新。
应向沂将一切尽收眼底,突然想到在「醉生梦死」的梦境之中,迟迢曾幻想过的结契大典。
“像不像?”迟迢偏头看过来。
应向沂微讶:“像什么?”
“像我梦里的一切。”迟迢依次指了指屋檐下的红灯笼,墙壁和窗户上贴着的喜字,“妖界没有拜堂成亲的说法,结契大典也不会准备这些,这些都是我传信给无影,让他们一点点准备的。”
梦境只是开始,早在梦境之前,他就特地搜寻过人间关于成亲的习俗,悄悄谋划过这一切。
最后,他将曾经想到的点子都用上了。
他要用人间最隆重,最奢华的成亲仪式,迎娶他的妖后,他的心上人入门。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应,你喜欢吗?”
被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是每一个坠入爱河的人都无法拒绝的,应向沂心下动容:“喜欢,我很喜欢。”
他并不在乎这种虚礼和仪式,但眼前的一切都包含了迟迢对他的尊重与珍惜,他没办法不心生欢喜。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敲定结契大典的具体日期。
无影和无踪捧上老黄历和专门找人测算过的吉日:“尊主,最近的吉日是七日后,宜嫁娶。”
迟迢大手一挥:“那就七日后吧,消息放出去,不用邀请人,来者是客,本尊欢迎他们来祝福我和阿应。”
应向沂算了算时间,有些头疼:“七日后,会不会太赶了?”
在现代社会,结个婚似乎都要提前几个月定下日子,从会场到婚纱礼服,再到婚礼的各种设计,都需要时间来慢慢商榷。
“不赶,来得及。”迟迢胸有成竹,“妖殿已经装饰完了,至于嫁衣和喜服,以前都做过。”
应向沂一怔:“做过?”
迟迢想到在梦里强行给人穿上嫁衣的事,又想起自己似乎没有解释过,那嫁衣是真实存在的。
他支支吾吾,觉得当时梦里的自己一点都不尊重应向沂,有些不敢开口。
无影和无踪会意,悄悄退下去,给他们两个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应向沂横了眼心虚的人:“嫁衣和喜服是怎么回事?在我之前你还想过和谁拜堂结契?”
迟迢连忙摇头:“没想过,只想过和你结契,那嫁衣是我刚在梦里见到你时,让绣娘做的。”
事情败露,迟迢把当初做了什么和盘托出,还让人将绣娘带到了大殿上。
做完嫁衣之后,就出了昭南城嫁衣鬼一事,他们查到了失踪的绣娘,便一直将她留在妖殿内,没送回人间。
久而久之,就把她给忘了。
迟迢径自念叨个不停:“当时我看你那么不情愿,就想逼着你嫁给我,等你爱上我了,再把你休了……嫁衣就是那时候做的,咱们两个的身材差不多,我就让绣娘照着我的尺寸做了。”
应向沂听到他一开始打算始乱终弃,在心里冷笑了声,暗暗记下一笔:“那嫁衣呢?”
迟迢乖乖回答:“烧了,我用了点小法子,将嫁衣带到了梦里,封印在你身上。”
说着,他摸了摸应向沂的手腕,银白色手镯缓缓浮现。紧接着,丝丝缕缕的力量从手镯中散开,在他身上组成了一套嫁衣。
在还未交心的时候,尽管打的是始乱终弃的名义,但迟迢给应向沂的,无一不是最好的。
就像是上天注定,他生来便要将最珍贵的一切捧到应向沂面前。
应向沂觉得可惜,如果没烧掉,就可以直接拿给迟迢穿了。
绣娘很快就被带过来了,她在妖界中生活了几个月,被客客气气的对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惧怕了。
最重要的是,妖尊也不像传闻中一样不近人情。
最近妖殿里一直在准备成亲的各种东西,绣娘早就猜到了要发生什么,行了礼后,悄悄打量着应向沂。
应向沂身上的嫁衣还没有消失,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绣的嫁衣。
看来这位,就是妖尊要娶的人了。
妖后是个男人,绣娘小小的感慨了一下,问道:“请问尊主可是要成亲?需要我做喜服?”
“是嫁衣和喜服,要做一套。”迟迢指指自己,又指指应向沂,“嫁衣还是按照我的尺寸做,喜服按他的做,我的尺寸你有,等下帮他量一下尺寸。”
手镯上的光消失了,应向沂身上的衣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他的面容发生改变之后,身高也变了,以前和迟迢差不多高,现在比迟迢要高上一点,所以得重新量量尺寸。
绣娘愣了一瞬:“喜服按……他的做?”
迟迢面无表情,一副不善的模样,她没敢问嫁衣,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耳朵出现了问题。
迟迢有些不耐烦:“昂,不然呢?”
当着绣娘的面说一下嫁衣和喜服的分配,他就不自在了,结契当天穿着嫁衣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让红事变成白事。
应向沂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垂眸笑了笑,上前一步,温和道:“我们去量尺寸吧,到时候我会将怎么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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