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老师,是清霄该打。”
此话一出,原本就在后悔的首辅心中悔意更甚了。
原本他还在想着温清霄怎么能那么不懂事?
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弟子那么懂事,不过是突遭变故后受到了打击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他怎么就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看着温清霄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愧疚。
正准备再同温清霄说些什么,抬眼又看到了坐在会客厅中的其他同僚。
终于想到了他现在还处于厉
王府的宴会上,连忙收拾好情绪,转身向主位上的两人告罪:
“让两位殿下见笑了,老臣乍然见到自己的学生,情绪有所失控,失仪之处还请两位殿下降罪。”
顾砚书连忙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瓜,低声轻咳两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咳咳,裴大人言重了,与故人久别重逢,情绪略有失控乃人之常情,更何况温六公子还是裴大人的学生,又何罪之有。”
“多谢王妃体恤,只是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王妃能够成全。”
“裴大人但说无妨。”
“老臣与清霄许久未见,心中还有诸多言语想与之交流,不知王妃可否恩准,让清霄陪老臣一同入座?”
裴大人说着俯了俯身,此时顾砚书将温清霄安排在下首的位置并没有错。
毕竟在场所有人之中,只有温清霄一人身无官职。
但这那个位置,几乎与首辅现在所在的上首最远。
这学生愿意出门,还尽在眼前了,结果却要隔着这么远的参加完整场宴席,首辅这哪还能坐得住?
顾砚书听到首辅的要求,虽然觉得在意料之外,但又同时觉得在情理之中。
左右是私人宴会,对礼制要求也不那么严格。
微微观察了一下温清霄的表情,见其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不乐意的表现,顾砚书便直接准了。
得到了准话,裴大人脸上果然出现了一丝喜色,直接带着自己钟爱的弟子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另外一边,终于消化了小儿子愿意出门的这个消息,抑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的温大人,抬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首辅大人的旁边。
顿时便有些愣神: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儿子呢?
他那么大一个儿子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首辅给拐跑了?
但是现在温清霄已然入座,主位上又传来了顾砚书说开席的声音,温大人只能暂时压下将儿子抢回来的念头,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是整个用膳的过程中,温学斐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便会向温清霄投去一些关注。
温清霄就坐在温学斐的正对面,又哪里感受
不到自己父亲的目光?
在回答老师密密的关切询问之时,同样不忘抽空给父亲眼神上的回应。
这边首辅问了不少温清霄这两年过的好不好,读了什么书,又做了多少文章之类的问题之后,难免便问到了温清霄今日来厉王府赴宴的原因。
毕竟就是以前温清霄人还好的时候,都不怎么耐烦参加诸如厉王府这样的权贵所举办的宴会。
现在怎么会愿意来厉王府赴宴了?
坐在主位上的顾砚书一听到首辅这个问题,立刻便来了精神。
这个问题问的好,这个问题问的妙啊!
他原本还在想一会儿要怎么自然地引出关于日报的事呢!
这不是瞌睡来了就给送枕头吗?
当即便将手旁的茶杯端了起来,轻轻碰了碰杯盖,微微发出了一些声响。
见温清霄果然抬眸后,立刻给温清霄递了一个眼神。
温清霄与顾砚书是一见如故,后来又因为报社之事有过两次会谈,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顾砚书心中所想?
将目光收回,温清霄冲着自己老师微微笑了笑:
“厉王府现在正在筹备报社,前些日子因为重山的推荐,学生现在正在负责报社事宜。”
首辅大人果然立刻便抓住了温清霄这句话的重点:
“报社?”
第77章
报社一事, 是皇上亲自点头应允的。
裴大人作为当朝首辅,自然也有所耳闻。
温清霄久不出山,第一次露面便出现了厉王府的宴席上。
再加上首辅刚刚的那一番表现, 厅中的大臣们或多或少都对其有所关注。
再加上温清霄刚刚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语气, 关于报社的事, 自然也被这些大臣们捕捉到了。
在座的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 对于报社一事, 自然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或许是因为报社一事已经交由厉王府负责, 所以皇上也没有和这些朝臣们细说。
现在众人从温清霄嘴里重新听到了这个词语,自然是来了兴趣。
顿时,放在温清霄身上的注意更多了。
温清霄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其他大臣们若有似无的打量似的, 只微微朝首辅点了点头:
“皇上想在天齐京都发行日报惠及天下学子,将此时交由了厉王府负责, 学生承蒙王妃看重, 负责以后的日报编纂事宜。”
或许是看出了首辅对日报是何物有所疑惑。
接下来, 温清霄便将日报的详细解释,以及顾砚书准备在上面刊登的内容大致同首辅复述了一番。
虽然首辅在将温清霄收入门下之后, 再也没有收过弟子,但却也愿为人师, 平日里得空,也会去官学给学生们传道授业解惑。
温清霄知道裴大人的性格,所以便将娱乐八卦与奇谈怪志两个板块微微一提后便粗粗略过。
着重向裴大人介绍了政治要闻以及十年科举, 八年模拟两个板块,其中十年科举,八年模拟,更是温清霄向裴大人介绍的重中之重。
裴大人原本只是想找些话题同自己的弟子闲聊,以慰藉两年没有见到弟子的思念之心。
只是随着温清霄的细细讲解, 裴大人脸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认真,最后,完全沉浸在了温清霄的描述之中。
待到温清霄说完之后,裴大人没有立即开口,反而陷入了沉思。
宴席上的其他大人也同样如此,思索的同时,还不忘和身边的同僚们交换着意见。
都是为了天齐贡献了半辈子的老臣
,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便没有一个蠢货。
这些老臣们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日报若是顺利创办之后,能带来怎样的盛景?
略微商议之后,众人便知道,这日报以后恐怕是大有作为。
“好,这日报好!”
此时,裴大人也从思考中抽出了思绪,连连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日报的赞赏。
说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看向温清霄:
“你刚刚说,这日报现在是你在负责?”
“是的。”温清霄又微微点了点头。
一得到肯定的回答,裴大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悦,同时也出现了一丝欣慰,连连点头:
“好啊!好!”
当初温清霄出事,作为老师他自然是痛心疾首。
原本依照温清霄的才能,再加上裴大人与温学斐的运作,想让温清霄进入朝堂并非难事。
可坏就坏在温清霄的运气着实不好,彼时朝堂才刚刚有过变动。
一两朝元老家中子孙不肖,其孙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甚至还依仗着家中之事给衙门施压,让苦主求告无门。
或许是因为作孽太多,最后这人惹上了一个烈性的,拼着性命不要,直接将这些事捅到了陛下面前。
皇上爱民如子,听闻那人的所作所为后自然的震怒,直接将那罪魁祸首判了个斩立决。
就连那老臣也被一贬到底,甚至直言其家中男丁三代内不可再入仕。
这样的决定,无疑是断了那臣子家中的所有后路。
共事一场,又是子孙惹祸,不少大臣心有不忍,替其求情,希望皇上能够高抬贵手,从轻处罚。
皇上当时正在盛怒,又怎么会听这些求情?
直言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因为旁人求情便可从轻处罚,那要天齐律法还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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