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傍晚回了家,趁着秦兵来送今日凉粉分成的功夫,他拉着赵丰进卧房,将今日秦劲买的那些物件指给他阿爹看。
赵丰这下子也又是肉疼又是高兴。
不过,这些物件都实用,也不算浪费,他拿了一盒牛油膏,入了冬,他也需要这物件。
当然,还有那盒冻疮膏,希望今年手上的冻疮不会复发。
“阿爹,劲哥还说要雇个时辰工。”叶妙将东西收好,将这事儿告诉给了赵丰。
赵丰搞清楚何为时辰工,立马摇头:“太张扬了,地主老爷家都不雇什么时辰工。你们俩的衣裳被子交给我,我洗。”
两个小年轻,也没挣多少钱,这事儿若是被村里人知道了,肯定要说难听话。
财不露白啊。
“不行,你是长辈,怎么能洗我们小辈的衣物。”叶妙摇头。
其实他也觉得此举张扬,可他劲哥疼他嘛,他自家的事儿,管旁人做什么。
赵丰见他似乎打定了主意,顿觉头疼。
“你还是劝劝女婿,或者问问亲家母,看她是否同意。”
王秀芹?
叶妙缩了下脖子。
他也怕王秀芹唠叨。
而且,他劲哥此举是为了他……王秀芹可别觉得他是个搅家精狐狸精。
将这事记在心里,饭后,躺在热烘烘的炕上,他与秦劲说起此事,小脸上全是忧虑。
“我去与娘说,你别担心。”秦劲揉揉他的脸蛋,将这事揽了过来。
这本就是自己的主意,不关小夫郎的事。
秦劲不是拖延的人,第二日就寻了个空去找王秀芹。
王秀芹一听,立马摇头:“你真心疼妙哥儿,你自己洗去。”
“等以后你们攒了银子,在县城里买了院子,那你们关起门来随意折腾,可在村里,不许就是不许,乡亲们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编排的多难听。”
“到那时,肯定有人在背地里咒你们,见不得旁人好的可太多了。”
“……可我已经告诉给二婶了。”秦劲道。
“她肯定会觉得你是在故意气她,没事,她就算出去瞎咧咧,只要你不承认,那也没人信她。”王秀芹摆了摆手。
不过,提到朱二红,她脸上明显有了怒火:“以后她再来寻你,你只管往我身上推,总欺负你一个小辈儿算什么。”
她本不愿搭理朱二红,可若是朱二红再来纠缠,她绝对要让朱二红没脸。
秦劲想了想,点头,他其实没把朱二红当回事儿,现在既然王秀芹看不下去了,那就让王秀芹出面吧。
不过,他不愿小夫郎洗厚棉袄,他自个儿也不想洗啊。
唉。
蔫头蔫脑的回了家,将王秀芹的话告诉给叶妙,叶妙倒是不失望:“劲哥,我知你心疼我,可娘说的也有理。”
“以后我和阿爹一起洗,烧热水洗,如何?”
“……那还是咱俩一起洗吧。”秦劲不好意思麻烦赵丰。
“也好。”叶妙点头。
只要能和他劲哥待一起,干什么都成。
叶妙很快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因为他注意力转到了小铜镜上。
从前在叶家,一开始他阿爹房间里是有铜镜的,但叶老夫人没了之后,叶夫人就寻了个由头将那面铜镜拿走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铜镜!
他从前都是在水缸前瞧瞧自己的样子,现在有了小铜镜,他一天恨不能照八百遍,很多时候照着照着就偷偷笑。
他的确长的好看哦。
之前王秀芹买的胭脂水粉,他也试着往脸上抹。
他自个儿是不会化妆的,但他长的好,只要不把脸颊擦的跟猴屁股似的,那化妆便是为他增色。
白日里家中有人,他不好意思捣鼓这些。
晚饭后,家里只剩他和秦劲了,他便大胆的往脸上涂抹胭脂。
他臭美,秦劲便陪着他玩,秦劲给他抹一下他就举起小铜镜照一下,觉得抹的胭脂多了脸蛋太红,就赶紧让秦劲给他擦掉。
觉得抹的少了,就催秦劲大胆上手。
没成亲前,秦劲就知道小夫郎长的好。
成亲后日日相对,他自个儿也对小夫郎动了心,便愈发觉得小夫郎的长相符合他的眼缘。
这会儿捧着小夫郎的脸,小夫郎满是爱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鼻息相触,目光相交,他哪里还顾得上胭脂不胭脂,他只会将人揽进怀里狠狠的亲。
这种时候,便是小夫郎最得意的时候。
他劲哥真的喜欢他的脸诶。
他劲哥情不自禁哦。
除了抹胭脂,秦劲还乐意给小夫郎换发型。
种花人嘛,谁还没个古风情结了,有小夫郎这位现成的美少年在,秦劲便忍不住折腾小夫郎的头发。
小夫郎从前没想过发型也能玩出很多花样,不免更加臭美。
总之,两人凑一起嘀嘀咕咕,你碰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身下又是热乎乎的炕,甭管是叶妙还是秦劲,心里都极满足。
玩够了,叶妙便将小铜镜擦一擦,小心翼翼的放入小抽屉里。
又将炕桌搬到炕尾。
做完这些,他就往秦劲怀里扑,在秦劲怀里扭啊蹭的。
秦劲也乐意陪着他闹,漂漂亮亮的小夫郎才十七岁,活力十足很正常,他喜欢叶妙的活泼劲儿。
闹的狠了,便顺势做一场,然后睡觉。
日子这般美,叶妙每日都神清气爽。
秦劲也是气色不错,甭管碰到什么奇葩客人,都能笑脸相迎。
这日落了雪,雪不大,但伴着小风,秦劲与秦兵出门时一脸忧愁。
冬日的天总是阴沉沉的,也判断不出明日是否下雪,因此今日的各项吃食都是按照好天气预备的,现在落了雪,大集上的人肯定会变少。
果不其然,到了城门口,来往的行人只有平日的一半。
兄弟俩都带着雷锋帽,裹着大棉袄,身不冷,但心哇凉。
到了中午,连千张都没卖完,兄弟俩又等了一会儿,见行人愈发少,便只能收摊回家。
雪已经到了脚脖子处,小推车走得有些艰难,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家,一问才得知叶妙、赵丰、安哥儿还没有吃午饭。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秦劲估摸着这会儿得有两点钟,早过饭点了。
“不是说了若我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饭吗?”秦劲问。
“劲哥,不是特意等你的。”叶妙一边往饭桌上摆汤碗一边道。
“怎么了?”秦劲好奇,视线在叶妙、赵丰、安哥儿身上扫了一圈。
安哥儿正站在碗柜前从坛子里夹豆腐乳,抬眼接到他的视线,便道:“今天下了雪,小方小圆没上山捡柴,他们领着思哥儿小康小锦他们几个去河边抓鱼了。”
上次李梅娘家兄弟送来了一碗小鱼,这勾起了秦方对抓鱼的向往,但五里沟的那条河水流湍急,且河面宽,没办法用淤泥堵上一段慢慢抓鱼。
秦劲知道了,就给他做了个捞网。
之前家里的农活多,他很少有机会拿着捞网出去玩,今日闲了,而且秦家的小辈儿都跑老院来玩,他便拿上捞网领着一帮孩子去了河边。
捞了一上午,还真被他抓到了一条一尺长的草鱼,还有一些泥鳅,这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正准备回家,他们碰到了赵元宝。
赵元宝,张小花的儿子,叶妙的表哥。
叶妙与赵大福断了亲,又和秦劲成亲,于是秦家和赵家也没什么来往,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
赵元宝名声不好,秦方几个更不会理他。
结果赵元宝看上了秦方手里的鱼,非得让秦方把鱼给他,秦方不给,他竟直接上手抢。
秦方虽然才十三岁,赵元宝已经二十,但秦方的个头和赵元宝差不多高,再加上秦圆秦康这几个小的,赵元宝并没有占到便宜,而且推搡间他被绊倒,额头磕到石头上,嗑的流血了。
秦方几个直骂活该,然后雄赳赳的回家。
到家时,秦文李梅、秦力宋欣正准备各回各家做午饭,宋来娣瞧见那条草鱼和泥鳅,便让几个孩子留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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