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户是白淳的堂弟,脑满肥肠的一个人,非常的圆滑,知道自己手底的兵无法见人,就一路恭维着酉一,讨好的希望酉一能帮他充一充气派。
酉一矜持的维护着侯府侍卫的格调,用凌湙的话说,就是拿乔,拿的白千户愈发的跪舔讨好,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玉门县辖下十里亭处,那里停了一辆云盖大马车,周围林立着皮革裹身的蛮族人,腰上弯刀标志明显,竟是一列羌人。
再说曾白二人,被凌湙一路撵着不敢停,仓惶的往约定好的地点跑,种种念头闪过,二人却谁都没吭声。
凌湙的马比他们好,真拍马强追,不过瞬息就能赶上,可他见两人有明显目地的,便吊着后头一路作急撵状,直到过了玉门县城门,继续往前奔去时,凌湙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他们确实另有事隐瞒。
而十里亭处,玉门县县令与县慰正在招待羌人头领,其实就是个来接人的小帐。
县慰袁中奎笑着邀请那小帐喝酒,“呼云大人,突震将军可对我县的生铁满意?不知今年能要多少?”
那叫呼云的小帐神情倨傲,端着酒杯道,“我们将军说你们的生铁杂质太多,造出来的兵器脆不能用,要不是看在你们年年进贡的女人面上,这生意早不与你们做了。”说完将酒一饮而尽,脸显不耐烦道,“我说,你们以后能不能把仪式搞简单点?年年搞那么长时间,害老子等这么久。”
县令田旗赔笑指着云盖马车道,“呼云大人要是累了,不防进车里去歇歇?”说完一脸意味深长样。
那呼云小帐一脸倨傲的点头,露出懂规矩的神色,迫不及待的往马车上去,不一会儿,马车开始摇晃,有女人的嘤嘤哭泣声传出,以及呼云小帐满足的喟叹声,淫-、邪的羌族语叽里咕噜往外冒。
酉一就这样,跟着白千户一头撞进了这糟心现场,车中女子从低泣到惨呼,也不过短短几息,但亭中内外都似习惯了这呼云的举止,不动声色的继续喝酒吃肉。
白千户领着酉一进了亭子,对着玉门县两位大人行礼,然后又重点介绍了酉一,最后才问,“不知两位大人派人将我等叫来,是有什么事?”
袁中奎打量了酉一一眼,对白千户道,“往年惯走的那条小道,据说有灾民堵道,叫你来,是想你带人去清一清,免得惊扰了大人。”
什么充排场,不过是驱使人的借口,白千户脸上有点不高兴,低了头应的也不是多么响脆,这种容易激起民怨的事,玉门县不派人,却要叫他去,明显就是欺他与平西县的关系,可两县深度合作,他又不能不去,只到底心不平罢了。
酉一眼神一直往那队羌人身上瞟,眉头夹的死紧,直觉很不好,望着县令田旗,“田大人,他们是什么人?”
田旗没说话,心里想着回头要往宁侯府送的孝敬,能多拉一门显贵,哪怕耗些钱财,他也是乐意的。
这边正有来有往,马路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驰奔来,远远的,白淳就高声急呼,“袁大人,拿下你前面的那人,立即格杀!”
袁中奎在他语出声停时,抽刀就往酉一头上砍,酉一反应也是极快,横刀立挡,侧踢亭中柱让过一击后,人就到了亭外,这时,他也看见了紧随其后的凌湙。
“五爷,小心。”
一排弓箭手,在曾白二人跑过十里亭时,搭箭就往凌湙处射,酉一迅速的上马从后冲去,直将那排弓兵冲散,一举掉转了马头与凌湙汇合,喘着气道,“五爷,这里情况不对劲,您看,有羌人。”
曾丰羽这时抹着冷汗,对田旗道,“田大人,事叫那小子搅砸了,姑娘全都叫他截走了。”
呼云此时也从车里下来了,提着裤子一脸餍足,冲着两边虎视眈眈的队伍挑眉,问田旗,“这是什么意思?田大人?”
田旗将曾丰羽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呼云立马大怒,他每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来接中原美女,非常干净的良民美女,非边城那些罪贱血脉,现在告诉他,姑娘没有了,他怎么好回去交差?
瞬时,他就招手将带来人的排上了阵,指着凌湙,用一口别扭的羌音汉话,“杀了他!”
凌湙身边跟着袁来运、幺鸡,还有酉一带来的人,郑高达和左姬燐被当成犯人看管了起来,因此没能跟来,但就这些人头数数,也足有二百人,而对面,满打满算不过百来人。
呼云一脸不屑,“我等羌族勇士,以一敌你们百,哼,这点子人,不够本大人塞牙缝的。”
凌湙昂着小下巴,看着他们高大壮硕的身体,以及座下明显优于己方的马匹,问身后的属下们,“怕么?真没料,咱们还没到边城,居然这么早就能遇到羌兵。”
谈羌色变,几乎是朝中老大人们的特色,就连京中卫所,也惧于羌凉马骑,凌湙身后这些人,当然也惧。
但凌湙这样问起来,他们就是心里没底,也个个不敢承认,摇头齐声,“不怕,正好拿他们练练。”
曾白二人已经低声将凌湙的来历说了,田旗和袁中奎脸色阴晴不定,对着凌湙的身份想动又不敢动,一时便迁怒向了曾白,“你们也是,叫你们找寻良家女子,不是叫你们逮着人就截的,现在好了,截到贵人身上了,真白白让你们两成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曾白二人在平西县作威作福,但在田袁二人面前,却直不起腰,脸色非常难看,“依下官估量,这位公子就是故意找茬的,我们有好好的款待了,他要说里面有他的人,开口我们就还人,可他一个字也不说,临仪式开始后,煽动百姓闹事,生生搅了我们的好事,大人,他怕就是冲着我们的铁矿来的。”
田旗与袁中奎对视一眼,决定先探探凌湙的底,看他能不能受得住呼云一击。
呼云上马打哨,他带来的六十骑也同样在马上打哨,座下马匹被催的战意鼓鼓,响鼻阵阵,对着凌湙他们直露出鄙视不屑的神情,没打就好似胜了一样,举着弯刀朝天呼啸。
凌湙打马当头,勒着闪狮定定的看着呼云,嗤笑,“跳梁小丑,一个连军帐都进不去的小旗,在爷面前充什么大头?笑死人。”小帐说的好听,就与大徵军中小旗一样,是个不入流的兵头。
呼云叫他戳破实际地位,大怒着拍马冲来,“小子受死。”
凌湙一拍马腹,箭离弦一样的直直冲去,“谁死还不一定呢?大话谁不会喊,等到,爷来灭你全族。”
双方交错而过,马身互撞之下,冲击带着两人往边上飞驰,凌湙一鞭子抽的呼云脸颊一痛,而呼云的弯刀却直直划空,连凌湙的衣角都没碰到,只这一下子,叫身后观望的人瞬间信心爆增,拍马紧跟其上,呼啸着与几十骑羌兵对撞冲杀。
呼云一击败退,迟疑的望着凌湙,握着弯刀的手攥了又攥,壮实的身躯坚强的立于马上,吐了口唾沫再次大喝,“小子,拿命来。”
凌湙非常嫌弃他这临战前的壮胆行为,举着鞭子舞出了残影,直接兜头将他抽的找不见人影,弯刀根本无从下手,幺鸡一杆长枪护卫着凌湙左右,挑飞了抽冷子刺过来的弯刀,不过瞬息,场面形势就朝凌湙一边上倒,酉一问凌湙,“要抓活的么?”
田旗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打辑上前,“宁公子,宁公子,不能抓不能抓,他们是羌人商贾,与我县有生意往来,刚刚都是误会,误会。”
凌湙懒得理他,直接对酉一道,“抓,废了手脚,全绑了。”
羌商?当老子不知道羌人习性,他们天生就没长经商的脑壳,能抢干嘛要经商?这田县令当他是无知小儿么!
袁中奎一看田县令失策,立马尖哨声起,藏在路两边的府卫县兵齐齐列阵出现,竟有五百之多,且个个手持兵器,富裕的跟御门卫有的一拼。
凌湙与袁中奎对上了视线,脸现严肃,“嚯,一个小小玉门县,兵器管制形同虚设,你们县好大的胆子,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灭九族啊!
袁中奎排开田县令站到了前面,冷声道,“所以,今天宁公子就不能走了。”一脸遗憾惋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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