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确切来说,这也算不得极其亲密。
他小时候他爹经常抱他呢。
但刚才那一幕的确令他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他怔怔的瞧着灶台,不明白为何这样。
难道,他想汉子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忙拍了拍脸颊,不害臊!
他跺跺脚,将这个念头丢出脑中。
不可能!
他才不想呢。
现在的日子千好万好,他不想有什么改变。
他干脆又拿起抹布,开始擦拭灶台、碗柜、饭桌等,干活!
将这些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的,等郭小公子回来了,心情定然会好些。
现在天气凉爽了,午休不必特意跑到院门口,因此,吃了午饭,将灶房收拾了,他便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他并不需要午休。
现在他将小蛋卷的活接了过来,每日早饭后他会补觉,因此中午无需再睡。
他翻出针线筐,开始编发绳。
以前他不怎么会针线,来了秦家之后,叶妙教了他许多,但他的手太粗糙,不适合绣发带,只能编发绳。
赵丰、周立也没有午休。
赵丰在做针线,入秋之后,天气说凉就凉,他打算给周立做套棉衣。
当然,少不了周延年周康宁兄弟俩的。
周立也没有睡,明个儿就要收黄豆了,他蹲在水井旁磨镰刀。
周延年在呼呼大睡。
郭信恳坐在书桌前,双手托腮,眸子虽瞧着对面的灶房,但思绪早已经跑远了。
秋收后,他就该回郭家了……
秋收也忙碌,不管是收红薯、豆子还是掰玉米,秦家人都会忙碌到深夜。
好在红薯、玉米都省事,收回来的红薯,先堆在水井旁,无需再碾啊扬的。
玉米掰回来,先堆院子里,院子里堆满了,那就堆到屋子里,日后再慢慢扒掉玉米皮。
豆子稍稍麻烦些,但豆子种得少,现在家中干活的劳力多,因此豆子很快就装袋入仓了。
只大半个月,秦家的秋收便结束了。
老院那边忙的热火朝天的,秦兵三兄弟跟去年一样,将红薯收回来后,一半的人做淀粉,另一半的人继续秋收。
因此,老院那边的秋收进程很慢。
周立周延年赵丰一忙完自家的秋收,立马就去老院那边帮忙了。
当秦劲恢复摆摊的第二日,郭厚夫妇便带着一车子礼品笑呵呵的来了秦家。
他好大儿劫期已过,可以回城啦。
感谢秦家。
也感谢他的好大儿没有退缩,一日一日实实在在的熬了过来。
郭厚已提前和秦劲打了招呼,因此,这一日下午,周立赵丰周延年都没有去老院干活,而是留在家中。
郭信恳的行李不多,他一上午就收拾好了。
至于他屋子里的桌啊床啊柜啊,他不准备带回去,全留在秦家。
郭厚知道秦家人忙碌,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要起身告辞。
众人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到了院门口。
今日郭厚夫妇乘坐的不是牛车,而是马车。
这是郭员外特意交代的。
郭信恳踏踏实实的在秦家干了大半年活儿,不愧是郭家最出众的子孙,有资格乘坐马车。
郭信恳将装着自己衣物的箱子放到马车后的牛车上,周延年、秦劲跟在他身后,这俩人怀里抱的是他的书箱。
行李装了车,那就该启程了。
郭厚笑呵呵的想要开口,谁知郭信恳突然转过身去,在众人当中寻到周康宁,他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宁哥儿。”
“我有话与你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此言一出,震惊众人。
周康宁有些愣,不明所以。
周立微微皱眉,但脸上的疑惑更多些。
郭厚则是脸色一变,忙道:“你小子有什么话?”
他知道自家的小子不会为难周康宁。
但这小子此刻叫住周康宁,肯定是打算将他老父亲的打算挑明。
如此仓促,还不与自家长辈商议,分明是想坏事!
“爹,你不必如临大敌,我不做什么,只是有几句话要对宁哥儿说。”
郭信恳脸色平静,他指了指院子另一边的石榴树,看向了周康宁:“可以么?宁哥儿。”
周康宁就点了头,抬步朝着石榴树走去。
这么多人瞧着,他不会拂了郭小公子的面子。
郭厚急得跺脚,想张口叫住周康宁,但这时,秦劲拉了下他的袖子,而后对他摇了摇头。
他一愣,有些懵。
秦劲这什么意思?
而这时,郭信恳跟在周康宁身后,两人站到了石榴树下。
瞧着周康宁清秀的脸,郭信恳暗暗握拳,脑中回想起周康宁激昂的语调,勇气瞬间充斥他全身。
他一脸认真的道:“宁哥儿,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不是一时冲动。”
“我从麦收后思虑到现在,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皆出自真心。”
“我知道你不想嫁人不想离开父兄,但我想告知你一件事,我喜欢你。”
“今后你若是有嫁人的念头,能不能先考虑我?”
第96章 郭信恳:我只心疼他
周康宁歪了下脑袋,脸上罕见的出现呆愣之色。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郭小公子喜欢他?
周康宁没反应,郭信恳又深吸了口气。
别慌!
他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之前他又没表现出丁点儿苗头,两人家境差的也大,周康宁会懵,实属正常。
他就又道:“我并非玩笑。”
“你性子好,内敛,安静,又爱笑。”
“讲话时也总是铿锵有力度,听到你说话,我浑身都有劲儿。”
周康宁:“……”
等等,他真不是在做梦吗?
五里沟的人不知他的过往,可郭小公子知道啊。
竟然觉得他安静性子好?
还有他的口吃,在郭小公子眼里,却是能提神醒脑?
要是换个人说这话,他八成会觉得这是在玩笑,甚至是反讽……
见周康宁脸上显出困惑来,郭信恳心中苦涩。
他说了这么多,周康宁却一点羞涩都没有,这是真不喜欢他啊。
不,都不配提喜欢。
只能说是好感。
周康宁身为一个妙龄小哥儿,与他这么一个俊美少年相处半年,竟是一丝春心都未萌动。
真的笑不出来。
可还有流程未走。
为了眼前这一场景,他已经在脑中排练了无数遍。
稳住!
扬起嘴角,他扯了个笑出来,口里道:“反正我觉得你很好,特别好,好到我思虑了几个月,还是想娶你。”
这话一出,周康宁眼睛睁大了一些,除了困惑和震惊,终于有第三种情绪了。
他有些高兴。
来自旁人的肯定,这个旁人还是难伺候的郭小公子,他很难不开心。
而郭信恳见他终于有反应了,心中稍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
能有些高兴,说明对他并不是特别排斥……
心酸。
他好卑微。
但别气馁,这才是第一步。
他才迈出了第一步而已!
表露完心意,接下来该夸自己了。
五里沟的人对周康宁虎视眈眈,哼,一群鼻涕刚擦干净的男娃,也敢肖想周康宁,这可是个曾经废过男人子孙根的主儿!
他就不同了。
他即便知晓周康宁的过去,依旧愿意将人娶回去。
他才不觉得周康宁彪悍。
他只会心疼。
只这一点儿,他就赢了!
想到此,他刚才的气馁一扫而空,他直视着周康宁的眸子,认真道:“我从前的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眼高手低,不知民生疾苦。”
“可我已经改了,我虽比不得村里那些壮劳力,但也能干活。”
“另外,我性子也算温和。虽有些爱干净,但这个毛病也改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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