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才收了厉王府上的地暖设计图和工匠,再来要玻璃花房难免显得有些贪得无厌。
索性厉王妃刚刚也说过了,待到陶然居开业便可上门购买玻璃,待到那时,再为自己府上添一座玻璃花房也不迟。
顾砚书是什么人?从一些老臣脸上的神情变化也能看出其心中的想法。
不由端起面前的茶杯,为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打了一番掩护。
一场宴会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待到散场之时,顾砚书没有忘记让府中的下人送上这次礼物,也就是这些大臣们来厉王府的另外一个原因:
放大镜。
大臣们一场宴会下来,不仅拿到了放大镜和老花镜,甚至还多得了玻璃与地暖,自然也是喜不胜收。
当然,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首辅裴大人以及翰林学士温大人。
待到众人离去之后,温大人才找到了机会,单独和顾砚书说上几句话。
这边顾砚书才送走一位大臣,转身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温学斐。
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温学斐便已经向顾砚书行了一大礼:
“清霄已经将事情同下官说过了,厉王妃大恩,下官没齿难忘。”
都说大孙子,小儿子
,老人家的命根子。
温清霄是温学斐最小的儿子,同时也是温学斐老年得子的意外之喜,自然是宠爱至极。
后来温清霄遭逢一连串变故后一蹶不振,闭门不出,温学斐自然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在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温清霄主动走出房门之后,温学斐只能选择满足温清霄的要求,听之任之。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儿子还能有重新走出来的那一天。
现在见到温清霄走出阴霾,又被顾砚书委以重任,温学斐又怎么会不感激?
“温大人快快请起,本殿其实什么也没做。”
顾砚书却觉得这个大礼受之有愧,温清霄是自己走出来的,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连忙上前,将温学斐扶了起来。
温学斐却不这么认为:
“这两年清霄承蒙顾大公子照顾,又得殿下看重,才能有今日的振作,理应受此一拜。”
提到了顾砚礼,顾砚书也不好再反驳,他没有办法替大哥否认功劳:
“既然如此,那便让温六公子以后对报社多上心一些,便是对本殿有了报答。”
这次温学斐还未说话,便先一步听到了温清霄的声音:
“难道是在下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尽心,让厉王妃殿下有了不满?”
不似质问,反而更像是调侃。
顾砚书抬眼,一眼便看到了刚刚还在同首辅说话的温清霄从一旁过来的模样。
微微笑了笑,连忙冲其拱了拱手:
“没有没有,六公子尽心尽力,哪敢有什么不满?”
“能得殿下如此回答,在下也就放心了。”
温清霄眼中也微微带上了一丝笑意。
站在一旁的温学斐原本还在想自己小儿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懂规矩了,开始学会贸然插话了。
而后看到两人之间的交流,当即便知道,六子与厉王妃的关系向来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亲近。
当即便将到嘴边说要报答顾砚书的话给咽了回去:
既然两人有如此交情,他再来说报答一事反而不美。
不若日后厉王妃有需要之时,温府再给予便利。
察觉到温学斐的态度变化,顾砚书也在心中微微略松了一口气:
大哥与温清霄相交甚笃,他本人与其交情也不错。
若是温大人坚持刚刚的态度,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最后几人又略微说了一番话,温学斐才起身告辞。
回去之时,温清霄便没有让王府中人相送,想来是准备跟着温大人一起,直接回翰林学士府一趟。
第80章
顾砚书的这一场温居宴举办的非常成功, 不仅仅为日报拉了不少稿件,同时也刷了不少好感度。
这天宴会之后,这些大臣们对于厉王府的态度便有了明显的转变。
不仅言语间亲昵了不少, 甚至在说到厉王妃其人的时候, 更是赞不绝口。
这些老臣的态度转变, 自然也瞒不过朝中的其他大臣。
旁的不说, 就说这翰林学士温大人以及首辅裴大人, 现在看到厉王非但不像是以前那样采取无视态度, 甚至还会主动上前交谈。
裴大人还好一些,至少从表面上看没有太大的变化。
温大人却像是完全没有顾忌了似的,就差没有将“我支持厉王殿下”这句话给写在脸上了。
有同这些大臣们关系亲近却没有去参加厉王府的温居宴的朝臣倒是去打听过消息。
结果谁知道这些大臣们一个个缄默其口不说, 甚至还语焉不详。
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然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中又带着一点嘚瑟的表情, 便不再言语了。
众人的好奇心可谓是被钓的高高的, 然而又触碰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真相, 让人抓心挠肺的同时又觉得无可奈何。
常人都道老小孩老小孩,人年龄越大越幼稚, 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老臣们便是如此。
老臣们会做出这番作态, 完全是私底下商议好的。
开玩笑,现在无论是玻璃窗还是老花镜都还没有拿到手,干巴巴的炫耀多没意思?
不如等到东西拿到手之后, 再带上老花镜,同这些同僚们好好炫耀一番。
但他们又觉得心中的喜悦不同人分享好像又不像那么回事,总是忍不住想要透露一二。
于是便成了年轻的大臣们眼中的语焉不详。
老臣们这些变化没有做任何遮掩,大皇子秦晟自然也有所察觉。
就为了这么一件事,这些天中大皇子府上便不知道又换了多少批瓷器。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厉王府温居宴上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
旁的不说,这些老臣们,在面对毫不知情的同僚时,可以做出一副“你想知道我偏偏就不告诉你”的模样,在皇上面前却是
万万不敢的。
很快,皇上便知道了厉王府上发生的事。
当天下午,皇帝可以说是一点也没耽误,直接派人将秦戮叫到了御书房。
待到秦戮来后,皇上甚至没有给秦戮一点反应的机会。
直接将手中的奏折一甩,厉声询问:
“厉王,你可知罪?”
“还望父皇明示。”
难得闲暇原本打算和自己的王妃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却被皇上匆匆叫来了御书房的秦戮此时的确是有些懵。
三军中最近并无大事发生,兵部同样风平浪静,府中事宜有王妃打点,同样不会出什么意外……
就在秦戮在脑海中思索皇上如此生气到底所谓何事的时候,便听到皇上开了口:
“你还好让朕明示?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
随后,便有一明黄色的物品朝秦戮飞了过来。
秦戮下意识抬手,将那物品接住之后才发现,是一本奏折。
抬眼看了看皇上的表情,秦戮便低头,默默翻开了被丢到他手中的奏折。
翻开之后,秦戮才发现,这是由礼部尚书孙大人所写的奏折,上面的内容,则是前几日厉王府那场温居宴上所发生的事。
礼部尚书孙大人这篇奏章虽然有所偏向,但确是偏向厉王府的,言语间透露着对厉王与厉王妃的满意。
至少在秦戮看来,并无不妥。
所以父皇……是因为什么生气?
看过奏折上的内容后,秦戮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然而就在秦戮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上又再一次开口了:
“朕问你,这上面所书的活字印刷与地暖为何物?那玻璃花房,又为何物?还有那玻璃窗户,是什么样子的?朕怎么没见过?”
这一次,皇上的语气比起刚刚看,似乎多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饶是迟钝如秦戮,此时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没错,皇帝现在心中简直快被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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