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在想他?
那是在想什么,又或者在想谁?愣是让他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左时焕的面前,还能明目张胆的走神想其他的。
有时候顾烆都佩服左时焕。
怎么看上去这么一个沉闷的Alpha,却轻易将他玩弄于手掌之中,随意忽视冷淡他一会,都能让他无比的难受失落。
真想狠狠在左时焕身上咬上一口,做个永久的标记让任何人都不许觊觎左时焕。
可惜他不舍得。
所以他拿左时焕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烆低下头看不清眸色,起身拉开距离,引起左时焕的注意后,却平静地伸手为左时焕整理垫在身下的厚实外套,一点点细致沉闷地将冲锋衣外套的褶子拉平。
这时左时焕才突然注意到。
原来……顾烆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外套,当作垫子铺在他身下,难怪躺在金属沙发上,他刚才也没有感觉一丝冰冷坚硬。
突然间被温柔对待,左时焕十分不适应,刚想说让他自己来弄就好,却就听到顾烆突然停下来说道。
“好了,时焕你觉得还会冷吗?”
左时焕愣怔了一下,莫名觉得顾烆的声音沉沉的,提不起劲,像是连头发丝都透着沮丧低落。
让他总有些想摸摸顾烆的头。
“还是觉得冷吗?我就知道,不该用这种沙发家具,要是有什么需求你都可以直说。”
“额……不觉得冷,也没什么需求,我都可以。”左时焕有些拘谨地说道。
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向来不喜欢麻烦人,什么好的坏的环境都住过从不挑剔,而突然被人特别体贴的照顾,反而会让左时焕不习惯到坐立难安。
“……我知道了。”
顾烆低沉地喃喃道,抬眸看向左时焕时直勾勾的眼神,难掩黑沉沉的眼眸里的失落沮丧。
令左时焕也跟着难受,像心脏被什么捏紧,终于放下克制犹豫伸手抚摸顾烆的头。
一下下地摸着。
试图将莫名低落垂下的头发,摸到像以往精神奕奕翘起的状态,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嚣张跋扈。
很可惜以往张牙舞爪的混蛋。
如今在他手下像一只乖顺的小羊羔,随意抚摸搓揉毛发都行,哪怕逆毛撸也一点都不反抗,相反温顺得不像话,时不时贴着左时焕的掌心任由他继续摸。
怎么回事?
左时焕突然很是担心,起身双手捧着顾烆的脸,严肃地紧皱眉头观察了好一会儿,忧心忡忡地问道:“顾烆,你是怎么呢?看上去没有精神的,是不舒服吗?”
面对左时焕的关心询问,顾烆刚想老实回答不是,就想到左时焕刚才忽视他的行为,心情有些难受决定小小报复一下,又趁机博取左时焕的关注和同情。
于是乎。
前不久精力充沛掀翻一整场订婚宴,甚至再掀翻多几场都行的顾烆一下子立刻装模作样。
他颦眉疲惫地低下头,又准确无误地靠在左时焕的颈窝上,嗅着左时焕身上淡淡安心的气味,嘴上却哼哼唧唧像是印证了左时焕的担心。
当然也真的引起了左时焕的着急担心。
往常一个嚣张拨扈的混蛋,要不是难受到极致怎么会向他表现出一副萎靡脆弱的姿态。
“顾烆,很难受吗?”左时焕心疼地抱住顾烆,担忧轻柔地摸着他的头,“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说发烧了?”
顾烆不想装得太过分,轻咳一声说:“没有,我还好。”
左时焕一听就更紧张了,“怎么还咳嗽了?不行,让我看看,是不是之前的子弹打伤你没有消毒包扎处理,可能导致你现在感染发烧了。我现在就去拿一个体温计帮你测有没有发烧……对了,顾烆你家的体温计和药箱一般放哪里。”
一心急的左时焕就想离开。
顾烆见状立刻伸手抱住左时焕的腰,不让左时焕走掉,沮丧失落的情绪也消散许多,变成对不解风情的左时焕的无可奈何。
“我没有事——时焕,我健康得很。”
顾烆非常无奈,他刚才只是想让左时焕多多安慰他,才稍微粘人了一丢丢,没想到这都被左时焕误会了。
左时焕不太相信,被顾烆抱住腰走不掉,就一下子转过头,用自己的额头贴着顾烆的额头,真挚坦诚的浅棕色眼睛直直地撞入顾烆的全部视野中。
躲都躲不掉。
全世界满眼都是在认真担心他的左时焕。
那一个笨拙的、好骗的、一点情话都不会说的左时焕,常常不解风情到让顾烆都无奈落寞。
此刻在看着他。
认真专注的目光一点点拂过他的面孔轮廓,温润担忧的浅棕色眼眸没有任何威胁,却轻易搅乱他内心平静的池子。
整洁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额头、脸颊、下颌,最后又停留在他躁动不安的胸口上。
左时焕略微疑惑地望向他,张阖着微红的唇瓣,沉默而担忧的浅棕色眼眸总是那样的看着他。
从来不会炙热得灼烧人,张扬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总是那么沉默、内敛、温润地透进人心。
如同一道温暖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沉默无声,却让顾烆有一种被无条件被温柔偏爱的感觉。
不像张扬照耀所有人的太阳。
这一弯月亮只为他照明。
唯独偏爱……他。
突然的顾烆心脏猛跳了两下,发楞的目光一动不动看向左时焕,不舍得眨眼遗漏掉一分一毫,横冲直撞的心跳像是要跳出胸膛。
莫名干渴的喉舌像是哑了一样说不出话。
原来。
是他眼瞎。
不仅眼瞎,还胆小。
表面上装作是一个厚脸皮坚强的混蛋,无论左时焕对他嗔怒唾骂,依旧死缠烂打不肯放开。
实际上就算他这样有自知之明的混蛋,也会时常感到受伤、失落、吃醋,总是忍不住去在意左时焕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有几分喜欢他?
他就像一个逞强的胆小鬼,害怕左时焕沉默寡言的外壳下,其实早就对他不耐烦,并不在乎他仅是甩不开他而已。
无数次顾烆都希望自己有读心术,又庆幸自己没有读心术。
这样他就能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就算左时焕只有一分喜欢他,他也能争取到三分、五分到全部都喜欢他。
现在突然发现。
他梦寐以求的其实左时焕早就给他了,只是他眼瞎看不见。
从来不会说什么情话的左时焕,也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情,就是很单纯很认真一举一动都在认真爱他。
轻易被他骗到。
一点都不怀疑他这个有前科的混蛋,就算他这么拙劣的装病演技,也那么相信担忧他。
从来都不是左时焕好骗,仅是因为他……
想通的顾烆一瞬间雀跃狂欢的心跳完全停不下来。
心动。
疯狂心动。
额头都在冒汗,激动得控制不住的心跳,吵得耳鼓都震动生疼,呼吸急促,却难以遏制心口一下子涌现的欢欣甜蜜,源源不断地如同冒出一股浓情蜜意甘甜的泉水。
真的是……
完全被拿捏住心脏。
明明那么理智、严肃、不解风情,连一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的左时焕,怎么就那么令他心动。
突然间顾烆感到庆幸。
幸好左时焕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情话,就这样都让他心动得疯狂跳个没完,再多说一些甜蜜的情话,怕不是心脏都要跳炸掉了。
忽然间顾烆想笑起来,开怀大笑起来,迫不及待大笑着将左时焕抱入怀里,将这一弯明月揽入怀中。
然而最后。
顾烆仅是轻轻握住左时焕的手指,黑眸清亮,温情的爱意快溢出来,上扬嘴角轻声说道:“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
左时焕怕顾烆是逞强才这样说的,眼神透着犹豫和放心不下。
刚才顾烆突然间没精神的样子有一点吓到他了,然而他摸过顾烆的额头也没有发烧,体温也正常,似乎真的没有生病。
“我的没有事。”顾烆握住左时焕的手指无奈一笑,又弯起熠熠生辉的黑眸,狡黠戏谑的光芒一闪而过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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