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白,肤如凝脂那种,这种肤色搭配艳丽的颜色,无需在脸上涂粉就极好看。
叶妙想了想,点头。
秦劲将针线筐给他端来,他当即就动手开做。
这实在是简单,将一指宽的布料裁剪下来之后,只要以细针锁边,无需再添其他点缀,他一刻钟就搞出来两条。
原本他头发是拿银簪挽起来的,秦劲用新鲜出炉的云锦发带给他扎了个长马尾,发带很长,两根可以绕到胸前。
他对镜臭美一会儿,然后喜滋滋的拿起另一根让秦劲去喊周康宁。
周康宁正躺在炕上发呆,听到秦劲站在院子里喊他,就忙下炕。
随着秦劲进屋,瞧见叶妙脑袋上的发带,他哇了一声,好看!
特别好看!
“快来,还有一根,你戴上试试。”叶妙笑眯眯的对他招手。
“我、我……”周康宁有些迟疑。
他常年干活,不仅手糙,肤色也不如叶妙的白,戴上去肯定不好看。
“哎呀,过来,我给你化妆。”叶妙拉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
秦劲不由后退几步,瞧见炕上的针线筐,他就在炕上坐下开始编发绳。
郭信恳这小子此次真送对物件了。
这块云锦带来的情绪价值,可比大肘子强烈多了,持续的时间也长。
毕竟发带能戴许久。
即便周康宁将他那根发带收起来,不肯戴,但瞧见叶妙脑袋上的发带,必然会想到郭信恳。
以叶妙对这根发带的喜欢,今后八成日日戴。
秦劲猜的不错,叶妙极为喜欢云锦发带,三日里,他有两日都要戴——另外那日是该洗头了,他怕弄脏了发带,就不肯戴。
周康宁日日对着他,瞧着他头上的发带,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涟漪,那铁定是假的。
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勉强不了。
很快到了二月。
县试又开始了。
这一次的县试,郭信恳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他已经做好县试之后就接手家中田产的准备,与其指望他考秀才,还不如先接手家中田产,好让郭员外知晓他的确可以独当一面,无需强迫周康宁嫁入郭府。
他今年已十九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但谁知他竟过了。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还是郭厚重重摇了他几下,他这才回神。
这、这……他才考了六次,就过县试了?
他在读书一途上,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吧……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中转了转,就被周康宁赶了出去,名为周康宁的小人一直待在他脑中,他做正事时,这小人就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里。
没了正事,这小人就跑到他脑袋中间,一脸霸道的将其他人和事都赶走。
他过了县试,此等大喜事,他该去秦家报喜,好叫秦家与周康宁都乐上一乐啊!
郭信恳去秦家,得动用家中马车,郭员外很快就知道了。
郭员外将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想考秀才,这才过了第一关,得意什么?
再者,四月就是府试了,其他考生这个时候要么安心留在家中复习,要么提前出发去府城做准备,就他着急忙慌的要去瞧心上人。
没出息!
真考上了秀才再去报喜!
挨了一顿训斥,郭信恳闷闷不乐。
叶妙的产期在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如此算来,满月酒是三月末或四月初,到时候他还在府城,定然是赶不上了。
他上次已和周康宁说好了,满月酒时见。
虽是因为府试失约,可也该亲自去一趟解释缘由。
郭员外想都不想的便将他的话驳了回来。
这个时候还惦记心上人,果然不是干大事的料子,就老实待在家中复习,半个月后出发去府城,一切等从府城回来再说。
此次的失约缘由,让郭厚转给秦劲即可。
“哼,傻子。”
“一味的献殷勤有屁用?”
“既然一味的放低姿态并不能讨得周康宁的欢心,那不如缓上一缓,说不定会有一些效果。”
这话听得郭信恳愣住。
他爷爷还懂得怎么追小哥儿?
不过,他很快摇头:“他从前吃了太多苦,心思敏感,此刻我过了县试就一改之前的热络,那他必定会认为我嫌了他。”
“我要让他知道,我既选择了他,那不管何时都会坚定的选他。”
“我不做欲擒故纵的事情。”
郭员外:“……”
好好好,他郭家还真出了一个情种。
“爷爷,你就让我去一趟吧。不要折腾他,我是真的喜欢他。”
郭信恳满脸恳求。
“……滚滚滚,想去哪里去哪里。”
郭员外挥手,赶他走。
烦。
心烦!
得了这话,郭信恳一笑,忙道了谢,然后一溜烟跑了,一副担心他爷爷反悔的样子。
郭员外看的心梗。
他郭家的子孙,无一人像他!
此次郭信恳依旧是和郭厚一起来的。
他没有带布料,他带了大肘子。
这都二月中了,过年时准备的肉早吃完了,他得将大肘子续上。
秦家众人得知他过了县试,也都为他高兴。
周康宁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比他们从前相视而笑时的笑容灿烂多了,看得他不由也笑,根本绷不住嘴角。
今日来对了。
不然可就错过这个笑了。
宁哥儿也是盼着他好的。
不过,接下来的府试,他没什么信心,县试他考了六次才过,天知道府试他得考多少次。
他将丧气话说在了前头,省得宁哥儿误以为他天资聪颖。
没有。
他不是天才。
他天赋不高。
别觉得他高不可攀,他就是普通人,他和宁哥儿可般配了。
但郭信恳此次过来,倒是让周立对他高看了一眼。
虽然年轻,可并没有得意洋洋,瞧着挺稳重。
而且,待他的宁哥儿一如从前……
秦劲、叶妙也是如此想的。
不过,周康宁不动心,周立也态度摇摆,他们夫夫就没有多撮合。
郭信恳、郭厚父子俩来的第二日,秦劲就不去摆摊了。
叶妙怀的是双胞胎,很有可能提前生产,他得留在家里陪着叶妙。
现在叶妙肚子大的有些影响生活自理了,而且,他站立时,肚子坠感明显,双脚也浮肿,可他每日还得散步。
这种时刻,秦劲哪能离开。
赵丰之前以为,叶妙生产、坐月子时秦劲不会出摊,可没想到,离生产还有半个月,秦劲就不肯出摊了。
但他很高兴。
碰见这样的女婿,他再忙碌些也没关系。
摆摊的人,换成了他和周立、周延年。
主力是周立,他和周延年轮换着,全看当日田地里有什么活计。
春天了,该种玉米了。
小麦也不能缺了水。
没有春耕,就没有秋收,家中二十亩田地,算上周延年的两亩,一共二十二亩。
地多,那活儿就重。
可秦劲就是稳稳当当的留在家中,日夜陪着叶妙,哪里都不去。
别说是春耕了,就是现在是麦收,他也不肯与小夫郎分开。
周康宁扶着小夫郎溜达散步,与他扶着小夫郎溜达散步,这提供的情绪价值能一样么?
本来就是小夫郎一人将生娃的苦全受了,他要是连陪伴都做不到,那就太对不住小夫郎了。
玉米晚种几日就晚种几日吧,反正还有赵丰周立周康宁周延年,四个人呢,总能种下去。
秦劲这般,叶妙自是感动坏了。
说实话,整个孕期他没受什么苦,他没孕吐,俩娃娃也就是年前有些闹腾,等月份足了,就不怎么踹他了。
也就是到现在,肚子大,站着的时候有些坠,双脚也浮肿。
但其实这些小毛病他都能忍。
这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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