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去下城区,季慎文也担心我,所以每一次约会都会主动跑来上城区。”
禹丽珠捧着红润的脸,眼里都是热恋的欣喜甜蜜。
哪怕这份地下恋情不会被家里人认可,连季慎文送的礼物都要躲躲藏藏,还是护不住这份礼物,她为了躲避她妈的监视,可怜地躲在厕所里,仍然为了这个艰难的恋情感到发自内心的鲜活喜悦。
这也是左时焕心底由衷羡慕的一点。
只可惜他做不到。
所以他选择成全帮助禹丽珠,透过她的身影,去看这一条艰辛不被祝福的恋情,最终会得出怎么一个惨烈/美满的结局。
似乎这样左时焕压抑藏在心里最深处,疯狂的念想也能期待一个开花结果的机会。
禹丽珠继续说道:“谈起季慎文的工作,起初我也有担心过,要不让季慎文换一个环境好点的地方……”
“只是刚谈恋爱,就插手男朋友的工作好像太霸道一点了,而且季慎文在那里工作那么久了,我也没见过他做过出格的事情,所以就算了,他愿意待在那里就随他的便吧,唯独偶尔碰到他那一个讨厌的同事顾烆令我很不爽。”
“有没有什么办法拆散他们这对朋友,最好让季慎文见到顾烆时,就像我一样对他讨厌到翻白眼的。”
禹丽珠焦躁地咬着指甲头,十分烦恼地蹙眉。
真心向左时焕求问解决顾烆的办法。
令左时焕有些左右为难。
自从认识禹丽珠开始,她就真的十分讨厌顾烆,看样子是真的和顾烆天生气场不和。
好几次左时焕忍不住问起顾烆的事情时,禹丽珠立刻敏锐起来,被左时焕糊弄过去后,又一脸不屑地吐槽起冷漠没有礼貌的顾烆。
左时焕又不舍得和她一起吐槽顾烆,只能格外地沉默,在禹丽珠问到他时才点头。
左时焕看着气冲冲的禹丽珠安抚道:“平时你避开一点顾烆就好了,毕竟季慎文和顾烆是相处了不短时间的朋友。”
禹丽珠扁嘴,不甘地叹气道:“好吧,就像我之前有些令人讨厌又赶不走的亲戚,也只能容忍一下了,毕竟季慎文他好像在这也没几个朋友。”
正当左时焕缓了一口气,不用担心禹丽珠和顾烆彻底闹翻,他再也无法旁人口中得到一点关于顾烆的消息时。
算起来有点可悲。
却是左时焕想到最好的缓解方法。
他总不能肆无忌惮地去找顾烆,就算找到又如何,他能像禹丽珠一样不顾后果,眼看着这是一条不被所有人祝福的错误道路也要走下去。
终日惶恐小心翼翼,保护不了喜欢的人,连季慎文的礼物都保护不了,无法在光明正大地交往,瞒着恋人却和另一个人订婚。
遏制住自己去找顾烆的思念冲动。
忘记顾烆对他的吸引力,寄望于时间的流逝能令他逐渐淡忘,在别人的口中得知顾烆过得好就行了。
只是色彩斑驳的酒吧记忆中藏着一个他措不及防就喜欢上的人。
迷茫在酒吧的通道上遇到的顾烆。
让他知道。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就独立于俗世外。
光是看一眼他麻木灰黯的双眼,仿佛开了一场荒诞绚烂的烟花盛宴,以至于一直习惯了的沉寂天空,在焰火消散后一瞬间变得令他无法容忍下去。
也只能容忍下去。
左时焕有责任心的喜欢,就是注定没有缘分,也希望顾烆过得更好。
禹丽珠却突然说道:“不过顾烆不一定能在酒吧做下去。”
左时焕愣住:“……为什么,他打算换工作了吗?”
禹丽珠挑眉,有些微妙地说道:“似乎不是,又似乎是的,该怎么和你解释清楚呢?”
左时焕眉间一紧:“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是顾烆换了一个地方工作,他们的生活就彻底没有交集。
禹丽珠双手置于膝盖上,坐在马桶盖上,背后就是一面浴帘半遮半掩的浴缸,杏眸认真严肃地说:“顾烆他身边最近总出现一个成熟美艳的Omega女人,听说那个Omega女人是一个有钱的寡妇,好几次我都见到那个Omega女人挽着顾烆的手臂,看上去举止亲密,还一起离开酒吧。”
“我怀疑顾烆当了那一个Omega寡妇的情人。”
第19章
情人吗?
左时焕瞳孔微颤,心里的苦涩让他扯动一下嘴角,连想伪装成风轻云淡的笑容也变得如此艰难。
“可能是朋友呢?”
禹丽珠否定道:“不可能,有朋友会挽着手臂,亲密地带着顾烆离开酒吧,听季慎文透露他们是一起去参加个宴会。”
“后面我打听到了,那个成熟美艳的Omega女人是圈内有名的有钱寡妇,有过几任丈夫都死掉了,继承了庞大的一笔财产,终日游走于各种社交场合宴会,来猎艳玩乐,再无聊一点就去联邦最大的商场挥霍购物,消磨时间。”
“这样一个在上流圈内都有名的有钱美艳寡妇,来酒吧这种地方,只是为了和顾烆交朋友,还带他一个Beta出去当男伴参加宴会,我是怎么都不相信了。”
禹丽珠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抿唇道:“本以为顾烆那么傲气的人,连我这个禹家大小姐都敢抬杠,却还是做了一个有钱寡妇的小白脸。”
左时焕垂眸。
禹丽珠手撑着下巴道:“或许也是我想太美好了,在下城区酒吧这种地方,除了季慎文这个善良好心的Alpha,常年待在这种地方的人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左时焕紧皱着眉间,干哑地说道:“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禹丽珠耸肩道:“我也希望不是,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希望季慎文难得一个的朋友是出卖色相的人,不过顾烆确实是长得很好看的一个Beta,以前就在酒吧看过很多顶着他一张冷脸也要追求顾烆的人。”
“所以我去问了季慎文,顾烆和那个Omega寡妇是什么关系?”
左时焕抬眸,抱着一丝隐晦的希冀地问道:“季慎文他是怎么回答的?”
禹丽珠蹙眉说道:“问题就出在季慎文支支吾吾一直没有说清楚,我问顾烆和那个寡妇是不是那种包养关系,季慎文惊慌失措地立刻说不是。”
“不是就当我误会了顾烆,可到了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季慎文却支支吾吾避开回答,遮遮掩掩的,反而让我更加坚信了。”
“算了,顾烆生活在那种地方,又是有一副好相貌的Beta,想走捷径也不能全怪他,只是我以后还是避开他一点。”
听到后左时焕脸色苍白,浅棕色的眼眸流淌着无措彷徨的情绪。
在禹丽珠说出来的一个个事实面前,似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相信顾烆不是这样的人。
禹丽珠说着发现左时焕脸色有些发白,眼睛泛着莫名的血丝,立刻担忧关心道:“左时焕,你怎么脸色变得那么差,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左时焕艰涩地回答:“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一点累了。”
“累了就快点休息吧,我看你回到左家后就一直很忙碌,该休息放松一下了,不用着急把所有工作做完,订婚宴上的杂事我可以帮你处理。”禹丽珠说道。
左时焕揉了下疲倦的眉头。
他其实对繁重的工作并不感觉累人,反而觉得十分充实。
只是得知顾烆的绯闻后,心里突然涌现一股难以挣脱的疲惫感,令他身体变得沉重,仿佛在往下掉。
他希望顾烆能过得好,却不是依靠别人的施舍过上好生活。
这样让他想起。
带给他深刻阴影中的父母。
一个色||欲上瘾,生下一个个孩子却不负责。
一个贪婪上瘾,对金钱、对杯中之物的酒精沉迷,又在烟味弥漫下追求更刺激的禁||药。
每当他回想起来。
他就会万分抗拒变成像父母一样的人。
左时焕不愿意碰烟酒,冷静克制对待任何事物,也是怕自己留着他们的血脉,会变成同一种沉溺于欲望深渊无法自拔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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