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焕握紧拳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看向浴室门的位置,即将伸手拧开门把手。
即将拧开……
即将……
既……
左时焕眼睛直直发楞望着自己伸出来的手,无比奇怪自己的手怎么就动不了,仿佛僵硬了一样。
鼓起勇气尝试了好几下都无果。
最后左时焕扬着头,痛苦懊恼地阖上双眼。
这不能怪他。
一想到出门就遇到顾烆,就给他无比大的心理压力。
已经能想到顾烆那个混蛋。
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戏谑地挑起眉头,充满恶劣坏点子的黑眸一看到他的出现就亮得吓人,兴致勃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光是想到这一画面,左时焕已经被吓得心肝一颤。
他是真的没遇过顾烆这样子奇奇怪怪的混蛋,完全没有应对措施,仿佛顾烆做的一切都会出乎他的预料。
时常惊喜,时常惊吓。
反正被惊到的全部都是他。
这让习惯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和计划周全的左时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任何应对顾烆的措施,以至于总是苦恼思虑过度,停滞不前。
就连左时焕都觉得此时的自己丢脸胆小,羞愧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想捶地又或者伸手拍打自己的头,让自己勇敢清醒一些。
突如其来。
门外就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撞击声。
令左时焕一下子愣住,以为是自己做的,然而事实上他是想捶地又或者拍脑袋,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呀。
门外“咚咚咚”的声响还没停下。
左时焕仔细停了几秒,感觉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敲打金属的声音,难不成顾烆是用锤子在敲击什么东西吗?
完全不知道客厅里的顾烆正在做的傻事,就算做傻事两人的想法都那么心有灵犀。
左时焕便问出口了。
“顾烆,你在外面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这一问就让顾烆瞬间愣住,停下用头撞击金属沙发的动作,连忙抽出纸巾将自己的鼻血以及擦掉被血滴湿的地方,一边努力把自己收拾整齐,一边对浴室里的左时焕说道。
“我没事,不需要帮忙。”
顾烆将一切痕迹都清理干净,沾着鼻血的纸巾也丢到垃圾处理器中,甚至将可怜无助的垃圾处理器踢到角落,确保左时焕不会注意到,他能继续保持左时焕心中的最帅气美好形象。
(左时焕扶额:…………从来没有什么帅气美好形象。)
顾烆长呼了一口气,又忽然抬头望向浴室的方向,对里面的左时焕疑惑问道:“怎么没听到什么动静,时焕你在浴室那么久,不是说要洗澡吗,是找不到浴室的开关吗?需要我进去一下帮你打开吗?”
左时焕神情一僵。
他早就把进来浴室的借口早就忘掉了。
然而这一停顿。
顾烆的身影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前,敲着门,拉长着声音喊道:“时焕——开门呀。”
左时焕瞬时瞪大眼,情不自禁心脏骤跳,踉跄着退后了一步,企图远离靠在浴室门上的高大黑影,以及门外的人。
忽然想起门锁着,顾烆是进不来的。
左时焕长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不用,我会自己开的。”
门外的顾烆一挑眉头,双手抱臂道:“是吗?那怎么我还没听到水声。”
左时焕立刻转过身,去开给顾烆看。
结果他看来看去浴室的墙壁,都没有发现一般正常家庭会配置的浴室开关,除了墙角的一个浴缸之外,普通的花洒头都找不到。
可是顾烆现在就要确认水流声。
左时焕着急地抬头望了望浴室的天花板,一片都是白茫茫无缝连接的白灰瓷砖,硬是没有找到淋浴的花洒出水口在哪里?
“时焕,好了没有?要不我进来帮你吧。”
顾烆微微翘起嘴角,拉长的声音犹如撒娇,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像是猫挠一样靠在门上,一边笑着敲门,一边催促着左时焕快点开门。
左时焕急得都想挠头了,真想直接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让顾烆听一下水声就算了,然而这样肯定会被顾烆发现的。
但他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顾烆,特别是让顾烆进来的话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真的不用我进来吗?”
“真的不用!”左时焕连忙拒绝,脸颊通红。
“好吧。”顾烆看似答应了,然而下一秒却坏笑着说道,“可是我家浴室的开关是隐藏式的,普通人很难发现。连带着淋浴的花洒之类也需要我的权限才能打开,而我刚才只来得及将你的权限输入这房子的系统中,没有告诉你具体的操作位置。”
左时焕傻眼了。
怎么一间房子弄得如此复杂,什么权限不权限的都把他搞懵了,那么……现在他就是想让顾烆不进来浴室都不行了吗?
顾烆接下来的话似乎也印证了左时焕的不安猜想。
“所以你还是乖乖让我进来吧。”顾烆压低磁性的嗓声,末尾溢出一丝戏谑的笑。
“…………”
“时焕——时焕——放我进来嘛,就一下,不会做什么的,真的!”
左时焕单手捂着红透的脸,握紧了想揍人的拳头,真让顾烆进来的话给他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他还要挣扎一下,就算逃不出去,也要能拖多久是多久,
大不了不能淋浴。
他还可以泡浴缸的。
他隐约记得一扫而过时,看到浴缸上的电源是开着的,不可能连浴缸的开关按键都是隐藏式的。
左时焕顿时睁开眼,恶狠狠地瞪向门外一直不休停挠门的混蛋顾烆,还没完没了叫他的名字。
啊……真想让他不要叫了,叫得他心烦意燥。
怎么可以一个大男人叫唤成这个样子?
磁性齁甜的声音拖得一声比一声长,还要像撒娇一般喊着他的名字,听得他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仿佛把一只淘气的猫锁在门外。
任由它不停挠门,凄惨叫唤着主人放他进来。
不放它进来就一声比一声叫唤得更大,更加可怜,更加惹人心软。
这让左时焕都莫名有罪恶感,一声声的叫得他心软动摇,仿佛不放顾烆进来是他的错一样。
明明就是顾烆这混蛋居心不良,故意不提前告诉他浴室特别的开关位置,想让他乖乖给他开门吧。
越想越是这回事。
左时焕气愤着想到,又被这混蛋戏弄到了,真希望他有一天能好好捉弄顾烆一回,起码要让他彻底忏悔反省一次。
然而此时在门外叫唤的顾烆,其实并没有想捉弄左时焕,就是这么刚好没来得及一一将这间特殊房子的各种注意事项告诉左时焕而已。
因为顾烆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天将左时焕带入他的秘密安全屋,原本他都以为他们两人关系已经要结束了。
结果左时焕不仅愿意跟着他逃出订婚宴,还愿意跟他来到他的安全屋。
尽管顾烆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兴奋些什么,反正自从左时焕踏进他的房子里,他就一直处于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异常兴奋激动的心境,时刻随着左时焕一举一动而大起大伏。
任谁一个曾经认识顾烆的人,都绝对想不到一向万人仰望的帝国太子殿下,居然还会有这么像一个活人会喜怒哀乐,接地气甚至痞坏犯贱的一面。
只是左时焕此时一点都不在乎顾烆以前什么样子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够折腾了。
他气愤地在心里决定不能让这混蛋太得意了,就算顾烆怎么挠门也不会放他进来的。
越是不理他,顾烆越是起劲叫唤。
“时焕——时焕——放我进来嘛。”
“啊……不许叫了,叫的我心烦,我已经决定好用浴缸了!”
左时焕观察了一下浴缸的按键,确定了与其他市面上普通的浴缸别无区别,就立刻按下开关键,听到浴缸出水声终于松一口气,随即立刻转头冲着浴室门外的顾烆恶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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