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知秦将军因为她而和楚大人闹得不愉快时,严毓万分自责,还是后来楚大人说这是他与秦将军在做戏,严毓才发现是她自己狭隘了。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因为她而有所不虞呢?
“楚大人和秦将军是至情至性之人。”严毓说。
楚霁摆摆手:“实在是阿纵
年纪小爱闹腾,让严小姐看笑话了。”
知道楚大人这是不好意思了,严毓也不戳破,反而细想了一下道:“那我便教大人编同心结如何?简单,寓意又好。”
“画得春山眉样好,百年有结是同心。”【1】同心结寓意恩爱情深,永结同心,楚霁也觉得很好。
严毓稍稍迟疑了一瞬,又道:“若是,大人不介意,可以将头发以三股结的方式编入红绳,再用红色编同心结。这三股结也寓意着缘定三生。”
这个词楚霁喜欢,当即便命纪安拿剪刀来。反倒是纪安也迟疑下动作。
“无妨,拿来便是。”楚霁知道为何两人都心存顾虑,此间之人都极为看重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甚至把头发减掉的髡刑都被视为五大刑罚之一。寻常人等如此,对于楚霁这样身居高位的,头发更是不可冒犯。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那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头发也被视为代表坚贞和深情的最高信物。
更何况,缘定三生这个词,楚霁喜欢极了。
严毓并未去拿楚霁盒中的红绳,反而命如霜另去取了一些绳子来,灵巧的手在绳子上翻飞,不一会儿就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
楚霁一开始虽不得章法,但也渐渐掌握了技巧,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是学会了。
将自己亲手编制藏了头发的同心结收好,楚霁道:“不日,楚霁将有谢礼送上。”
严毓哪里还能收楚霁的礼,连忙拒绝:“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多礼,大人的恩情严毓此生无以为报。”
楚霁摇摇头:“我救姑娘,不是为了姑娘,而是为了楚家。这谢礼姑娘必定喜欢,还请勿再推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毓哪里还能拒绝得了,只得再次谢过了楚霁。
这在这时,方才出去的纪安匆匆赶回:“少爷,杨大人请您前去议事。”
楚霁见纪安神情严肃,像是有什么事,也不耽搁,辞别了严毓便出了门。
杨佑鲜有着急的时候,却又不是全然的焦虑,反而隐隐带着喜色。
“大人,收到盛京密报,皇帝要不行了。”
楚霁眉峰一挑,轻声一笑,又转头吩咐纪安:“你亲自去请卓大人,到州牧府议事。”
*
大军在沁叶城休整,秦纵召来诸位将领议事。
除了蒯息和蒯民以外,还包括郭承安和来自云州的一位守将白鑫。
明面上秦纵是领三万精兵出城,但楚霁哪里舍得只给他这些人手?
当日两人不过初识,剑拔弩张地相互防备着的时候,楚霁尚且能大气地承诺出三万精兵,更何况如今?
除却整齐划一的三万精兵,另有六万云州军,跟着他们的大将云锋自云州城出,一同跟随秦纵,此外还有沁叶城的一万守军,也听从秦纵的调遣。这样一算,便是十万人。
十万人想要拿下南奚,兵力并不算多。但论起对南奚的熟悉,尤其是关于兵力的部署和对地形的把握,无人能出秦纵之右。
虽然他不在南奚已有三年之久,但南奚的军防是他父亲亲手建立起来的,以萧彦的能力不足以进行修改,哪怕是改了,也只会漏洞百出。
“我计划先从沁叶城西行,十万大军先夺棘阳关。随后兵分两路,一路南下夺渔阳城,截断南奚大军的退路。”
秦纵将眼前的舆图铺展开:“还有一路北上,夺取田阳、洳阳,歼灭其主力部队。”
自萧彦放弃沁叶城后,南奚大军便退守棘阳关。只要夺下了棘阳关,便能成瓮中捉鳖之势。而后兵分两路,虽然有兵力分散之险,却是拿下南奚最快的法子。
不过十万军马,不仅要夺下南奚,还要力求速胜。这是只有秦将军才能有的自信和野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夏秋之交, 黑云压城,孤烟冲云霄。
秦纵亲率十万兵马,至棘阳关外。
棘阳关的守将荣泰宁是他父亲的旧部, 能够在秦家军覆灭之后依旧成为把守南奚入口的主将,其心机算计不可小觑,秦纵自然要去会会。
大军行进, 如一把利剑直插,棘阳关也同样收到了敌军来犯的消息。
棘阳关下,十万南奚兵列队成阵,整齐划一, 与秦纵所率之军遥相对峙,瞧着还真是有几分万夫莫开的架势。
秦纵一身玄色铠甲,张扬的红色长袍在风中飘扬。他遥看着眼前的南奚列队, 眼中划过嘲讽。
这方阵, 还是他父亲在世时所创,就连那些骑兵秦纵都觉得隐隐有些许眼熟,分明是他父亲所训练出来的。三年了,南奚的布防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萧彦在军事上能力不足,却独断专横得很, 想必也是不允许守将擅自更该一丝一毫的。
自己父亲当年, 不就是一边背着萧彦的糊涂军令抵御下大阙的进攻,一边被萧彦暗暗记恨的吗?
眼前的方阵的确与棘阳关地形结合得很好, 将棘阳关现有的兵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秦纵并不着急进攻,反而兀自欣赏了一番。
战鼓声忽然擂起, 是棘阳关一万步兵的先锋号角, 他们率先行动起来,试图先发制人。关口之上, 又有三队弓兵轮流替换,以漫天箭矢为他们的步兵开道。
秦纵不慌不忙地施号发令。
一万重甲盾兵抵御在前,他们的盾牌皆为精铁所制,寻常箭矢很难穿透。他们掩护着身后的枪步兵紧随其后。待南奚步兵行进到跟前,便冷不丁地从盾牌后插出长枪,收割其性命。
与其同时,秦纵亲率三万骑兵也动了起来,分开两股,从两翼包抄过去。
他们的目标是南奚的骑兵,因着棘阳关重要的军事地位,十万南奚军里头骑兵就占据了半数。
但秦纵手下的骑兵丝毫不惧敌多我少的情况,手持陌.刀,所到之处南奚骑兵人马俱碎。红袍黑甲的秦将军更是勇猛无匹,无人敢近其身。
一万重甲盾兵,两万枪步兵,三万骑兵在前进攻,四万步兵紧随其后,秦纵所率之部,以快速而坚定的步伐逼近棘阳关。
“将军,对方就要打到关隘之下了!”有一士兵急忙回去将战况报告给棘阳关守将荣泰宁。
“什么!”秦帅留下的阵法怎么会被攻破?还是以如此之快的速度?
荣泰宁不敢相信,他焦急地在帐中踱步,却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近乎是抖着唇在问:“对方的主帅是谁?”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隔得太远,瞧了并不真切,只知他一身红袍黑甲。”
红袍黑甲,不是他记忆里的少帅,荣泰宁有些许失望。可他仍旧不死心地问:“可曾瞧见他使的是什么武器?”
那所到之处便要人性命的武器显然给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一柄画戟,双月弯耳!”
“快!传我军令,收兵!”
荣泰宁因震颤激动而浑身发抖,是秦纵回来了,他就知道,少帅终有回来的一天。
南奚鸣金收兵,秦纵也没有穷追不舍。
收兵的原因他大抵能够猜到,来南奚前,楚霁便凭借着记忆将那些日后会归顺于他的父亲旧部尽数告知。
秦纵对于楚霁所言自然不存疑虑,但楚霁却忍不住叮嘱他还是要好好甄别。这个世界因为楚霁的到来早就变了模样,所说对南奚的波及极小,但那些原书中的昔年旧臣还得试探一番。
棘阳关收兵,便是通过了秦纵的第一个考验。
入夜,秦纵还在帅帐中,和蒯民几人一同研究舆图。
“将军,棘阳关派使臣来求和。”帐外传来士兵的禀报之声。
秦纵敛起神情,将舆图卷起收好,示意蒯民几人先退下。
旁人不解,蒯民蒯息却大致知晓秦纵的意图,二话不说就退下了,见二人退下,郭承安自然跟着,倒是云州来的大将白鑫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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