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秦灏,顾砚书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
:
“演的不错,比唐掌柜演的还要逼真!”
谁知道刚刚一直追着顾砚书要夸奖的秦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三皇嫂这话就有些夸张了,比起唐掌柜来说,臣弟还是差了一些的。”
“五皇子谦虚了,比起五皇子,小的的确是要逊色许多。”
站在一旁的唐掌柜闻言,连忙反驳着,那脸上笑眯眯的模样,哪里有一丝在外人面前唉声叹气,怨气十足的影子?
秦灏同样笑容满面地挥了挥手:
“唐掌柜这话才是夸张了,本殿下应该向唐掌柜多多学习才是。”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恭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各自的表演欲。
消停下来之后,秦灏便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了坐在书桌前的顾砚书:
“三皇嫂,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顾砚书想也没想,便直接吐出了两个字:
“降价。”
“降价?还降?”秦灏瞪了瞪眼睛。
“自然要降。”
顾砚书唇角向上勾了勾,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毕竟这陶然窑厂前日便已经复工了,不降价,怎们能将这新做出来的一批瓷器买进皇宫呢?”
要不是早就知道顾砚书的想法,秦灏说不定还真能相信顾砚书现在的这一番鬼话。
若说前些天,秦灏还在疑惑顾砚书为什么不让他立即进宫向父皇要今年宫中瓷器的采买权利。
但是经过了顾砚书这么多天的表演,秦灏也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这个浑身长满了心眼的三皇嫂,这是在给周家和韵瓷斋做局呢!
可怜那周家和他的大皇兄,全然一副蒙在鼓里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全局。
可就算是知道顾砚书的打算,秦灏依旧有些担心:
“韵瓷斋那边会上钩吗?”
“这一点五殿下可以尽管放心,这韵瓷斋啊,一定会顺着王妃挖的坑往下跳的。”
顾砚书没有说话,倒是唐掌柜笑眯眯地给了秦灏答案。
秦灏眉头微挑,依旧有些不解:
“哦?唐掌柜为何会如此笃定?”
“毕竟五殿下现在手里捏着的,可是宫中
瓷器的采买权。”
唐掌柜当了半辈子掌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能够将物品卖入宫中是什么样的概念。
在顾砚书让秦灏去宫中将瓷器的采买权拿下的那一刻,韵瓷斋和周家,便注定了只能被顾砚书牵着鼻子走。
秦灏虽然对商人心中的这些想法并不了解,但见到此时唐掌柜如此笃定的模样,秦灏也能隐约察觉出一二。
顿时便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安心地跟在顾砚书身后看起了戏。
于是到了第二日,就在周茂然斗志昂扬地盘算着如何将皇宫的这笔生意拿下的时候,便听到了手底下的人传来的噩耗:
“你说什么?陶然居那边同意降价了?”
这次来向周茂然汇报这个坏消息的,是韵瓷斋的掌柜,姓张:
“是的二少爷,陶然居那边这次直接降了一成。”
“厉王妃不是说不会再降价了吗?”周茂然依旧有些不肯相信。
“我让底下的人去陶然居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因为陶然窑厂那边复工之后便连夜烧制出来了不少瓷器,所以厉王妃才会选择妥协。”
说到这个,张掌柜的脸色同样有些难看:
“二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周茂然几乎想也不想,便给出了答案:
“他们降价,咱么也能降价!不就是一成吗?把韵瓷斋的价格也向下压一成!”
“但是现在的价格已经没有任何利润了,若是再降,就要亏本了。”张掌柜面带难色地提醒着自家主子。
“比起皇宫的那笔生意,这点利润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将瓷器卖进了宫里,还怕赚不回这笔钱?”
周茂然咬了咬牙,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一个字:
“降!”
张掌柜思索了片刻,也觉得周茂然说的有道理,连忙点了点头:
“是!”
而后张掌柜便向周茂然告退,转身匆匆离去了,一看便知道这是去通知降价这件事了。
然而无论是周茂然还是张掌柜,都没有想到,这一次降价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另外一轮降价的开始。
于是京中看热闹的百姓们便发现,历史好像再一次进
行了重演。
原本价格已经趋于平缓的陶然居与韵瓷斋,突然又开始了第二轮猛烈的降价。
有心人甚至发现,两家店铺第二轮降价似乎比第一轮更加激烈,似乎是在争夺着什么。
只是还没等这些人发现这其中的规律,便发现第二轮的降价,结束的也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迅速。
只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这第二轮的降价便停了下来。
而这一次,率先停止战火的,依旧是陶然居。
发现这一点后,茶馆中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陶然居还是不行啊!上一次也是他们先认输的吧?”
“这么看起来,倒还是韵瓷斋能打一些?”
“毕竟韵瓷斋可是背靠着周家,实力雄厚一些也是正常。”
“说的也是!不过你们说这陶然居和韵瓷斋到底是为什么对上了啊?”
“这我哪儿知道?我只知道今年我家买瓷器剩下了不少钱!”
“嘿嘿嘿!没错,我家也省下了不少!”
……
就在百姓们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的时候,作为当事店铺之一的韵瓷斋的二楼,此时的气氛格外的严肃。
在经过了这三天激烈的价格竞争之后,韵瓷斋终于迎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五皇子。
周茂然在听说五皇子找上门来的时候,甚至连饭都没顾上吃上两口,便连忙赶到了韵瓷斋。
等到将秦灏引进韵瓷斋的包厢后,周茂然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看到被秦灏放在自己面前的订单清单之后,周茂然才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虽然现在韵瓷斋的价格已经降到了成本价的一半,但是只要签下这份契约,那么在周茂然的心中,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在看到被放在眼前的这一份契约之时,周茂然甚至没有仔细去阅读,便提笔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他才刚将笔拿起来,便被坐在一旁的秦灏给制止了:
“且慢。”
“五殿下可还有什么问题?”周茂然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变数,顿时心中一惊。
“周二公子不必紧张,只是有些事情,
需要提前向周二公子说清楚。”
这次说话的并不是秦灏,而是站在秦灏身边的长随,引风。
周茂然连忙对引风拱了拱手:
“这位大人请说。”
“周二公子要知道,这批瓷器最后是要送入宫中的。”引风语气冷然,神情严肃。
周茂然连忙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批瓷器是要送进宫的,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将价格降到现在这个地步:
“是,草民知道。”
“所以中间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韵瓷斋都必须将这批瓷器按时交给五殿下,不得有任何拖延。”
引风眯了眯双眼,语气中满是警告:
“若是韵瓷斋不能按时交付,周二公子可清楚后果?”
周茂然想也没想便点下了头,这一点对于韵瓷斋来说并不难:
“这一点还请大人与五殿下放心,草民都清楚,韵瓷斋必定会按时交付。”
“那便无事了。”
引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抬手对周茂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可以在契约上签字了。
周茂然见状,生怕中间再有什么变故,想也不想便抬手在契约上签下了名字,顺便盖上了周家的私章和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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