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默不作声,拂去身上的花瓣:“这算是……神树开花?”
“不!这是我在哭泣!”神树又抖落了一树杈子的花瓣,“我对你很失望,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应向沂:“……”
看不出来,你还是我的事业粉呢。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用错了,语境不对。”应向沂温和地纠正。
花瓣停滞在半空中,神树每根树杈子上都透着僵硬:“哦。”
应向沂无奈扶额。
神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形象,和他通过其他事情拼凑出来的形象大相径庭,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么蠢的东西,是怎么做出那些坏事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灿金色的花瓣都停滞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落下来。
应向沂被神树蠢得没眼看,主动打破了僵局:“你为什么对我很失望?”
花瓣飘到一起,凝聚成巴掌大的光团。
神树似乎很喜欢这种现身的方式,明明它就扎根在面前,却每次都要幻化出一个小光团来和应向沂对话。
小光团一跃而下,想跳到应向沂怀里,俯冲了两秒突然紧急刹车,怂啦吧唧地往后挪了挪。
应向沂扬了扬眉,挺好,省的他动手丢球了。
“你可以成为神明的,却一点都不自信,所以我对你很失望。”
说着,小光团还胀大了一倍,好像在用行动表示自己十分生气。
应向沂越来越疑惑了,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我都不信自己能行,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身负大气运的绝世高人了,因为失去记忆流落世间。
可过往将近三十年的人生经历历历在目,真实到无法作假,应向沂能够确定,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小光团讷讷道:“你本来就行,你一定行的。”
应向沂:“……”
这句话,他还是喜欢听自家迢迢说。
“你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你选人的标准和这个有关?”应向沂想到一句话,家花没有野花香,外面来的人也比本土的人受青睐,“我连修士都做不明白,怎么能当好掌管万事万物的神明?”
神树的反应太奇怪了,怪异到令人没办法忽略。
应向沂不知道神树为什么执着于自己。
小光团打了个转,似乎在思考。
应向沂看着它转圈,又想到在丹田里转圈的妖珠,暗暗腹诽,还是他家迢迢转起来可爱,眼前这家伙看的心烦。
神树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声音沉了几分:“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应向沂歪了歪头:“为了遇到迟迢。”
神树气急败坏:“你是离了迟迢活不了吗?”
应向沂耸了耸肩,故作惊讶:“诶,被你发现了,我恋爱脑,离了他确实活不下去。”
神树气得好半天没说话,小光团膨胀成了大光团,和篮球的大小差不多。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你是被选定的神明,只要解决世间的灾祸,就能受到万人敬仰!”
“这还真是……”应向沂面色平静,“非常不出乎意料啊,你应该去我们那个世界,就你这脑回路,写权谋不行,写个通俗的穿越小说绰绰有余。”
“故事大概我都替你想好了,一个有志青年阴差阳错穿越异世界,经历了诸多磨难,带领世人打败了坏人,得到万众敬仰,被推举成为世界第一,无敌的神明。”
应向沂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怎么样,贴不贴合你的剧本?”
神树懵了:“有点贴合……不对,这不是故事,我说的是真的,你会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是有使命的,你身上还有和这个世界相关的信物!”
应向沂动作一顿,抬眸:“信物?”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两件东西,一把剪子和一本地摊上淘来的旧书。
重天劫雷之前,他突破了境界,摆摊卖书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问他的选择是什么。
应向沂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膝盖上:“你之前提到的神明,是一位老人家吗?”
光团凝滞,半天才闪了一下,声音有些飘乎:“多老的老人家?”
应向沂:“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
话音刚落,光团就颤了一下,语气微妙:“也不是不可能,神明的面容和年纪不符,可以随意改变。”
应向沂从储物戒里拿出剪子和书,又把书翻开:“这上面好像都是法阵和禁制,是信物吗?”
小光团亮了一瞬,语气惊喜:“是信物是信物!”
它一下子跳到了书上,光芒笼罩着书页,拨得纸张哗啦啦作响。
突然间,书上爆发出一阵亮光,应向沂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看到光团和书一起飞到了半空中。
两道光的颜色极为相似,不过书上的要更浅一些,两道光缠绕在一起。
神树又下起雨来,灿金色的花瓣并没有落到地上,都飘向了半空中的书。
在应向沂震惊的目光中,那本书长出了两条细细的短胳膊,还长出了五官中的两个——眼睛和嘴,在深蓝色封面上极为显眼。
应向沂嘴角抽搐,这是……大变活书?!
成了精的书抱住光团,狠狠地蹭了蹭:“诶呀妈呀,我可想死你了!”
应向沂:“……”
这本书的出版社可能在东北那旮旯。
小光团从它怀里飞出来,绕着它飞了两圈:“你的力量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书精摆了摆手:“别提了,我一出去就被那老家伙骗了,他说可以带我去找主……唔唔……”
书精被光团笼罩起来,声音也被隔绝。
应向沂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很快光团就缩回了正常大小,和书精一起飞到了应向沂面前:“它就是信物,名字叫小——”
“先知!我的名字叫先知!”书精打断他的话,“我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天地间所有的事情,是一本具有魔力的书,你可以叫我先知,也可以叫我魔书。”
应向沂想到了魔镜,眉梢挑高,丝毫不给面子:“你不是一本破书吗,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模样?”
对于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书突然成精一事,应向沂有些许的不适应。
书精封面上的眼睛瞪得异常大,突然冲过来,吆喝道:“我哪里像破书了?!我分明英俊神武不凡博学多才浑身透露着知识的气息,主人你把话说清楚啊喂!”
应向沂:“你先离我远点。”
从现代社会走过一圈的书就是不一样。
应向沂打量默默退回安全距离的书精,问道:“你刚才叫我主人?”
书精一阵哆嗦,语气缥缈:“我有叫……吗?”
小光团适时开口:“你买下了它,就是它的主人了。”
书精从善如流:“没错没错,我是你的书,你是我的主人。”
应向沂陷入了沉默。
小光团和书精面面相觑,后者虽然只有一双眼和一张嘴,但也露出了惶恐心虚的表情,似乎很是忌惮他。
“原来如此,我是你的主人啊。”应向沂指尖相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你说你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那能够回答我的问题吗?”
“主人有什么问题?”
书精殷切地凑过来,颇有狗腿子的潜质。
比起在背地里做着腌臜勾当的神树,这本散发着乡土气息的书显然更让人有好感。
应向沂抬了抬下巴:“你认识神树?”
从刚才两个家伙的互动来看,它们似乎是熟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似乎是神树的力量令书发生了变化。
“一时失足,识人不淑,都是些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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