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怎么也不应该雕一只麋鹿在上面。
然而一直对顾砚书有问必答的秦戮,这一次却直接保持了沉默。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案的顾砚书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抬眼向秦戮望去。
谁知道却发现一向面若冰霜的秦戮,此时的双耳似乎有些微微透粉。
这是……
脸红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砚书心中好奇更甚:
“王爷?”
“咳……是本王的小名。”
或许是因为顾砚书那双仿佛藏有星光的双眼过于醉人,秦戮在沉默片刻后,还是给了顾砚书答案。
就
是在说完之后,秦戮双耳上的粉色,似乎又比刚刚透亮了一些。
“小名?”顾砚书先是愣了愣。
天齐国除储君之外的皇子都会被赐予表字。
但因为现在天齐国东宫之位悬空,所以几个皇子都没有表字,秦戮也同样没有。
既然没有表字,又哪里来的小名?
但是在低头看到玉佩上那只似乎透着一丝可爱的麋鹿后,顾砚书又好像理解了什么:
“戮……鹿?”
“咳!”顾砚书这边话音刚落,秦戮便直接低咳了一声。
抬眼看着自家王爷颜色由浅及深的耳垂,原本还觉得是自己猜错了的顾砚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中暗喜的同时,又忍不住出声调侃:
“小鹿?”
“闭嘴!”秦戮冷目一扫,低声呵斥着。
若是旁人看到秦戮此时的眼神,少不得会被吓得腿软。
然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顾砚书非但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脑海中甚至还浮现出了一只无辜的麋鹿眨巴着它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画面。
一时没忍住,又是一声低唤:
“小鹿?”
“玉佩若是不想要,便还给本王!”
秦戮没想到顾砚书居然还敢叫第二声,伸手便准备将玉佩拿回来。
同时又些后悔,可以送的东西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拿出了这一块儿玉佩?
“不!王爷都说过送给我了,居然还想出尔反尔!”
秦戮动作快,顾砚书动作也不慢,伸手便将玉佩塞进了怀中,将玉佩放好之后,顾砚书又不忘挑衅一句: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鹿!”
“本王不是好鹿,”秦戮也不去抢那玉佩了,恼羞成怒之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顾砚书,“王妃不也很喜欢?”
一看到秦戮这个眼神,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被麋鹿萌瞎了双眼的顾砚书终于想到了洞房花烛时挑衅秦戮后的惨烈后果。
当即便心下一怵,准备直接认怂,开始生硬地转移起了话题:
“咳咳,既然王爷送了玉佩给我,我也应当送王爷一件礼物,就……”
虽然顾砚书的反应够快,然而早就已经为时已晚。
秦戮长臂一伸,甚至没有给顾砚书逃离的机会,便直接将人捞了自己的怀中:
“不必了,本王自己会取!”
门外,刚准备进门同秦戮汇报事情进展的止戈脚下的步伐直接一顿,随后便飞快地向后掠去。
不过瞬息的功夫,止戈便已经远离了书房。
看着不过片刻便门窗紧闭的书房,止戈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
自从王爷成亲之后,可真是愈来愈考验他们这些属下的反应能力了!
第53章
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有了经验, 也或许是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锻炼,顾砚书的承受能力已经提高了许多。
现在的顾砚书,已经不会在事情结束之前, 便失去意识了。
甚至在结束之后,还有精力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此时的秦戮, 仿佛一只刚刚大餐一顿,正餍足地趴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缓缓地晃悠着自己尾巴的大老虎。
越看, 顾砚书越是满意自己当初的决定。
即使成婚已经有段时间了, 顾砚书对秦戮的这一张脸依旧是百看不厌。
更别说除了这张脸之外, 平日里秦戮与他的诸多想法也极为契合。
想着想着, 顾砚书的脸上便抑制不住泛起了一丝笑意。
稍稍动了动,顾砚书准备换一个让自己舒服一些的姿势,结果却感觉到后腰似乎压到了什么硬物, 硌地他有些生疼。
伸手朝后腰处摸了摸, 指尖上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凹凸感, 还伴随着一丝冰凉——
是秦戮刚刚送给顾砚书的那块儿玉佩。
将玉佩拿起, 放在眼前翻看了一番后,顾砚书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王爷。”
“嗯?”秦戮垂眸看着顾砚书把玩着玉佩的举动,并没有要将玉佩取回来的意思。
“为什么叫鹿?”即使刚刚已经受到了一次教训, 但顾砚书依旧没能忍住。
毕竟鹿这种生物,跟秦戮确实是一点也搭不上关系。
比起玉佩上雕刻着的这只悠闲的麋鹿, 秦戮反而更像是捕食麋鹿的老虎。
或许是因为才得到了满足,也或许是因为顾砚书这次的语气中少了刚刚的调侃, 这一次,秦戮并没有如同刚刚那样让顾砚书的闭嘴。
虽然耳垂依旧有些悄悄泛粉,沉默片刻后, 秦戮依旧缓缓开口:
“其实鹿……原本是本王的名,本王并非足月出生,母妃说,本王刚出生的时候有些瘦弱,只有一双眼睛极为明亮,让她想到了她在闺阁之时,在野外中看到的麋,于是便用这个字,作为本王的名字。”
秦戮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平静地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事。
但无论秦戮的语气多么轻描淡写,顾砚书也能够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听出幼时秦戮与静娴皇贵妃的不易。
天齐的医疗水平并不算高,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九死一生的事。
旁的不说,顾小公子的生母当时便是因为难产离世。
到了时日的生产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时日没到的早产?
再加上这深宫高墙内,后宫妃嫔的阴谋诡计,想要去算计一个位份低微,又毫无靠山的妃子,简直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顾砚书甚至不需要深想,便能猜测到当初静娴皇贵妃生产时的不易。
况且从秦戮的言语中也不难听出。
秦戮原本的名字,是由静娴皇贵妃亲取的。
一个皇子,天潢贵胄,名字就算不是由皇上决定,也至少需要经过礼部或者钦天监的拟定。
若是都没有,便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皇子,并不受宠。
宫中的人,最是会跟红顶白的。
可想而知,一个位份低微且毫无背景的妃嫔,带着一个早产却不受宠的皇子,在那深宫高墙之内,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顾砚书觉得自己的眼睛莫名有些泛酸,但却知道,既然秦戮现在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想来应该也是不想让他察觉到这些。
眨了眨双眼,压下那一股酸涩后,顾砚书略带一丝调笑地开口:
“王爷若是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王爷当初并非足月出生。”
别说顾砚书看不出来,恐怕整个天齐的百姓以及那些对上秦戮之后,狼狈战败的敌国将领也看不出来。
秦戮如今这一拳能够打碎一块儿石头的健壮模样,哪里有一丝早产儿的影子?
顾砚书难免便想到了自己上辈子那副孱弱的身躯,不由有些感慨这简直就是同人不同命。
同样都是早产,差距怎么就能够这么大呢?
伸手抓住顾砚书似是泄愤似的在自己胸膛上戳个不停的手指,秦戮轻轻笑了笑:
“本王外祖曾是一方名医,母妃从小耳濡目染,也通一些岐黄之道,自怀孕之后,母妃便一直安
心养胎,在饮食方面也多有注意,在本王出生后,母妃也费尽心思替本王调养,以补不足,所以即使早产了月余,也并未对本王造成太大的影响。”
对于这一点,秦戮也觉得极为幸运。
若非不是母妃略通岐黄,若非母妃生前的悉心照料,或许根本就不会有如今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天齐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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