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将来怎么样。
——这一次是他祈求赢了。
第61章
“左少爷,你身旁的人是?”
一排守在酒店入口的警卫人员问道,怀疑尖锐的目光看向左时焕身旁不属于宾客邀请名单上的人。
顾烆也跟着心脏一紧,黑眸不由得看向一旁左时焕,心底升起一丝难以言表的妄想期待。
想知道对于左时焕来说他是什么人?
左时焕冷淡地说道:“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顿时间顾烆低下头,隐藏起眼底的不甘失落,将指甲掐入掌心的肉中靠着那一丝痛觉,才压下心里深不见底的汹涌和委屈。
认识的人?
只是认识的人吗?!
随便拉一个路人都可以说认识的人吧,对于左时焕来说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事实也对。
毕竟今天是左时焕和其他人的订婚宴,他连一封邀请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还是误入了酒店现场才意外知道今天订婚的人是他。
顾烆垂下阴郁的黑眸,眉头紧锁,嘴角扬起一抹苦涩至极的自嘲笑容,却还是执拗不甘地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浓郁深沉的黑眸本该令人生畏可怖,却朦胧了一层隐忍委屈的水雾,仿佛让人联想到一条被主人抛弃的高大狼狗。
卑微偏执的姿态,不停歇地跟在主人身后。
高大的身躯不停地凶狠追逐着。
旁人看一眼就害怕,错以为这一只狼狗将要追上抛弃他的主人,露出獠牙狠狠咬上一口抒发被抛弃的怨恨。
其实只要看到这只狼狗的眼神,就知道这仅是一只什么都不敢做的卑微败犬。
怎么敢露出一点凶态?
自愿地打断了狩猎的尖牙利爪,甘愿驯服成一只家养的宠物狗,就算被丢一点残羹冷炙都心满意足,也在望着追逐主人的背影中永远患得患失。
就算最重要的人在订婚宴当天,轻描淡写地说他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顾烆一瞬间心堵到眼睛都红了。
向来自信到自负傲慢的帝国太子殿下,此时安静沉默得像嘴巴加上了一道锁,束手无策地什么都不敢做,将所有委屈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不敢向左时焕表露一点不满负面的姿态。
生怕左时焕会把他提前丢掉,也怕从左时焕口中听到更多伤人的话,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任由处置。
被拉着通过一层层酒店安保的关卡。
来到了一间酒店房间门前。
左时焕扫了一眼房号,通知酒店人员开门,不久后房门就‘咔塔’一声自动打开了。
本来左时焕应该进去的,却奇怪地迟迟没进去,最后转身看了一眼沮丧地低着头,垂下的硬朗黑发莫名透露着几分乖巧的顾烆。
左时焕眼眸微沉,抿了一下唇还是大步离开。
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烆黑眸一愣,抬腿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却不敢问一句话。
只敢悄悄瞄一眼左时焕的侧脸,冷若冰霜的神情像是在生气,时不时看着手表,却没有看一眼就在身旁的顾烆。
令顾烆黯淡了眼眸,被冷落的感觉也快要习惯了。
只是左时焕表现的种种……
无时无刻都提醒着顾烆,他是在和紧张的时间、满场的订婚宴宾客、左家人以及那一个没有面孔的未知新娘在抢一个什么样的重要人物。
以前什么艰巨的任务顾烆没经历过,可现在的他却在第一步就胆怯,仿佛还没开始就尝尽了失败的苦涩。
没有信心。
仅是在拖时间,拖着左时焕离开的时间。
就像一根快要燃尽的烟,要掉不掉地像在折磨他,又宁愿被折磨着不想放手。
等到坐上一台电梯。
电梯镜面倒映一冷一忐忑的两张面孔。
一个冷淡地抬眸看向电梯上亮起的楼层数字,一个忐忑黯然地低头看着地面,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交叠着,却在电梯镜面中像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两人都没说话。
沉默得快要到尽头了。
“是不是我找一个地方把你关起来,你才会安分守己一点。”
左时焕突然开口说话,冷淡的视线依旧盯着不停往上的电梯楼层数字,似乎一点都不像他才是那个忍不住打破僵局的人。
顾烆瞳孔一愣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嗫嚅了两下却像沉默了太久不知道说什么。
左时焕拧了一下眉头,面无表情地说:“算了,等一下你在我的房间待着,等我办完事情再回来处理你的事情,放心吧,我的房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
明明是担心顾烆在普通的酒店房间又会遭遇袭击,所以特意带他去顶楼一整层都属于自己的房间,就算眼看着预定好的订婚宴开始时间又要延迟。
左时焕还是按捺住内心的焦灼顾虑,就为了确保顾烆安全无误,表面上却眼神冰冷得不带一点感情,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真正的心思。
令顾烆以为是被嫌弃了,不由得落寞隐忍地垂着眸一声不吭。
实际上左时焕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快要生气到爆炸的心脏,连对着顾烆说话的时候都压抑怒火咬紧后槽牙,怕是自己真的一时冲动下,真的把顾烆关起来。
关起来。
就不用担心顾烆又跑到哪去,又招惹了什么敌人,更不用突然看到他的一刻居然是被敌人拿枪指着头。
每回想到那一幕。
心脏都忽的骤停了一下,止不住后怕的双手发冷愤怒地颤抖着。
左时焕眼神划过冰冷骇人的红光,若无其事地用另一边手按住了握紧颤栗的右臂,才止住狠狠上前打一拳那混蛋的冲动,又忽的冷笑了一下。
真的思索着将顾烆关起来的可行性,反正一个身份不明的Beta他也养得起。
比起知道顾烆差一点死在他面前。
不如提前将顾烆锁在他身边,就算被关起来,也总好过死在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这边不知道人身自由都快不保的顾烆,听到左时焕打算将他丢在一个房间就去别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是订婚宴。
顾烆明知故犯地沉下黑眸,不甘地哑声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吗?”
左时焕思索中的瞳孔一动,缓缓移开视线像是无声地拒绝。
顾烆暗哑地说:“我受伤了,陪我不可以吗?”
耍心机用一次手段让左时焕留下了。
那怎么才能让左时焕永远留下来,伤得更重一些,重到没有左时焕他就走不了活不下去可以吗?
顾烆眼底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背后多出了一个锋利的刀刃。
微卷着手指间的刀刃,不过这次不是对准敌人而是对着自己,锋利的刀刃往下按,轻而易举划破了质地偏硬的裤子,即将往自己的大腿划下一道深刻的口子,仿佛都要嗅到血腥味的到来了。
可是顾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折手段也要把左时焕留下来。
他能熟练掌握如何切开皮下层与筋骨之间无关紧要毛细血管的间隙,造成看似严重夸张的流血却不影响正常行动的伤口,反正一点皮外伤不算什么,比起以往受过深可见骨的伤要小多了,凭着他S级Alpha的恢复力第二天都好了。
可以的话他还想弄得更重一些,要不是怕吓到左时焕……
正当顾烆要用苦肉计不惜对自己下手时,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微冷的触感,抚摸着他的脸颊逐渐变得温暖。
“我知道你受伤了。”
左时焕凝着浅棕色眼眸,整洁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顾烆左眼下方一抹月牙痕的红印,与其他部位的皮肤不同带着些许肉粉色,就像受伤过后新长出来的皮肤。
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顾烆脸上也没有这道痕迹。
要是伤口再往上一点就要伤到眼睛了。
左时焕浅棕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冷怒地注视着这一道碍眼的红痕,不是针对顾烆而是背后那一个伤害顾烆的人。
“是谁把你弄伤的?”
左时焕语气不掩怒意地问起,手上却放轻力度地触摸着顾烆自己都要忘掉痊愈了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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