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行善事,没有尽到一个高级佐官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但好在也不曾滥用职权,欺压百姓。主要也是,手里实在是没什么权力。
“楚大人,好大的威风啊!”钱佑才显然是气得不轻,在衙门口,众多的百姓面前,就直接阴阳怪气起来。当然啦,他也没有把楚霁和这些百姓放在眼里。
楚霁却淡淡地说道:“本官听说钱大人家的小妾过寿,各位大人前去道贺,无暇管理衙门政事。所以,本官才不得不代为管教。否则,这些事务,该是让本官亲自过问的吗?”
说着,他的眼神落在了功曹赵恒身上。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却仿若带着万钧之力。若不是被一旁的黄钧扶了一把,赵大人就要在这衙门口,对着楚霁行了跪拜大礼。
马元恺蛮横地开口了,说道:“他们都是州府衙役,就这么被你带来的人当街仗责,只怕是于理不合!”
楚霁简直都要为马元恺这一番话鼓掌叫好了。这个一贯在沧州凭借手中兵马,蛮横无理,为所欲为的沧州兵曹从事,竟然还知道“于理不合”这四个字。
“于理不合?马大人,您莫非是忘了,本官,乃是沧州州牧。管教几个衙役而已,也叫于理不合?他们藐视公堂、欺压百姓,本官只罚
他们五十杖刑,赶出衙门,已是法外开恩了。”
见外头的行刑已经完毕,楚霁向着围观的百姓一拱手。随后,袖子一甩,走向了衙门的议事厅。
衙门里已经被其余的护卫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楚霁径自走到案桌前坐下。
跟着一同进来的黄、刘、赵三人,没有钱佑才和马元恺的示意,也并不敢向楚霁行礼。眼看着钱、马二人,随意地在两旁的太师椅上坐定,他们却也因刚刚在门外,楚霁的表现,而不敢随意落座。
此时的楚霁,反倒是像转了性子一般,不仅没有怪罪钱、马两位大人,还和善地叫他们落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放心地落了座。
想来,楚大人也只不过是因为初来乍到,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楚大人若是拿那些衙役开刀,倒也无可厚非。
你瞧怎么着,他到底还是要顾忌着钱大人和马大人手中的军政大权,现在,还不是服软了?
刚刚在衙门口,钱大人与马大人,终究还是咄咄逼人了些。楚大人年轻气盛,在衙门口被二位大人落了面子,气不过,呛了两声也是有的。
现如今,楚大人知道自己惹了两位大人不快,只怕也是心急如焚、诚惶诚恐地等着台阶下。
思及此,功曹从事赵恒开口道:“大人即使身为州牧,让府中护卫代行衙役之责,只怕也是不合规矩的做法吧?”
赵恒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自认为已经给楚霁递好了台阶。他是功曹,这话由他来说,最合适。
可楚霁却笑了,偏不要顺着台阶下:“谁说他们是本府护卫?本官已然任命他们为沧州府衙衙役。”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这些人都是楚霁养出来的精兵,怎么可能让他们只做区区衙役。只是暂时楚霁并无其他人可用,让他们兼职几天罢了。
赵恒他自己就是管理人事的,听见楚霁这么说,他捋胡子的手都停了下来,诧异地问道:“此事下官为何不知?”
楚霁轻蔑一笑:”呵,本官就是换了你,都无需请旨上奏,更何况是区区衙役?”
一句话,噎得赵恒无言以对。谁让按照大雍的官制,楚霁的确有这个权力。
这时,收到钱佑才眼神示意的刘为,暗自抹了把冷汗,斟酌着开口道:“大人,只是动手行刑之人有七八十之众。沧州连年欠收,若是全部任命为衙役,只怕是无力支付所有人的俸禄。“
“连年欠收?”楚霁听到这话,倒是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思考。
刘为悄悄松了一口气。其实这衙役的任命,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今日,楚大人没经过钱、马二位大人的同意,责打了受他们二人安排而犯事的衙役,无异于给了他们二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口气,他们二人定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此外还有一点,他们二人,是不会允许楚霁在衙门之中,有人手可用的。
此时的楚霁,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在沧州税收盈余之前,各位大人的俸禄,也便一齐停发吧。至于衙役的,本官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啊?”
众人没想到,楚霁还能这么玩儿!他们当然有异议啊!他们平日里就被钱大人和马大人欺压,沧州又穷的可怜,自然没有什么捞油水的机会。这下,要是连俸禄都没有了,这一家老小,岂不是都得喝西北风?
可那边别驾和兵曹都没发话,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二人的打算,也便没了依仗,都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见众人都不言语,楚霁的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说道:“诸位大人愿与百姓同甘共苦,本官心甚慰之。”
“限三日之内,治中黄大人将本府案卷文书交由本官审查。簿曹刘大人将人口户籍、税收账目等,也一并交给本府查验。”
黄钧和刘为听见楚霁这话,几乎要眼前一黑。钱大人亲自交代过的,不能让楚霁有一丁点儿能接触到实权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楚霁竟然如此厉害,如此强势!
闭了闭眼睛,黄钧只能硬着头皮,搬出了他早就想好的说辞:“大人,衙门内保存案卷文书的库房,久经风雨,大门上的铜锁三日前已经无法正常打开了。下官已通知匠人前来修理,只是三日之限,实在仓促。”
楚霁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哦?那便不必劳烦黄大人了。”
黄钧长舒了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有预感,楚霁并不会善罢甘休。但三日后的事情,便三日后再说吧,现在只有先用一个拖字诀了。其余的,就交给钱大人吧。
刘为见楚霁这么好说话,于是也立刻站出来说:“沧州府内,各项事务繁杂,只怕是要等下官将所有户籍账本整理修订一番,才好给大人过目。”
楚霁也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善解人意,不再为难他们的样子。随后,回到他自己办公的屋子里去了。
第十八章
众人看着楚霁离开的背影,各个人的脸上,都格外的精彩。又见老神在在地坐着的钱、马二人,连忙凑上去。
“钱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这,这没有俸禄,难道要下官一家老小都去大街上卖艺乞讨为生吗?”最先被楚霁发难的赵恒,满面的愁苦,就连精心保养的山羊胡子,都被他捋得毛躁了起来。
说完,他又碰了一下旁边的刘为,说道:“你说说你,好好地提起俸禄做什么?”
刘为也没想到,楚霁居然还能给他们来一招反客为主。还什么“本官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要是银子多得没处使,你也分点给我啊。
可现在面对赵恒的指责,他也只能边叹气,边摇头。
黄钧倒是他们之中最沉得住气的。今日很明显,是新上任的州牧大人,和钱大人、马大人之间的斗法,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凑上去做什么?
这就不是他们这群月薪60斛的人该担心的事儿,不,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俸禄了。
反正他们现在先两头应付着,待两方斗法结束,分出了胜负,这偌大的沧州城,不还是要有他们几个佐官撑撑门面,分担些杂事吗?
思及此,他也做出一副焦急忧愁的模样,左手的手心,不停地拍着右手的手背,摇着头,长吁短叹。
马元恺见他们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想起刚刚楚霁那副伶牙俐齿、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心头火气,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啪”的一声,让三人都停止了动作。
赵恒的山羊胡,又一个不注意被他自己拽掉了几根。疼得他就要叫出来,可看着马元恺那一脸的横肉和火气,又生生咽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看钱佑才,又缩着脖子,悄悄观察马元恺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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