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说得过去?
于情于理,顾砚书在这个时候翻修主院,任谁都说不出一个错来。
这同样也是厉王府这些天府内的动静如此大,京中的流言也传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一个人用这件事来弹劾秦戮的原因。
毕竟人家娶了正妻翻一下院子都不行,那以后是不是所有人大婚的时候都不能住新院子了?
顾砚礼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因为街头巷尾的传言过于厉害,这才不放心地向厉王府递了拜帖。
现在见顾砚书丝毫没有受到这些流言的影响,也就放下了心来: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这个时候,顾砚书也猜到了今日顾砚礼前来拜访的原因。
心中熨帖的同时,也不忘关心关心顾砚礼:
“兄长呢?最近如何?”
第60章
听到自己弟弟难得关心, 顾砚礼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兄最近也都好。”
顾砚书稍稍放下了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询问:
“唐小姐那边呢?也都办妥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 也都办妥了。”说到这个,顾砚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轻轻笑了笑。
顾砚书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有些不相信:
“常姨娘就没闹?”
三朝回门的那天, 顾砚书几句话的功夫便说的顾弘济动了续弦再娶的心思。
虽然顾砚书当时便让顾砚礼去找了媒婆, 但他也知道, 这件事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顺利。
旁的不说, 这常姨娘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顾明蓉当初顾忌着秦戮在场, 心中有再大的火气与不满也不敢说出来,但等到顾砚书走后,顾明蓉还能不去向常姨娘告状?
在顾砚书原本的计划中, 后续的事情他会同顾砚礼一起完成。
一来可以防止意外, 二来要是出了什么事, 也可以将厉王府的名头搬出来用一用。
奈何计划没有变化快, 谁曾想后面顾砚书直接被陶然居的事给绊住了手脚,实在是分不出太多的心神去关注承恩侯爵府的事。
又想到府中还有顾砚礼在,左右不会出太大的岔子, 便暂时将这件事搁置到了一边。
其实若是今日顾砚礼不来,顾砚书也是准备在解决了日报的事后, 回承恩侯府一趟,问问这件事的进展的。
“怎么会没闹?自然是闹了, ”谁料顾砚礼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嘲讽,“闹的动静还不小。”
随后, 便将今日府里的事同顾砚书说了一番。
这几天承恩侯府中发生的事,其精彩程度可一点也不逊色于的陶然居与韵瓷斋只见的争端。
三朝回门那天,顾砚书前脚刚走,后脚顾明蓉便将他建议顾弘济续弦再娶,顾弘济不仅同意了还选好了人选这件事,告诉了常姨娘。
常姨娘一听,又怎么能够坐得住?
当即便找上了顾弘济,想让顾弘济收回成命。
一开始顾弘济还想着顾砚书那番“要为侯府中适龄的儿女想想”的言语,没有搭理常姨娘。
后来也不知道常姨娘是
用了什么法子,直接将顾弘济迷了个五迷三道的。
顾弘济还真将顾砚礼找了过去,说是想了一下,觉得他现在续弦也不合时宜,让顾砚礼去同媒人说说,这件事就此作罢。
让顾弘济续弦再娶这个法子,虽然是顾砚书想出来的,但顾砚礼也是十分赞同以及支持,又怎么会让顾弘济如愿?
当然,经过了顾砚书的提醒,顾砚礼也知道生硬的拒接并不可取,于是开始曲线救国。
当即便从府中没有主母的种种弊端开始说起,最终才让顾弘济放弃不续弦的念头。
但常姨娘也不是吃素的。
在发现顾弘济想要续弦的念头比第一次更加强烈之后,也同样改变了策略。
“她居然还煽动着主母一起,想让父亲提她为正妻。”
说到这里,就是顾砚礼,语气中也多了一股浓浓的不屑:
“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不了解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顾砚书听到这话也沉默了片刻。
承恩侯顾弘济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顾砚书这样与其相处时间并不长的也能摸清楚。
或许是老承恩侯,也就是顾弘济的父亲,过于希望顾弘济能够立起来崇耀门楣,从小便压着顾弘济专心学问之事。
也是因为这样,顾弘济也染上了不少文人做派。
除了平庸却掌控欲极强之外,还喜好风花雪月。
平日里满口之乎者也,时不时说上一句“有辱斯文”也就算了,还自认为高人一等极重规矩。
当初顾砚礼同顾砚书的生母,被成为南城双姝之一的皇商穆家的嫡小姐在嫁给顾弘济之后,却一直不受顾弘济的喜爱。
是因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顾弘济满脑子士农工商,商为末流的想法。
认为穆家的满身铜臭污了他承恩侯府清贵的门楣。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扶妾为妻?
从天齐国嫡子尚在,庶子不可继承家业这一点规定便能看出,天齐极重嫡庶。
扶妾为妻这种事,更是大忌。
若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批评教育一番,也就过去了。
但对于像顾弘济这种拥有爵位身在官场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完完全全自毁前程的事。
一旦因为这种
事被人弹劾,丢官弃爵是小,甚至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顾弘济一向最为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了常姨娘去冒险?
顾砚书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也轻轻笑了笑:
“常姨娘这是急昏了头了吧?”
“恐怕不是急昏了头,而是被父亲的宠爱给迷昏了眼。”这一方面,顾砚礼倒是看得比顾砚书明白一些。
顾弘济给了常姨娘十年如一日的恩宠,让常姨娘以为自己在顾弘济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但常姨娘却忘记了,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像顾弘济这样,学问九流,能力三流,唯独将读书人清贵学了个一流的人,多情的同时,也最为薄幸。
今日给了恩宠,明日便能收回来,因为顾弘济的心中,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
可怜常姨娘,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看透这一点。
也或许是看透了,却不愿意承认。
顾砚书可不管到底是谁昏了头,也并不想知道常姨娘心里的想法,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
“常姨娘这个做法恐怕将父亲彻底给惹恼了。”
顾砚礼给了顾砚书一个赞赏的目光:
“可不就是将父亲给彻底惹恼了么?在常姨娘提出这个想法的当天,父亲便直言让我将同唐家的亲事尽快定下来,昨日便已经请过期了。”
三书六礼,其中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过了请期,便代表这件婚事已经完成了大半,除非是结亲的两家想要结仇,非特殊原因不能取消。
顾砚书一听昨日已经过了请期,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二月初二。”顾砚礼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便没多少时间了。”顾砚书微微算了算,二月初二,距离现在也就不到三个月了。
“你也知道,无论是我们这还是唐府,都比较着急,所以便紧着最近的吉日挑了。”
顾砚礼没有说的是,若不是唐家想把唐小姐留在家中操持过年的事宜,天齐国正月又不适合办婚事,这日子恐怕还会更早一些。
对于这一点,顾砚书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微
微点了点头:
“早点也好,常姨娘在府中已经嚣张地够久了。”
说这话时,顾砚书眼中不由自主划过了一丝暗芒。
当初选唐小姐的时候,顾砚书便没有想过给常姨娘留活路。
不是他心狠,而是常姨娘做事,就没有想过给顾砚礼和顾小公子留活路。
顾小公子从小便在常姨娘膝下长大,他是个什么性子,常姨娘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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