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见蒯信动手了,他也不肯落后。其实秦纵说的对,他们二人若是联手,倒还有胜出的可能。
奋力挥出一拳的蒯信,第一次被人空手挡住了拳头。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直到目光扫过他的那截断眉时才惊觉,秦纵曾连杀三头猛兽!若不是有一身的神力,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那边的薛正也不曾手软,虽然秦小将军于他有恩,但赛场之上无恩情,谁还不是气血方刚的青年人了!趁秦纵双手被蒯信的拳头钳制之时,薛正的掌风直击秦纵面门。
秦纵眸光一暗,以蒯信挥出的拳头为支撑点,腾空而起,一个空翻踢过去,便化解了薛正的招式。又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和位置的优势,生生将蒯信逼退了几步。
秦纵一出手,便震慑住了底下观战的府兵。原本叫嚣着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恐怖如斯?在制住蒯校尉的同时,他竟然还能再凌空而起,打退薛校尉!不是说双拳难敌四手吗?更何况是这二人的全力一击?
被逼退的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再次朝着秦纵攻来。
可秦纵是天生的战神。他所拥有的,远不只是一身的神力,还有绝佳的思维。蒯信想以蛮力强攻时,秦纵亦不逊于他;薛正想使巧劲智取时,秦纵却早已料到。
他是横亘在二人面前的,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二人拼尽全力,终究还是输了。秦纵在抓住二人的破绽之后,只挥出一掌再横腿一扫,便将二人都打落擂台。
随着二人轰然落地而来的,是大营里长久的沉寂。所有的士卒都目瞪口呆,噤若寒蝉。擂台上这个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真的打败了蒯校尉和薛校尉的围攻!而且,如果赛台旁的更漏没有出现错误的话,时间不过才过去了一刻钟!
突然高台之上传来清亮之声,打破了凝寂的校场。
“谁能勇冠三军,唯我秦纵将军!”
楚霁的声音自上而下,回荡在校场之中。所有的士卒都已然知晓,他们的新统帅叫做秦纵,是勇冠三军的秦纵将军!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也喊了一句:“勇冠三军,秦纵将军!”一时之间,这口号响彻云霄。
校场之上,激动得脸色通红的众位士卒,此刻还不知道,这位秦纵将军,将带领他们创造多少战争史上,不可复制的传奇。
人声鼎沸之中,秦纵深深地看了楚霁一眼。四目相对时,秦纵不由得想到那句“唯我秦纵将军”
他的秦纵将军吗?确实是他的。
走下擂台时,薛正连忙凑上来要揽秦纵的肩膀:“你刚刚那凌空一踢,是怎么做到的?”
他刚要躲开,又被蒯信从另一边凑上来,惊叹道:“你的力气,怎么比我还大!”
秦纵瞥了一眼身旁满脸憨气的两人,又抬头看向高台处。高台上的俊美青年看着他被这俩人包围,眼角眉梢皆是欣慰的笑意。
摇了摇头,任由这两人一左一右地揽着自己的肩膀,一副哥仨好的模样。秦纵想,如果这是楚霁想看到的,那他去做便是了。
谁让……谁让这是他的主公呢?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此时的秦小将军显然是忘了,他可是在萧彦面前掀过桌子的,丝毫不曾顾及君王的颜面。
比试结束,校尉和统帅已然选出。
此时的东郊大营一片肃穆,校场之上上旌旗猎猎,两万军士排列着整齐地队伍,看着最前方的点将台。
点将台上,秦纵单膝跪在最左,再往右依次是薛正、蒯信、蒯民和万鲁。
楚霁一脸郑重,先是将校尉印信交到满脸激动的四人手中,随后来到秦纵面前。
楚霁看着秦纵,将沧州帅印交到少年手中时,他心中一时升腾起杂陈五味。
初见的那一天,他们曾在马车里短兵相接,剑拔弩张。可不久前,他却在马车里,安寐在少年坚实的胸膛。落霞山外,骄傲不可一世的秦将军,对他献出了忠诚。
一如此刻,少年的脸上是肃然,是沉毅,也是温柔。
第三十四章
“少爷!……”
纪安激动地捧着手里的书信, 一见到楚霁的马车停在了州府门口,连忙上前去替楚霁掀开了车帘。
可纪安刚掀开车帘,一句话还没说完, 就被马车里的少年横过来一个眼刀,吓得纪安立刻就噤了声。但再定睛一看,纪安就瞪大了眼睛——
少爷居然紧闭双眼, 窝在秦纵的怀中!
这可把纪安吓坏了,他家少爷身子不好,近日又操劳,居然已经晕倒了!
纪安虽然害怕秦纵的气势, 但还是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去找姜先生!”他的声音不小,惹得楚霁在睡梦中也微微皱眉。
“闭嘴。”秦纵见此,压低了嗓音道, “他睡着了, 别扰了他。”楚霁显然是这些天累极了,眼底都是乌青,他身子又弱,所以在回府的马车上又睡着了。
秦纵一路都在恪尽职守地当个肉垫,生怕路上的颠簸将楚霁惊醒。是以, 他才会对纪安的语气焦躁了些。
纪安在得知自家少爷只是睡着了, 也放下心来,自然对于秦纵的态度也并不在意。还好, 他没有惊扰到少爷。这些天少爷操心这州府建设的事情,心思重, 倒是难得能安眠。
正在纪安琢磨着是不是要拿个毯子过来的时候, 秦纵已然有了动作。他转变了一下姿势,尽可能轻柔地将怀中人打横抱起, 下了马车。随后又一路步履平稳地将人送回了房间,放到了榻上。
纪安在后头跟着,从一开始的惊掉下巴变成了老怀宽慰。不枉少爷对小少爷这么好,小少爷果然是孝心可嘉!
除去前往落霞山剿匪那几日,他一直在帐中贴身保护楚霁外,这是秦纵第二次进楚霁的房间。第一次进楚霁房间时,他满心的别扭,只想着怎么要才能合情合理地拿出怀中的那一包蜜饯,最终还是一句不说地直接将蜜饯捧到楚霁眼前。
这次进来,秦纵才发现楚霁是怎样的工作狂。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个小书房。房中只有这一张床榻勉强坚守着卧室应有的功能。不远处是一张大书桌,上面堆积着的各式各样的书卷。旁边的那一张小几上既不是香花也不是香炉,而是一张沧州的舆图。再往前看,是竖立着的一整张大雍舆图,上面各州各城旁都有些许的小字标注。
收回视线,秦纵又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鸦羽似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乌青,本就不红润的嘴唇更是有蜕皮的迹象。秦纵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操心劳碌,不知保养。”
不一会儿,纪安小心地就进来了,手里还端着药碗。他看着秦纵,指了指手里的药,一脸的为难。少爷吃药的时辰到了,可偏偏他此刻还在睡着。要是平时,纪安也就将人喊起来了。可是今日,一来,旁边有“凶神恶煞”的小少爷守着;二来,少爷这几日忙得很,很少有能如此好眠的时候,他也不想打扰。
秦纵看着纪安手中的药,没说话,反而是伸
手给楚霁又把了脉。略一沉吟过后,秦纵将楚霁的手塞回锦被中,走到纪安身旁,低声道:“先不必叫醒他。我去同姜木说。”
纪安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上次少爷喝完药之后破天荒地吃了蜜饯,他追问之下才知道,小少爷颇通医术,告诉少爷是可以吃蜜饯的。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楚霁就悠悠醒来了。
纪安一看到楚霁醒来,连忙一边伺候他起身,一边说道:“二少爷来信了。”
“当真?”楚霁当即激动地接过纪安递来的书信。他一边看着信上的内容,一边来到桌旁。
信上说,大哥已经出海归来,一切平安,还带回了许多金银珠宝和没见多的作物。二哥已经出发,准备将这些东西带到沧州来。
楚霁心中大喜,连忙展开宣纸,提笔写起了回信。
等写完了回信,纪安正好也回来了。注意到纪安手中的食盒,楚霁这才猛然看向窗外,原来天色已晚,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回来的马车上睡着了。
那现在自己怎么会在这床榻之上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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