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殿中泰半官员都表了态。
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时表态的官员中,大多都与厉王府交好。
这下就让人不由地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了:
这绍城雪灾,去赈灾的是大皇子,现在捐款的却都是厉王殿下一脉。
就连这捐款的法子,也是《京都日报》提出的。
朝中官员谁不知道,这《京都日报》是由皇上牵头,厉王府负责的?
又想到刚刚那道奏折中提到的,厉王妃带头捐献了合计五十五万两,给京中百姓与商贾做了一个榜样。
反观大皇子一脉呢?
一心只想着让皇上取消征兵一事,削减厉王的实力。
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怎么就显得大皇子一脉如此上不得台面呢?
心里这样想的同时,朝臣们看着大皇子一脉,特别是户部尚书和四皇子的目光,或多或少就有了一丝变化。
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人精,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这一点?
当即便在心里将厉王府和五皇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募捐也就算了,带头捐什么钱?
在外面带头捐款也就算了,怎么还在朝堂上玩儿这一手?
就为了显得自己高尚?
但是骂归骂,这些人心里也知道,今日若是不捐款,这件事恐怕就过不去了!
最后还是四皇子率先反应过来,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捐献十万两。
户部尚书等人才像是被点醒了一般,陆陆续续地站出来表态。
皇上则是听着左一句“微臣愿意捐献五万两”右一句“微臣愿意捐献三万两”,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止不住。
最后又听到王公公的低声回禀,根据统计,大臣们合计捐献两百三十七万两后,心中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这两百三十七万两,再加上宫外《京都日报》募捐的一百三十余万两,一共便是三百六十余万两。
说一句不怕人笑话的话,这还是自从秦渊登基以来,国库中的现银最多的一次。
散朝的时候,皇上自然是没有忍住,将自己的臣子们好好夸奖了一番。
什么?
你问征兵之事的结果如何?
皇上散朝的时候可说了,征兵之事是天齐百年来的传统,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取消的道理,所以今年的征兵照常举行!
一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有理有据。
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会改变主意,还是因为日报募捐之事。
一开始皇上更加倾向于取消征兵,完全是因为国库的确非常吃紧。
但募捐之事一出,国库的压力瞬间便得到了缓解,皇上想要取消征兵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更别提这次募捐的发起人还是厉王府,厉王妃还不顾厉王与大皇子之间的恩怨,慷慨解囊捐出了五十五万两。
就连五皇子等厉王一脉的官员也没有少捐款。
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要是坚持取消征兵,这和卸磨杀驴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局,到底还是厉王府胜了!
也有人对这一点并不是很赞同:
“但是厉王府这次的损失也不少吧?不说其他人,就单单说厉王妃,五十五万两呢!”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说话之人脑袋便被敲了一下:
“说你小子笨,你还不知道好好听课!五十五万两这算什么?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现在百姓们是怎么看待厉王妃和厉王府的?”
此话一出,便让不少心中同样觉得厉王府也没占到多大便宜的人彻底没话讲了。
没错,现在京中百姓一提到厉王府和厉王妃,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大手笔的五十五万两,谁不是赞不绝口?
想想厉王府以前的名声,再对比看看现在。
任谁也说不出一句厉王府亏了的话!
当然,除此之外,依旧有人对这五十五万两心痛不已。
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人便是五皇子秦灏。
这不,刚下朝,秦灏便直接跟着秦戮一同来到了厉王府,想问问他家三皇嫂是怎么想的,居然这么想不通,拿出五十五万两给大皇兄做嫁衣?
“这怎么能够叫做给大皇子做嫁衣呢?”
对此,顾砚书只微微笑了笑:
“虽然这笔赈灾款的确能够让大皇子更好地完成给绍城赈灾之事,但五皇弟别忘了,现在京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笔钱是厉王府给的。”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绍城赈灾的事做的再漂亮,也与厉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但在今天之后,若是绍城之事得到完美的解决,百姓在提及大皇子才干过人的同时,少不得也会想到厉王府给予的经济支持。
所以与其说这五十五万两是给大皇子做嫁衣,到不如说是厉王府用这五十五万两,生生从大皇子手中强买了一半功劳。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秦灏还有什么话可以讲?
他当然只能在心中给自己大皇兄默默点上一炷香,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高啊!”
若是大皇子知道这些事,恐怕会直接被气死吧?
可即便如此,秦灏心中也微微有些肉疼:
“但也不需要五十五万两这么多吧?”
“自然是需要的。”
五十五万两这个数字,可是顾砚书精斟细酌定下来的:
“而且就算不以赈灾为由头,这笔钱最后也得送给父皇。”
“也要送给父皇?为什么?”五皇子眉头一皱,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归园居也就罢了,这陶然居与邀月阁在京中日进斗金,五皇弟就真的以为,父皇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
现在三家店铺开业的时间尚短,皇上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家店铺的赚钱能力越来越强,厉王妃名下赚钱的产业越来越多之后呢?
财帛动人心。
没有人比顾砚书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顾砚书要让皇上知道,只要他顾砚书能赚钱,那国库便不会缺钱。
也只有这样,顾砚书才能放心地去完成自己计划中的那一片商业蓝图。
秦灏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除了五体投地,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给自己的大皇兄再点上了一炷香。
秦灏不说话了,顾砚书反而想到了一个问题:
“五皇弟呢?是怎么想到提出捐款之事的呢?”
“当时臣弟见那户部尚书紧追不舍实在可恶,又想了一下,若是三皇嫂在会如何破局,便想到了这一招。”
提到这件事,秦灏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臣弟做的不对?”
“你做的很对。”
顾砚书想也不想,便对秦灏的这番做法表示了赞同。
不得不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久,秦灏对顾砚书的行事风格的确有了一定的了解。
若是今日早朝,顾砚书在的话,也会选择秦灏当时的做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大皇子一脉的官员不要再去打征兵的主意。
好不夸张地说,顾砚书在秦灏的心中,简直就是最厉害的存在,也是他最崇拜的人。
得到了顾砚书的夸奖,秦灏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一兴奋,就开始关不住自己的话匣子了,直接同顾砚书抱怨了起来。
说这户部的人有多讨厌,时时刻刻都不忘给他们和三皇兄添堵。
“的确是有些让人讨厌。”
听着五皇子口中户部与厉王府之间的种种恩怨,顾砚书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就给户部的人,找点儿事做好了。”
“什么?”
秦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吐槽,居然会让顾砚书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顾砚书没有说他会给户部找什么样的事,但从顾砚书现在的表情来看,秦灏就只知道一件事:
这户部的人,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当然,朝堂中是怎样的暗流涌动,京中的百姓并不关心,对于他们来说,今天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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