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五皇子便从柳如溪接下来的举动,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因为第二日,街头巷尾便传出了关于长公主府上更加劲爆的言论。
与今日的这些事儿相比,前些日子,包括丁一白纳了一名烟花女子进府,并且为其逼走正妻之事,只能算是毛毛雨。
因为柳如溪直接爆出了长公主府内有几名妾室,是丁一白利用权势强抢来的民女。
其中有两位姑娘性子比较烈,因为抵死不从,最终被丁一白给活活打死了。
这件事长公主也是知情的,因为那两名妾室的尸骨,还是长公主帮忙处理的。
除此之外,长公主一介女流,除了每年属于长公主的俸禄外,便再无收入来源,丁一白身处长处,又无功名在身,同样是个不是生产的。
但长公主和丁一白却能十年如一日地维持着极为奢华的生活,除了强占了属于柳如溪的嫁妆外,便是因为丁一白在私底下还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营生。
比如放印钱。
种种消息刚一传出来,不仅仅是京中的百姓们吃瓜吃了个饱,就连朝中的大臣也坐不住了。
前些日子柳如溪与长公主府的闹剧,他们虽然也看在眼里,但却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无论是英国公府还是长公主府,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
为了那么一点后宅之私,惹上不该惹的人,不值当。
但今日却不同,听听这些话——
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放印钱!
这无论哪一个,可都是杀头的重罪!丁一白居然一个不落全做了!
若是柳如溪一开始便放出了这些消息,百姓与这些官员恐怕并不会相信。
毕竟丁一白虽然混账,但福宁长公主却行事低调,除了对儿子溺爱了一些,大体还能算是一个有条有理的人物。
但经过了前些日子的铺垫,今日听到这样的详细,众人几乎没有多想,便选择了相信。
毕竟能够为了一个妓子逼休良家的人家,能够什么底线可言?
当然早朝,在英国公府的带领下,如同雪花一般的弹劾奏折便纷纷飞到了皇上的御案之前。
丁一白与长公主怎么也没有想到,柳如溪居然对府内发生的事儿知道的这么清楚,知道也就罢了,她居然还真的敢直接捅出去!
两人顿时便没了前些日子的有限,连忙给英国公府递上了拜帖,想要见上柳如溪一面。
这一次,长公主府的拜帖依旧是送到了柳苏酥的手中。
“他们这不是会写拜帖吗?我还真当他们是不会好好说话呢。”
翻看着手中的拜帖,柳苏酥冷哼了一声。
与上次那一张高高在上的帖子相比,这次的拜帖,长公主府的姿态就低了许多。
不仅在帖子之中极尽讨好之能,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
只可惜,现在的柳苏酥对于长公主府可以说是心如磐石,甚至没有知会自家二姐姐一声,便直接将那拜帖给送了回去:
“就说我家二姐姐现如今忙得很,没时间去招待不知打哪儿来的阿猫阿狗!”
“是。”国公府中的下人与柳苏酥向来是同一条心的,想也不想,便将帖子给送了回去,同时也没忘记将自家小小姐的话给带到。
福宁长公主与丁一白听到这番话会如何生气暂且不提,反正柳苏酥是觉得通体舒畅了。
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找机会扳回了一城。
想着,柳苏酥便不忘讲这件事告诉了自家二姐姐,好让柳如溪也高兴高兴。
“他们送拜帖来了?”
柳如溪眉头微挑,语气有些意外。
“对啊。”
柳苏酥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随后神情又变了变:
“但是我只接让人给打回去了,二姐姐现在和离书还没拿到,万一他们气急了不给怎么办?”
想着,柳苏酥脸上便出现了一丝懊恼,她刚刚怎么就那么意气用事呢?
柳如溪见状,连忙轻声安抚:
“无碍,这事儿闹大了,他们现在定然比咱们更加着急。”
“也是,听大哥说,今日早朝上全是弹劾长公主和丁一白的奏折!”
柳苏酥又重新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说起这话时,语气中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随后又看向柳如溪,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过这些事儿,二姐姐是如何知道的?”
后宅那些小妾也就罢了,毕竟柳如溪是长公主府的当家主母,知道也正常。
但是放印钱这种事儿,丁一白怎么可能让柳如溪知道?
柳如溪先是愣了愣,而后才低声回答道:
“自然是观察出来的,毕竟二姐姐也在长公主府中生活了五年。”
“二姐姐真厉害!”
柳苏酥不疑有他,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柳如溪的目光中,也充满了钦佩。
她家二姐姐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掌握这些要命的线索,真是厉害!
然而柳苏酥并不知道,真相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知道她与长公主府内不是同一条心,所以这些要命的事儿,无论是长公主还是丁一白,对她都瞒的很死。
但这也架不住丁一白有一个毛病,那便是喝醉之后喜欢乱说。
特别是在醉酒后,行完周公之礼后,嘴上更是每个把门儿的。
不少事儿,柳如溪便是从丁一白醉酒后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
但是柳苏酥到底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些事儿,柳如溪自然是不好与其明说的。
至于放印钱这事儿,丁一白到是瞒的挺死,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这件事儿牵扯到后宅来。
莫约是在四年前,丁一白从府外带回了一女子,说是新纳的小妾。
当时柳如溪才刚嫁入长公主府没多久,也不像是如今这般心如死灰。
对于丁一白的那些个小妾,还会偶尔给几个眼神。
这一给眼神,便发现了那个新纳进府的小妾的异常之处。
与府内的其他小妾不同,那位小妾格外老实朴素,能够看出,是出生穷苦的家庭。
她也格外怕丁一白,每次丁一白去了她的房里,随后的几日总会称病闭门不出。
柳如溪大感奇怪之下去探望过几次,后来渐渐与那小妾关系亲近了,才知道那小妾是因为家中父亲借了印钱,无力偿还才把她抵给了丁一白。
虽然那小妾很多话都没有明说,但是一个“抵”字,却已经透露了许多消息。
柳如溪是何等敏锐一个人?
当即便顺着这条线索向下探查,在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摸索后,终于确定了这一事实。
不过当时的柳如溪并没有声张,只将其当做自己在长公主府自保的底牌,防止有朝一日走投无路求告无门。
原本柳如溪还想着搜集一些证据,能够以防万一。
不过丁一白在这方面却异常谨慎,无论柳如溪想尽办法,也没能有所收获。
原本因为没有证据,柳如溪并不打算将这事儿捅出去。
结果顾砚书一句话,却将其点醒。
当时顾砚书的原话便是:
“证据?我们只不过想让百姓们看看热闹而已,要什么证据?柳姑娘只需要让长公主府有紧迫感,促使他们不得不来求你和离,便足够了。至于收集证据,那是衙门与刑部之事,与你我何干?”
没错!
她又不是衙门,又不是要判案,要什么证据?
当即,柳如溪便决定将这些事儿给捅了出去。
果不其然,这才半天的功夫,长公主府便慌了神,急急忙忙地便送来了拜帖。
想到这里,柳如溪便忍不住打心底里感激顾砚书:
若不是能够厉王妃指点迷津,她根本想不到还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恐怕早就为了国公府,向长公主府妥协了。
与柳如溪的庆幸不同,长公主与丁一白现在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谓是无处落脚。
特别是在再一次吃了国公府的闭门羹之后,心中的慌乱更是无处安放。
然而这一次,无论是丁一白还是长公主,都没有心情像上次那般放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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