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一些认不出来。
烛光照在顾烆的脸上时。
矜贵精致的面容说不出的贵气,好像顾烆生来高贵,犹如一个绅士优雅的贵族,不紧不慢地端着高脚杯醒酒。
摇晃着。
犹如已经做过无数次。
骨子里透着一种轻慢优雅。
隔着纯白剔透的白葡萄酒,倒映出那一双深邃如夜色的黑眸也透着一种冷光,鲜红的薄唇冷淡地抿着。
令左时焕觉得这样的顾烆有一些陌生,好像见识到顾烆与以往肆意恶劣不一样的一面。
不由得看得入迷。
“时焕,你是想喝一点白葡萄酒吗?”
顾烆注意到左时焕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白葡萄酒许久了。
他放下酒杯,又对左时焕说道:“我知道你平日里不怎么喝酒,我准备了几种饮品,低度数的白葡萄酒、果汁以及苏打水。”
“时焕,你想喝哪一种?”
左时焕没有回应,视线却依旧停留在顾烆身上。
令顾烆诧异地挑了一下眉,俯下身与左时焕四目对望:“时焕,我是不介意你一直看着我,但是你不饿吗?”
左时焕突然回神过后,瞬间脸上一红:“算是……饿了,不过顾烆,你刚才在说什么?”
顾烆又重复了一遍,问左时焕想喝什么。
原本左时焕是不喝酒的,甚至是打心里抗拒着,然而回忆起刚才顾烆拿着高脚杯。
被顾烆拿着的高脚杯。
优雅修长的手指轻轻夹着杯柱,不紧不慢地摇晃着,使得纯白的葡萄酒沿着杯壁,摇晃出一朵朵雪花般的泡沫。
愈发皎洁如玉。
突然间以往厌恶排斥的酒精,令人昏头晕脑,酗酒到失去理智,露出百般丑态的酒精,似乎在顾烆手中也变得不这么面目可憎。
那一些讨厌的回忆,也逐渐被顾烆的身影替代。
心里变得没有那么抗拒。
左时焕瞥了一眼白葡萄酒,眼里升起些许好奇,犹豫地张了张口说道:“既然顾烆你已经醒好酒了,不如我这一次就喝白葡萄酒。”
顾烆略微惊讶:“时焕,你确定吗?”
“尽管这是一种比较低度数的白葡萄,尝起来有点像复合香味的普通果汁,但多少还是带一些酒精度数的。”
左时焕点头:“嗯,我想试一试。”
顾烆微微挑眉:“时焕,你的酒量如何?”
左时焕迟疑道:“应该,还行吧。”
他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又或者说从来没有正经喝过一次酒,除了烹饪时用到的料理酒不算。
因为曾经那一个酗酒的女人,带给他深深的伤害和阴影,所以他向来厌恶排斥一切与酒精相关的东西。
哪怕回到左家后,不得不参加宴会,他也是不喝酒的。
他顶多拿着一杯香槟酒,与宾客聊天闲谈,直到宴会结束又放回原位,高脚杯里的香槟酒一滴都没少。
“时焕,醉了不要怪我哦——”
顾烆敛起黑眸一笑,将倒好的白葡萄酒放置在左时焕左手旁边,对左时焕调侃说道。
左时焕有点懊悔了,却还是微红着脸说道:“谢谢,我其实可以自己倒的。”
“今晚是我们烛光晚餐的约会,倒一杯葡萄酒而已,就让我给你服务吧。”
顾烆望着害羞的左时焕,眼底的笑意更加深了,继续对左时焕介绍说道。
“这是波尔多星球的白葡萄酒,味道还可以,可惜我的藏酒没有带过来,不然也让时焕你尝一下最好喝的葡萄酒。”
左时焕经过一段时间左家的豪门教导,其中关于各种酒的品牌和知识,属于社交场合中常常运用到的。
哪怕左时焕不喝酒,也要知道这些酒的知识。
左时焕瞥了一眼白葡萄酒的酒瓶商标,就认出来顾烆口中这一种味道还可以的白葡萄酒,价格是居高不菲的。
不过,味道确实可以。
左时焕小尝了一口。
原本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眼睛微微发亮。
尝起来像葡萄的果汁。
好喝。
一点都没有酒的苦涩。
满是唇齿留香的葡萄甘甜味,馥郁的果香扑鼻而来,好像就站在一大片热带的葡萄园区中。
让左时焕觉得不像是白葡萄酒,不知不觉中多喝了几口,脸颊渐渐泛起一抹半醺的嫣红。
眼瞧着上头了。
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飞快下降。
一旁看着的顾烆都惊讶了,不得不出手阻止按住左时焕的酒杯,语气宠溺无奈地说道。
“时焕,白葡萄酒度数再低,也是一种酒,喝那么多会醉的。”
“可是……我没有喝多少呀,会醉吗?”左时焕眼神迷离,半醺着地抬头看顾烆。
令顾烆瞳孔一缩,迟疑问道:“时焕,你……该不会已经醉了吧。”
左时焕蹙起眉头,鼓着脸说:“没有吧,我才喝了半杯不到。”
顾烆本来觉得也是,不会有人那么容易喝醉吧。
他一开始怕左时焕不喜欢喝酒,所以就倒了一点点,连半杯葡萄酒都没到怎么可能会醉。
这种白葡萄酒的度数本来就低,随便来一个Alpha都不会被这点酒灌倒。
应该只是左时焕容易喝酒脸红。
顾烆犹豫半秒,放开按住左时焕酒杯的手,说道:“时焕,要不你想吃点其他东西,先别喝酒了。”
“好。”
左时焕乖乖答应了,却在下一刻拿起银制的刀叉,对着羊排划划好几刀,却刀叉摇摇晃晃的。
无法将羊排切好一块块的。
逐渐的左时焕蹙起眉头,气鼓鼓地盯着瓷器餐盘上的羊排,恶狠狠地拿起叉子就要对可怜的羊排再一次下手。
被一旁的顾烆看在眼里,楞了半响说道:“时焕,要不……我来切好一块块的羊排,你再来吃。”
左时焕鼓着脸,倔强道:“我自己来就可以,又不是没切过。”
“那好吧。”
顾烆看着左时焕举着刀叉的凶样,也不好意思阻止,便谨慎观察着左时焕准备随时出手。
心里隐约察觉到有一点左时焕不对劲。
果不其然。
左时焕接下来将羊排切得一塌糊涂,时不时刀叉相撞,发出刺耳的尖鸣声,仿佛与面无全非的羊排一起发出惨叫。
这下子顾烆是确定了,试探地问道。
“时焕,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还是我来帮你。”
左时焕眼神迷离恍惚了一秒,抬头看着顾烆,不爽说道:“我没有醉,我可以自己来切,不需要顾烆你帮忙!”
“好好好,时焕你自己就可以,不需要我来。”顾烆连忙哄着这个醉鬼,无奈中又翘起嘴角。
左时焕的酒量真的好差。
然而。
左时焕尝试好几次都不成功,气恼地将刀叉放下,使得顾烆在一旁默默地将自己的羊排切好。
准备趁着左时焕不注意换掉。
免得这个醉鬼又生气了。
左时焕确实在生闷气,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瓷器餐具上的羊排,总是跟自己对着干,就像某一个混蛋。
顿时抬头看着对面的混蛋。
左时焕目光炯炯有神,半眯着眼直直看着顾烆,气鼓鼓地一脸不爽,好像是顾烆惹他生气一样。
“时焕,怎么了?”顾烆小心翼翼问道。
尽管这样子喝醉的左时焕也很可爱,但生存的本能告诉他,最好不要惹喝醉的左时焕。
“喂我!”
左时焕突然开口说道。
顾烆顿时惊讶愣了一下,又看到左时焕气鼓鼓地再一次说道。
“我不想切了,你来喂我!”
这真的是出乎意外。
顾烆眸光一闪,勾唇笑道:“好好,我这就喂你,真希望时焕你明天酒醒后,还能跟我这样撒娇说话呀——”
左时焕歪头:“什么?”
顾烆将切好的一小块羊排,用叉子举起,放在左时焕的嘴边,手托着腮含笑说道:“没什么,快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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