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荒之年,云小幺被亲爹以十斗米和十担水交给了陈望。
这个陈望他知道,住在山脚下,爹亲早逝,家里只剩泼辣的娘亲,陈母尖酸刻薄,尤其陈望年前摔一跤还摔坏了身子,孤儿寡母,日子并不比云家好过。
不过是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云小幺认命了。
但接触过后云小幺才发现谣言离谱,陈母外冷内热,是个心善之人,而陈望陈望不仅没瘫,长相更是英俊,救他于水火不说,还帮他惩治恶父兄。
除了总是欺负他,那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陈望末世挣扎二十年,想不到上一秒刚跟异兽同归于尽,下一秒就在异界重生。
他赶紧查看自己的异能,好在连空间也跟着过来了。
幸好幸好,别人都饿着肚子,他还可以带着娘亲整好吃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终止在他娘一个心软,要把云家那可怜的小哥儿领回家给他做老婆。
淦,老婆不老婆的没所谓,分吃的才是重点。
小剧场:
两人相熟之后,陈望捂住云小幺的眼睛:“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大大宝贝?”云小幺剧烈挣扎,“不行,你我还未拜堂,此举失礼。”
正准备让人看看自己资产的陈望一愣,反应过来,把人放开,双手抱胸质问道:“云小幺,看你长得挺老实,没成想肠子挺花,懂得不少啊。”
“……”
排雷:①生子,会有养崽情节和副cp出现。
②烂俗梗,好人会有好报,坏人也会得到惩罚
③不科举、攻是半文盲,不暴富、受没有金手指
④总之是家长里短细水长流生活文,主打一个平淡无奇~
⑤攻可能不是个纯粹的好人
⑥但受绝对是个大可爱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随身空间 种田文 打脸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小幺、陈望
一句话简介:吃水不忘挖井人!
立意:生活总该充满光亮
第1章
“大人,行行好吧,赏口吃的。”清河县某家酒楼门前,一衣衫破旧、形容凌乱的瘦高个男子拉住从里边出来的食客,哀声乞求着。
被拉住的食客做胡人扮相,面目却是大雍朝人,见他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衣袖并甩开男子,啐了声:“晦气,我倒想叫你赏我一把钱。”
男人说完就走。
被他甩开的男子踉跄两步,险些摔倒,还未站直,就被里面听声赶出来的小厮呵斥:“又是你,还不滚?皮又痒了?”
男子害怕地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退出了酒楼地盘的范围。
他放下手,抬起头看了眼已经掉漆的匾额,目光被照射下来的阳光刺痛,复又低下头,抬起手背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佝偻着背离开了。
若是他们仔细看,就会发现男子那藏在枯燥黄发后耳朵上的花痣,便知他是个哥儿。
若是早两年光景,他们甚至能辨认出,这哥儿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而今年,正是大好年华的云小幺,因为食不果腹,整个人形容邋遢,原先一双晶亮的猫儿眼,如今也失了光彩,变得黯淡。
清河县的酒楼虽有零星客人进出,更多的却是散落街道两旁的乞丐。
那些人要么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要么便是像云小幺一样,从清溪村来的村民。
云小幺甚至看见了一两张熟悉的面孔。
但那些人却比他幸运,豁了口的大碗里边,有些是一个馒头,也有些是几枚铜板。
有人也看见了他,如护食的大狗,挡住手里的碗,避着走开了。
云小幺看了眼后便低下头,像行尸走肉般,无知无觉地沿着清河县的主街,走出了县门。
是时炎旱累月,铄石流金,头顶的太阳能将人熔化。
蒸腾的热气如有形般,从地面涌上,烧的人心惶惶。
而此时不过初夏。
县城出去后是一条一丈宽的黄土大道,路两边是连绵宽阔的旷野,以往该是庄稼茁壮的季节,如今却是一片萧条,不见半抹绿色。
三年前,清水郡逢大旱,附近县乡无一幸免,而清溪村首当其冲,三年间滴雨未落,地里颗粒无收,不过几年光景,村民便死的死逃的逃,清溪村也成了人间炼狱。
清溪村缺水少粮,云小幺上一次喝水已经是前天,如今被正辣的日头一晒,嘴唇干裂,两眼发黑。
没水喝,连汗都少出,可他已经忘了上一次沐浴是何时,只觉得身上黏糊的难受,仿佛只需轻轻一搓,就能搓下一手的脏污。
老天爷依旧没有降下甘霖的意思。
而云小幺也走到了清溪村前边的清溪湖。
湖心深数丈,从湖边看过去,只能看见龟裂成一块块的土块。
云小幺还记得它盛满清水时的样子,湖水碧绿,有风时微波荡漾,无风时杨柳垂堤,映着蓝天白云。
它甚至在湖水汹涌时夺去过数条性命,可今时今日,哪怕云小幺跳下去,这片已经干涸的湖也带不走他。
云小幺在湖边站了许久,思绪沉沉,他不想回家,可他无处可去。
他拖着千斤重的双腿,回到了清溪村。
清溪村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此时的它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经历了三年的干旱,四处可见的荒凉。
云小幺的家是个干净的院落,哪怕灾荒之年,云母也依旧清扫的干干净净。
隔着篱笆院门,云小幺看见坐在檐廊下的男人,瘦弱的身体本能颤抖,呼吸急促,他狠狠低下头,一时不敢进去。
檐廊下的中年男人,一张蜡黄凶恶的脸,看见云小幺空着手回来,啐了声站起来:“你还敢回来!”
说着随手操起架在墙壁上的一根木棍,冲着云小幺大步走来。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索魂的无常,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快跑,可双腿却不能迈开,云小幺知道他要是走了,等待他的会是更粗暴的对待。
他只能跪下来,双手护住头,只求打在身上的棍棒别不小心伤着头了。
棍棒无声落在身上,混杂着男人粗俗的话语:“赔钱玩意儿,连口吃的都要不到,还有脸回来。”
云小幺护住头,匍匐在地上,颧骨突出的脸蹭在土里,摩擦出血,一时间,云小幺分不清是挨打的身体更疼,还是破了皮的脸更疼。
他咬住唇,吸进一口灰尘,想咳,却还是忍住了。
云父还在骂:“我养头猪都比你有用,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一口吃的都讨不到”
云小幺已经习惯了亲爹粗俗的话语,比这更难听的也说过。
在云父眼里,他甚至是可以将自己卖掉,只要能给家里换一斤米或一桶水。
喉咙翻涌上血腥之味,眼前的黑暗也侵袭的越来越频繁,就在云小幺即将昏过去时,那落在身上的棍棒短暂的停止了。
是听到声音的云母从屋里冲出来,抱住了云父,哭着乞求道:“相公你别再打了,小幺扛不住的。”
云父气愤地推开云母,甚至恼怒地往云母身上也打了两下:“你还有脸哭,全是你生的赔钱货。”
云小幺听见声,也不知是哪来的劲,扑过去挡在云母身上,嘴里慌不择言:“爹你不要打娘,我会要到水的。”
云父使劲往云小幺身上抽了两下,丢下棍子,骂道:“要不到别回来了。”
他进了屋里,留下母子二人相对落泪。
云母长了皱纹的脸两行泪痕,摸着云小幺蹭破皮的脸哭着:“都是娘不好。”
云小幺摇摇头:“打疼没有?”
云母含着泪摇了摇头,她抬起衣袖帮云小幺把脸上的血擦掉:“娘跟你一起去。”
云小幺忍着身上的疼,拒绝了:“你在家休息,我要到水就回来。”说罢扶起云母,转身走了。
两片嘴唇上下一合,说得是轻巧。
水和粮食如今在清河县一带,比真金白银还贵重。
他可能要到几个铜板,却极难要到一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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