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左时焕一再犹豫不愿意放弃订婚宴,因为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订婚宴,也是和禹丽珠约定好的订婚宴。
可是顾烆就算知道真相了,再来一次还会将左时焕抢过来,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愿意看到左时焕走向另一个人。
顶多会看在左时焕的份上对禹丽珠态度好一点。
“你回来联邦主星了,你的那个朋友季慎文也回来了吗?”
左时焕叹了一口气,突然提到季慎文说道:“要是你回去见到你朋友,帮我跟你的朋友季慎文道个歉。我帮禹丽珠隐瞒了他其实禹丽珠是我名义上未婚妻的事实,最近禹丽珠也一直在忙订婚宴的事情,没想到还是毁掉了。”
“要是禹丽珠不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现在也跟父亲左邹建闹翻的情况下,可能我的处境也十分艰难,无法说服禹丽珠这边的家族帮到他们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们还能在一起。”
“我会告诉他的。”
顾烆垂下眼眸,语气异常平静说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用通知季慎文了。
离开订婚宴现场前一刻,他已经看到季慎文在场,大概季慎文已经看到了订婚宴上的Omega新娘是谁了。
只是这些事情顾烆并不打算跟左时焕说。
“那就好。”
左时焕缓缓呼了一口气,垂眸又开口说道:“既然我已经告诉你所有的真相,顾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东西?”
“比如,你是做什么的?”
顾烆突然凝声无法说话。
左时焕并不介意顾烆的沉默,仅是缓缓抬起浅棕色的眼眸,手也抚摸上顾烆的脸颊,拂过他眼角下方一处淡粉色几乎痊愈的伤痕。
“我不需要你告诉全部的真相,我知道你有苦衷,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会担心你的安全,担心你又去哪来受伤没人照顾,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一部分真相就可以,让我可以安心。”
顾烆深敛着黑眸一动不动,仅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在剧烈地震动摇,最终还是在左时焕真挚担忧的注视下艰巨地点了一下头。
“你想问什么,我会在能力范围告诉你真相。”
顾烆暗沉眸色,干哑地说道。
左时焕面露一喜,又停顿片刻思索,犹豫忐忑地问出第一句话:“顾烆,你是一个坏人吗?”
“不是,我所做的问心无愧。”
顾烆确实是有资格说出这一句话。
哪怕他到了联邦的地盘也绝没有伤害一个无辜的联邦平民,反而在做任务调查过程中他有意无意也救了许多帝国和联邦的平民。
左时焕顿时神情一松,自己最担忧的事情算是了结一半,紧接着问道:“那你是帮什么人或者机构做事吗?”
“是的。”
顾烆没有顾虑回答道。
无论是他在联邦的假身份,还是帝国的真正身份他都是属于为一个秘密机构做事。
左时焕沉思了一下,又抬头看向顾烆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你所在的机构是做好事,还是坏事?”
顾烆顿时眉头一皱,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问题他无法真正答出来。
因为在顾烆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事,也没有绝对的坏事。
就算是联邦本身的秘密情报机构做的也不全是好事,为了稳固联邦的政府地位,甚至会镇压一些边境反抗的联邦公民。
顾烆是知道这一点的。
因为他每一年都收到有受不了当地政权欺压的联邦公民,偷渡到帝国的汇报,要是真一般的普通联邦老百姓,顾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这些偷渡到帝国的联邦人当中,也有着一部分意图不轨的联邦间谍,大部分都在混入帝国企图闹事后被秘密处决了。
某种程度上顾烆这一个帝国人对联邦平民百姓做的好事,比所谓的联邦权利机构还要多得多。
第78章
要是一个敌国的人隐姓埋名潜入,却救了这个国家无数的人获得感激,他就是一个好人吗?
顾烆他还没自大到这样认为。
他是帝国人,而他们是联邦人。
天生的立场在这里,让人无法辨别清楚黑白好坏。
只要他站在联邦的地盘上,就算他救了一百个上千个被星盗困住虐待的联邦平民,获得众多联邦平民们的答谢和感激,也不过一场虚假荒唐至极的骗局。
让他被联邦人当面感谢夸他是一个好人?
顾烆自己想一想都觉得讽刺可笑至极,更何况难道他一个帝国太子会需要联邦人的赞誉虚名吗?
顾烆有自知之明。
从来不觉得他自己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帝国的人民,其他救人什么的只是顺手一做而已,并不在乎这些联邦人会不会感激他回报他。
因为顾烆他深知一点。
一旦要是他的真实身份暴露,第一时间调转枪头的估计也是满口赞誉夸奖的他们。
曾经视他为英雄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联邦平民,就会开始畏惧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目的,就算他做过种种的一切好事也只是更加笃定他对联邦有更大的阴谋。
不如一开始就坦坦荡荡拿枪指着他来的痛快直接,免得面对那一张张真挚感激又愚蠢的笑脸,却不属于他帝国的平民百姓时,会令顾烆他心里一闪而过别扭不耐烦。
所以在同行的季慎文陷入这些人热情感激的追捧包围中无法脱身时,顾烆也总是最无动于衷到冷漠的一个。
往往这些感激的平民都会尝试过几次接触顾烆,都被冷漠拒接后感到畏惧,不敢主动靠近他,选择靠近与他相反的性格温和友善的季慎文。
这样正合顾烆的意思。
他不打算跟联邦任何的人有什么关系牵连,顺手救人做的任务也仅是一次次寻找帝国叛徒之余打发时间的消遣玩意。
原本顾烆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置身事外的做事,将自己抽身于这场长期停留联邦的任务中,不带一丝感情。
在遇到左时焕之前,原本他是这样想的。
最后却自打嘴巴。
做不到。
他曾经多么讽刺季慎文为了一个无聊的联邦女人浪费时间,如今的他就多么沦陷在一个最不该在意浪费时间的联邦人身上,还是一个向来与帝国敌对抗争许久的联邦左家人。
别说什么撇清关系了。
单是左时焕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句拒绝的话语,都令顾烆彻底红了眼,目眦尽裂心如刀割,却仍旧不甘心,不死心,也不肯离开放手。
可惜左时焕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么厉害。
明明左时焕什么都不用做,仅是不理他一会儿,就足以让顾烆低下高傲的头颅,心甘情愿被驯服,一次次违背打破自己的原则。
好不容易顾烆千辛万苦让左时焕回心转意,放下所谓的订婚宴,再次将视线看向他一个人时,真挚关心的浅棕色眼眸里全然信任装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又怎么忍心欺骗他?
怎么忍心欺骗一个抛下订婚宴,受尽父亲和周围人谴责和不认同目光,舍弃荣华富贵前途一片光明,也冒着被左家除名仍然坚定走向他的左时焕呢?
顾烆觉得太难了。
要不是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拉扯着顾烆的绷紧神经。
光是对视上左时焕澄清担忧的眼睛,顾烆他就有一种被内疚压垮,想要自暴自弃将隐瞒的一切全盘说出来的冲动。
但是不能啊。
顾烆在内心不停告诫自己不能说。
单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对左时焕够困难的,他已经自私地将左时焕拉出订婚宴,不能再让左时焕面临他不仅是跟一个Beta逃婚,而是跟一个帝国隐藏身份的Alpha间谍逃婚的两难局面。
可要是不说。
又怎么能瞒得过一向敏锐理智的左时焕?
顾烆心绪剧烈起伏不停,几番暗哑注视着左时焕,微颤冒着寒意的手心拂过左时焕的脸颊,好几次将要张口却像被烙铁烫红一样,舌头和喉咙干哑地黏在一块无法出声。
或许是异常的注视太久了。
连左时焕都发现他的不对劲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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