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柳如溪对长公主府已经没了丝毫感情,自然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长公主的陷阱:
“看来长公主与丁少爷今日并非诚心与的如溪相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说着,柳如溪便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长公主连忙低声呵止住柳如溪的动作,狠狠咬了咬牙,“那你待如何?”
若是可以,长公主简直想要直接就这样手撕了柳如溪。
奈何现在形式比人强,除了退让,她也别无他法。
与长公主的烦闷不同,柳如溪的唇角则是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能够看出,其心情不错。
“既然如此,那如溪便明说了。”
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柳如溪也没打算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同长公主一样,柳如溪也有两点要求。
其一,便是让丁一白当场写下和离书,放她自由。
其二,便是让丁一白赔偿邀月阁前些日子的损失。
因为京中那些关于长公主府的流言蜚语,丁一白最终还是将韶华路口叫骂的下人给叫了回去。
就算如此,丁一白的这番举动也给邀月阁造成了不少损失。
即使顾砚书一再强调,并不需要赔偿,但柳如溪心中却一直非常过意不去。
既然厉王妃不愿意要她的赔偿,想来长公主府的赔偿,厉王妃便没有理由拒绝了。
柳如溪学着刚刚长公主的口吻,向长公主承诺,只要长公主府满足了她的两点要求,她便不再将长公主府内的阴私抖露在人前。
“澄清呢?”
福宁长公主同样听出了柳如溪承诺中的不同,连声询问。
谁料柳如溪却直接冷哼了一声,反问道:
“如溪所言,句句属实,为何要澄清?”
澄清?
柳如溪除非疯了,否则绝无替长公主府澄清的可能性。
毕竟一旦她反口说前些日子京中的流言都是她胡编乱造出来的,长公主便能以诋毁皇家名誉的罪名,命刑部将她关押起来。
届时她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长公主原本便阴沉的脸色,此刻又难看了三分:
“若是如此,那今日咱们却是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长公主都如此说了,那如溪便就此告辞好了。”
柳如溪却像是对长公主语气中的威胁恍若未闻,站起身向长公主行了一万福,便有也不回地向门外走了去。
走到门口时,柳如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微微向长公主的方向侧了侧头:
“如溪离府已久,不知那姓庞的护卫,长公主用得可还顺手?”
一句话,顿时便让长公主变了脸色,看着柳如溪的眼神,凶狠地像是要吃人。
这个时候,长公主才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威胁,才终于明白,为何从一开始,柳如溪便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她这个儿媳妇儿,平日里端着一副不声不响的受气包的模样,内里居然凶残到了如此地步。
深吸了两口气,压下狂跳不已的心脏,长公主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回来!”
柳如溪对长公主的反应丝毫也不意外,微笑着询问:
“长公主刚刚不是说,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么?”
“本宫觉得,咱们还可以再谈一谈!”
长公主闭了闭眼,再一次向后退让了一步。
柳如溪唇角向上扬了扬,最终还是依言,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
在柳如溪坐下后,长公主原本还想与柳如溪再交涉一番。
譬如和离书可以给,但她们不承担邀月阁的损失。
长公主虽然从未去过邀月阁,但也对那女子的销金窟有所耳闻。
丁一白前前后后一共在韶华路口闹了七八日。
邀月阁七八日的损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然而柳如溪却并不同意,并且直言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随后长公主又企图让柳如溪在舆论之事上有所退让,譬如不需要柳如溪站出来澄清,但想让她利用厉王府的能力,消除此事的影响。
然而这个要求,同样没有得到柳如溪的同意。
原本长公主还想在与柳如溪商议,但柳如溪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只回了一句:
“长公主觉得,您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便将长公主到嘴边的话给全都堵了回去。
最后,长公主也只能按照柳如溪所说的,答应她的两个条件,只换来了从明日开始,柳如溪不再散播关于长公主府的阴私这一点。
柳如溪现在是多看长公主母子二人一眼便觉得恶心。
在交涉结束之后,便让丁一白当场写下了和离书,并且让其立即将邀月阁的损失交给了她。
看着放在眼前的和离书,柳如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不若一开始所想象的那般激动,只有一片平静与解脱。
“从此以后,我柳如溪与丁一白,与长公主府再无瓜葛,后会无期。”
仔细将和离书叠好收起,再将丁一白赔偿的银票清点结束,柳如溪再一次站起了身:
“女子和离,夫家应将嫁妆如数归还,稍后如溪便让人去长公主府上将嫁妆取回。”
说完,柳如溪甚至没有给长公主与丁一白反应的时间,便直接离开了包厢。
这一次,柳如溪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甚至还有愈行愈快的趋势。
在走出长公主以及丁一白的视线范围之后,柳如溪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
她居然真的做到了,她真的拿到了和离书,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恶心的男人了!
被长公主的无耻以及自家二姐姐突然爆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惊了整场谈判的柳苏酥,此时终于回过了神,连声对柳如溪赞叹着:
“二姐姐厉害啊!二姐姐知道吗?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看到了大哥!”
解开了心头最后一条枷锁的柳如溪,也终于有心情与柳苏酥看玩笑了:
“我哪里比得上国公爷?你就笑话我吧!”
“苏酥没有!”
柳苏酥连忙笑着反驳,虽然她刚刚那话的确有夸张的意味在其中,但却也说的是实话。
刚刚柳如溪第二次起身,走到门口侧头之时,柳苏酥是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自家那个强势无比的大哥。
想到这里,柳苏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询问:
“那个姓庞的侍卫是怎么回事?怎么二姐姐一提到他,长公主便松了口?”
柳如溪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凝滞,随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话骗三岁小孩儿还差不多!
柳苏酥是娇憨,又不是愚蠢,顿时便知道自家二姐姐没说实话,连忙叠声追问着: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然而自回府之后,向来对柳苏酥千依百顺的柳如溪,这一次却任凭柳苏酥如何撒娇,都不愿意松口。
柳如溪越是如此,柳苏酥便越是好奇。
声音是越来越软,好话是层出不穷,就希望能够从柳如溪的口中得到答案。
最后这姐妹俩便这样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归园居。
当然,走之前,柳如溪也没有忘记知会赵掌柜一声,并且对赵掌柜刚刚的照顾,表示了感谢。
这边柳如溪是如释重负,另外一边,长公主这母子俩却是风雨欲来。
长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啐了一声:
“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唤!”
这说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而从刚刚开始,一直没有吱声的丁一白终于也忍不住问出了同柳苏酥一样的问题:
“刚刚柳如溪那就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她一提庞侍卫,母亲便一再退让?”
与柳苏酥一样,丁一白并没有从长公主口中得到答案,反而还得到了长公主一个责备的眼神。
外人只知道长公主对丁一白宠溺至极,却不知丁一白对长公主的惧怕是融入了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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