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厚挠头:“这种更不好写吧?”
“的确不好写,毕竟一人之力是有限的,但郭二哥你可以开个茶摊,向喝茶之人收集类似的故事,只要讲的好,那就免了客人的茶钱。”
“咱们县来往的商贾旅客比旁的地儿要多,只要你将茶摊的名气打出去了,那就不用担心没有新故事上门。”
“是不是这个理儿?”
“……还能这样?”郭厚愣住。
“怎么不能这样?律法又没规定不能如此。”秦劲笑着道。
郭厚琢磨了一会儿,道:“此事需先征得我父亲的同意。”
他父亲明确说了,以后再写书,首先得拿给他瞧。
而且,真要开茶铺的话,凭着他自己的财力,他开不起来,郭家没分家,砖窑、田地的收入全收入公账,每个人都拿月例过活。
他这些年时常出门收集各种素材,他真真一文钱都没攒下。
不过,秦劲的这个主意,应该不会招来他父亲的怒骂,他不信写这种故事他父亲还能挑刺。
郭厚脸上的愁苦之色消散,他坐上牛车,急急回家。
他走了之后,叶妙就让秦劲收摊,反正好几日没往老院送小蛋卷了,余下的小蛋卷待会送去老院。
于是两人收摊回家。
吃了午饭,秦劲想起在城门口时小夫郎喊自己的那一幕,顿时火气又有些上涌,见小夫郎坐在梳妆台前摆弄未完成的发绳发带,还不时的对着铜镜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他就走过去,将人抱住。
他看向铜镜。
梳妆台上摆着一面大铜镜。
从前的小铜镜,叶妙给了赵丰。
这面大铜镜是这几日买的,其实两人盖新院子前就盘算着要换大铜镜,还要给赵丰买一面,但因为买了荒院,超了预算,因此两人就将此事一推再推。
但最近叶妙痴迷新发饰,巴掌大的小铜镜太小,照不出全貌,于是两人就买了个一尺多高的大铜镜回来。
此时的大铜镜中,叶妙正抓着两根颜色不一样的布条子往脑袋上比划,他打算出一款拼色的发带!
他长得好,普普通通的布条子到了他脑袋上,也犹如玉带一般,衬得他小脸更为精致。
秦劲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这个吻一触即离,秦劲又道:“别研究了,上炕,咱们亲亲。”
此言一出,叶妙果真丢开了布条子,笑盈盈的圈住他脖子,先亲了下他的唇,这才与他上炕。
两人本就心思不纯,于是亲着亲着就走了火,但大白日的,且外面已经传来秦方秦圆的说话声,两人只得将火气压下。
被窝里热乎乎,两人抱着缓了片刻,抵不过困意,很快睡去。
醒来时,院子里传来了周立、秦方几个的说话声,两人听了一会儿,原来周立觉得家中柴火储备的不够多,而按照往年来看,十一月里容易有大雪。
于是他打算这两日上山多砍些树。
秦方自是没意见,现在老院偶尔就得用上火炕去蒸淀粉了,家中干柴消耗得的确快。
次日,周立领着周延年、秦方秦圆秦昌等人上山,山脚下的树木不能砍,他们得走得远一些。
将树木砍断之后,先合力抬到山脚,等堆得够多了,就用板车运回家去。
他们带上了干粮,因为走得太远,中午来不及回家吃饭。
下午,秦劲、周康宁、赵丰都推上板车,赶去山脚帮忙。
砍下来的不仅有树干,周立还将树根刨了出来,这种老树根很耐烧,晒干之后,是烤火的绝佳用料,一个就能烧上大半日。
叶妙一人留在家中,他忙着做发带。
这一门生意红红火火,他自己兴致也高,因此秦劲和赵丰都很是支持,若无重要事,并不会扰他。
正在屋檐下忙活着,外面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秦劲的声音:“小方,你跑回家先将牛车牵出来,快!”
“哎!”秦方响亮的应了一声,紧接着,更重的脚步声响起,秦方跑着从院门口一闪而过。
叶妙觉得奇怪,放下剪刀,从板凳上起身。
恰好这时,秦劲背着周立从门前走过,周康宁走在秦劲左边,赵丰走在秦劲右边,他们脸上都挂着担忧之色。
“周哥?”他忙跑向院门口。
等他来到院门口,秦劲几人已经停在了老院门口,等着秦方将牛车牵出来。
周立的左腿和右臂上都沾着不少血迹,将褐色的棉服染湿一大片。
“这是怎么了?”他吃了一惊,难以置信。
好端端的,怎么搞成这样了?
秦劲忙道:“石家村的猎户在山上猎野猪,结果野猪发狂,跑下了山。当时阿爹就站在山脚,野猪直冲着阿爹而去,周哥紧急之下,将阿爹推开,他自己被野猪撞倒,手脚都被野猪咬了。”
五里沟所靠的这座野山上没什么大型动物,最凶猛的也就是野猪了,但野猪不多,好几年也见不着一次。
但偏偏今日见着了,而且还被咬了。
“野猪?!”叶妙吓了一跳,忙仔细打量周立的伤口。
果然,伤口处的衣裳已经破破烂烂,而周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但周立却是扬起笑脸,道:“只是流了血,没有大碍。皮肉伤,咱们离医馆近,包扎一下就好了。”
此言一出,赵丰下意识便想要反驳,肉都被咬下来了,这还没有大碍?天知道他刚才看清楚伤口之后有多害怕!
虽然没有露骨头,可活生生的肉被咬掉了几块,而且还有齿印,血淋淋的,那一幕他终身难忘!
但最终,他一言没发,只是望着周立的伤口,眼眶有些红。
“妙哥儿,你回家拿些银钱。”秦劲对叶妙道。
叶妙飞奔而去,等他揣着两个银元宝出来,秦方已经将牛从后院牵到了前院,秦兵快手快脚的将板车套到牛身上,牛车套好之后,秦劲把周立放到牛车上,接过银元宝,与周康宁、秦方一道上了牛车。
赵丰本想跟过去,但秦劲让他留在家中。
山脚下还有一堆木柴没有运送回来,他得去帮忙。
秦兵也放下活计,推上板车将山脚的木柴运了回来,这一忙活,天黑了。
夜色浓厚,秦劲、周立、周康宁、秦方一夜未归,他们在翌日中午才回来。
其实,昨个儿大夫给周立包扎之后,周立立马便想回村,已经包扎好了,还拿了药,不走还留在医馆做什么?
但秦劲不让,周立手臂和小腿上的肉都被咬掉了一些,这么重的伤,夜间发烧了怎么办?
秦劲不懂医术,但稳妥起见,肯定是留在医馆比较保险。
正好,那医馆也有床榻可供患者休息,于是他们就在医馆将就了一夜。
周立喝了四顿药,确认血止住了,秦劲这才放心的将人带回来。
到家之后,石家村的猎户来了。
那猎户是和严祥一道来的,上次秦劲买耕牛,就是严祥介绍的,此次这猎户闯了祸,就找上严祥,让严祥当中间人说和。
秦劲如今也是一方名人,那猎户常常拎着猎物、山货去县城售卖,他知道秦劲人脉广,他招惹不起,所以特意找了严祥陪同。
那猎户送了二两银子当做赔礼,秦劲和周立没有抓着不放,此事是意外,此次药费花了一两多,虽然后续还得继续喝药,但那猎户家底也不丰,看在严祥的面上,此事就这么了了。
第77章 赵丰的心思
周立腿上的伤口有半指深,掌心那么大的一块肉直接被野猪咬掉。
手臂上的伤口没那么深,但也被野猪锋利的牙齿撕扯掉了三块肉。
因此,他是腿和手都疼,此时又没有止疼药,第一日晚上,陪诊的秦劲秦方周康宁一夜没睡,他也疼得合不了眼。
回来后,秦劲让他卧床休息,非必要不下炕,一切活计全部停止。
怕他无聊,也为了给他转移注意力,还特意买了本《诗经》给他解闷。
书籍过于昂贵,之前秦劲只买了《三字经》和《论语》,想着等周立教完了《论语》,再买其他的科考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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