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张特别稳,一日七十多斤,收入差不多有一百三十文。
豆腐乳不定,但因有了老主顾和一点点名气,所以每日平均下来,挣个十多文是没问题的。
还有凉粉的收入,现在秦家一日只做二百斤凉粉,秦劲占一成,算下来大概能得二十八文。
因此,他劲哥出摊的话,一日可挣二百二十多文。
一个月就是六两多。
也就是说,他家现在一个月保底就有十七两的收入。
搁乡下,这真是好大一笔银子。
但他们欠着安哥儿的地银还没有还上,一共三十两,安哥儿的三亩田地都是中等田,一亩就得十两。
周家父子的工钱,一个月就得一两七钱。
虽说现在不是农忙期,可周立干的是夫子的活儿,工钱定然不能低。
其实,入冬之后,周立就提出春耕之前,不必再给周延年和周康宁兄弟俩发工钱,每日管吃就成了。
可这兄弟俩也没闲着,地里没活了,一个跑去捡柴,今年冬他家可不缺干柴了。一个负责干家中各种活计,别说是他了,连他阿爹都轻省不少。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买个丫鬟小厮,那也得给人家发月例银子,这兄弟俩又不是白吃白喝,因此,这工钱该发还是要发。
除了工钱,余下的最大支出就是吃喝。
瞧瞧,他劲哥今日又花了近百文买肉,就这个吃法,一个月就要耗去二三两!
所以,叶妙是真的闲不住,能挣几个是几个。
而且,他要是只陪着他劲哥摆摊,他劲哥会觉得太辛苦,不许他去。
他必须得寻个正经活计做。
军大衣做了一半,秦劲午睡醒了,周立的教学也停止了,除了秦锦,余下的孩子散去。叶妙就放下针线,转而去催赵丰炖大骨头、做五花肉。
催完了,他继续做军大衣。
秦劲则是抱着书籍“认字”。
脱盲,得循序渐进,日日演戏。
叶妙忙活了三日,终于将他自个儿的军大衣做了出来,长至膝盖,袖子也遮住半个手,穿上去之后,因着里面还穿着一个小棉袄,所以整个身子都圆滚滚的,跟小企鹅一般。
秦劲越看越觉得可爱,等他将雷锋帽也戴上,那就更可爱了,年代感扑面而来。
偏偏露出来的小脸又白又精致,秦劲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亲了又亲,真真稀罕坏了。
叶妙心里又得意又美,嘿嘿,他随便换换装,他劲哥就超喜欢哦。
军大衣做好的第二日,叶妙就跟着秦劲去摆摊了。
他将缝好的发带装在背篓里,到了大集上,他将发带展开,挨个挂在背篓上,担心绸布的发带卖不出去,他所用的原料是麻布和棉布。
有的编成了绳子。
有的则是两指宽,上面绣了竹子等植物。
还有的则是发绳与发带结合,中间是发带,两端是发绳,发绳末尾还缀着两个木圆珠。
这些发带、发绳一共三十条,颜色和款式都偏中性,甭管是女子还是小哥儿,皆可带。
他绣这些物件时,秦劲做了指点,因此花样与时下的发绳、发带不一样,一摆出来,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问价者众多。
发绳三文钱一根。
发带四文钱。
两者相结合缀原木珠子的则是六文一条。
木珠子是从何家买的,不是他自己做的。
这个价格不算便宜,活鸡也才六七文一斤呢。
但谁让这些发带、发绳样式出众呢,而且,叶妙还指点他们如何戴,比如说发带,可以绑在辫子上,绑成蝴蝶样式。
那么大的一个蝴蝶缀在辫子上,非常吸睛。
更夸张一点的,还可以将发带和辫子编在一起,从前额一直延伸到发尾。
这么浮夸的样式,对于大集上那些来自乡下的姑娘、小哥儿而言,又大胆又新奇又心动。
这样的发型,若是走在村中,回头率定然超高!
因此,虽觉得价格高,但不少人咬咬牙、狠狠心,还是掏铜板买了。
这又不是一次性的,若是用的仔细些,用个十年八年没问题,四/六文钱一条,绝对值了。
三十条发绳、发带,只用了一个时辰,叶妙就卖完了。
去掉成本,他一共挣了六十三文。
做这些花了三日,三日挣六十三文,这个数字不低了,比从前他绣帕子时挣得多。
为了今日的小生意,他还特意带了个小钱袋,好与秦劲所用的大钱袋分开,卖完之后,他抓着小钱袋在秦劲跟前晃了晃:“劲哥,如何?”
瞧着他脸上的得意,秦劲只觉得可爱,忙夸道:“超厉害哦。”
这一声夸,美得他想当众扭几下,他按下这股冲动,将小钱袋在手中掂了掂,而后道:“劲哥,待会收了摊,咱们去布店买些布料吧。”
这种生意看似不错,但其实做不了几次,因为技术含量太低了,会针线的看一眼就能复制出来。
至于上面绣的花样精美不精美,在意的人并不多,大集上的顾客没那么高的要求,大差不差看得过去就行。
他打算近日多做一些,争取在别人出仿品之前多挣些银钱。
因此,好看的布料,必不可少。
秦劲应了下来,小夫郎的事业,必须支持!
“将县城里所有布店都逛一遍,反正已经和阿爹打过招呼了。”
“啊?不用。”叶妙忙摇头,若真要逛一遍,那天黑才能回家了。
“要的要的,咱们挑一些颜色好看的,再加上你的绣工,下次定然会更火爆。”
听到火爆二字,叶妙顿时心动,正犹豫着,这时,见秦劲看向城门方向,他也看了过去,不远处来了辆牛车,但牛车上的人他并不认得。
他看向秦劲:“劲哥,你看什么呢?”
“前面牛车上那个赶车的车夫,是郭员外家的。”秦劲道。
郭员外家的牛车?
叶妙便又看了过去。
牛车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人裹着貂皮大氅,双手揣袖子里,背微微弓着,只看坐姿,完全一副乡下老农的模样。
牛车在他们家摊子前停下,中年人下了车,而后笑着朝秦劲拱了拱手:“是秦小哥吧?在下郭厚,今日特意替家父来定制些油炸糕。”
郭厚?
秦劲也笑着道:“原来是郭二哥,幸会幸会,此前只听郭员外他老人家提起,今日终于见着真人了,果然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不过,此等小事,郭二哥遣个小厮跑一趟就是了,不必亲自来。”
“嗐,还不是我那老父逼着我来。”郭厚重重一叹,恰好一阵小风吹来,他忙往貂皮大氅里缩了缩脖子,后悔没有带帽子出来。
他那老父夏日遭了罪,于是就开始折腾他们这些做小辈的。
大冬天的,非得吃什么油炸糕,等秦小哥将油炸糕做好送到郭家,早就凉成冰坨坨了。
而且,还点名要他跑一趟,也不准坐马车,只能坐牛车,真是的,家中那么些人,就他能干这事?
好不容易得来的灵感,就这么飞了。
今日上午又虚度了,一字未写。
在心中抱怨了一通,这时,只听秦劲道:“郭二哥,油炸糕是由糯米制成,老人家不宜多食,且我家离得远,做好送过去,定然凉掉。复炸的话,口感就差了。”
“不如这样吧,我将做法口述给你,今后他老人家若再想吃,那随时都能吃上刚出锅的热乎乎的油炸糕了。”
“咦?”郭厚吃惊,好大方!
略一犹豫,他应了下来:“那就劳烦秦小哥了。”
“不麻烦,他老人家助我颇多,应该的。”秦劲说着,便将油炸糕的做法仔仔细细讲了出来,讲完之后,又让郭厚重复了一遍,确认郭厚记下了,这才放了心。
郭厚瞧着秦劲的笑脸,有些不好意思,白得人家一个方子,他低头瞧向小推车,见上面摆着蛋卷、千张、豆腐乳,就道:“这些蛋卷我全要了。”
之前他那老父时不时就过来一趟,因此他对这三样吃食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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