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到了多少?”
“整整三两银子呢!你呢?”
“我也是三两!刚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拿错了呢!吓我一跳, 嘿嘿。”
“嗐!听你这话,才来王府当差不久吧?”
“的确才来没多久,上个月兴管家说府里缺人,这才把我调了过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才三两银子便以为是拿错了,不是新来的还能是什么?”
“就是!你知道钱组长今天收到了多少吗?整整五两银子呢!”
“嗐!钱组长那算什么?王总管那可是整整八两呢!”
“厉王府给红包这么大方?去年我也有个同乡在厉王府中当差, 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去年当然是没有的, 这可是王妃进府之后,才有的待遇。你小子,运气可比你那同乡好多了!”
“王妃进府之后?”
一说到顾砚书,厉王府中的下人们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
当即便你一眼我一语地开始同新进府的那人说起了顾砚书的种种好处来:
“对啊,你不知道,王妃可大方了!自从王妃进府之后, 我们的月例比以前多了一倍呢!”
“这还不止!你进府都一个月了,应该知道咱们王府上五休二的规矩吧?这放在别处可是没有的!这也是在王妃进府之后,才多的规矩!”
“对对对!
还有每逢过节以及生日的工钱翻倍,也是王妃定下的规矩!”
“不止呢!半个月前你不是提了一个建议,然后被主管采纳了,当时主管还给了你五百个铜板,你还记得吧?”
“这也是王妃定下的规矩?”
“就是王妃定下的规矩!”
“我还以为是王府原本便有的规矩呢……”
“王爷以前连王府都不怎么回,怎么可能费心思定这些规矩?”
“那王妃对咱们这么大方,王爷就不会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王爷可说了,王府后院的一切事宜,任凭王妃做主!”
“就是况且现在谁不知道,这京中最赚钱的几个铺子,都是咱们王妃的产业?”
“那归园居和邀月阁咱就不说了吧?你看看那陶然居,玻璃可是有价无市的稀奇玩意儿!王妃这么能干,王爷高兴都来不及!”
“况且你不会以为,王妃每次给的红包都这么大方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今儿个可是除夕,一年才有一次呢!”
“而且主管刚刚也说了,这钱不仅仅是王妃给咱的红包,里面还有咱们的年终奖!”
“年终奖?这又是什么?”
“大概意思就是王妃觉的咱们这一年下来为王府做事辛苦了,这是额外给咱们的补贴!”
“听着话的意思,是以后每年过年,咱们都能拿到这年终奖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主管的确是这么说的!”
“那希望我以后能够一直在厉王府中当差!”
“谁不想呢?说起来,你们知道在厨房当差那个三组的组长吧?”
“你说的是那个腿脚不太便利那个吧?怎么不知道?据说还是跟着王爷一同上过战场的,腿也是在那个时候坏的!”
“那你肯定也知道他家里原本给他说了个媳妇儿,结果后来因为他腿坏了,就不肯了的事儿吧?”
“这个的确是隐约听过一些,说是他媳妇儿那家人嫌他腿坏了以后不好挣钱了,死活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那你们知道他又重新定亲了么?
说是出了正月就办事儿!”
“这个倒还真没听过!你给仔细说说?”
“这还得从王妃进府之后定下的规矩说起!咱们王府里那些跟着王爷一起上过战场,结果身上落下了毛病的不都被王妃提成了小组长吗?
要知道这小组长的月例可比咱们多一倍呢!再加上这逢年过节额外给的奖金……”
“嘶……这么说,倒是有道理,咱们王府上这些小组长的工钱,就算是放在京城里都是头一份了!”
“这可不?到手的工钱多了,亲事上自然也就顺利多了,听说那小组长以前的未婚妻家里知道他现在的月钱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换我我也后悔!别说是小组长了,就算咱们这底下的组员,平时节省一些,再攒上两年,也够说上一个媳妇儿了!”
“就是!这一切还是得感谢咱们王妃!”
“这可不?这天齐,还能有谁比咱们王妃更大方的?”
……
厉王府中规矩不少,特别是在顾砚书进府之后,各方面的规定更是全面。
要是放在寻常的时候,这些下人是断断不敢议论这样的话题的。
毕竟无论他们是否在说顾砚书的好话,像是现在这样私底下议论主子,都是大忌。
但今天到底有些特殊。
除夕夜,又才刚刚得到了这么大一个红包,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也是人之常情。
不仅仅是他们,其他人或多或少也这样说了两句,就连王府中的暗卫,也有忍不住的。
既然身为暗卫,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他们在外人眼中,便已经是死人了。
鲜少会有人再去在意他们内心的想法。
别说是旁人,就是他们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可想而知,在收到今日顾砚书送来的红包以及水饺时,他们心中的感受。
议论的人多了,自然也就逃不过止戈和兴仁的耳朵。
“你做什么?”
见到止戈皱着眉起身的模样,兴仁想也不想直接出声阻拦。
止戈睨了兴仁一眼:
“你没听到他们在议论什么?”
“自
然是听到了,我武功又不比你差。”
当初王爷之所以让选择让他留在府中打理内务,还是因为他比止戈心思细腻。
“既然你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当然是去敲打那些人一番,王爷和王妃是他们能议论的吗?
“你看看你这不就没意思了?”
兴仁摇头笑了笑,直接伸手将止戈按回了座位上:
“他们又没说王妃什么不好的话,况且大过年的,王妃都给下面的人放假了,别去扫兴。”
“可……”止戈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是不太赞同兴仁的话。
“可什么可?”
兴仁甚至没让止戈将话说完,便直接将其打断:
“就是咱们俩,偶尔也会交流两句关于王爷的事儿,人之常情。”
“我们那能一样吗?我们那是……”
止戈还想反驳,然而兴仁却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接了一句:
“况且王妃也说了,水至清则无鱼,有些时候不要把规矩卡太死!”
听到这句话,止戈是真的没话讲了。
旁人看到顾砚书制定了如此多的规矩,或许会认为顾砚书是一个极为重视规矩的人。
起初兴仁与止戈也是这样觉得的。
但随着相处地越来越多,两人便发现,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
有些时候,他们王妃的确十分重规矩,丁是丁,卯是卯。
但有些时候,即使发现了手底下的人违规,他们王妃却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彼时兴仁还对此提出过疑问。
说既然定下了规矩,为什么又当做没有看到?
当时顾砚书的回答便是水至清则无鱼,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若是世间所有的事都能用“规矩”二字将其卡死,那就不会有人的七情六欲了。
像是在手中的工作完成之后,因为过于疲惫在工作时间悄悄休息片刻这种事,就不必过于追究了。
那个时候兴仁便知道了。
他们的王妃啊,看着好像比谁都铁面无私,但实际上却比谁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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