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归了解贺岱岳,他说的种药材,绝不是上辈子的小打小闹,而要做成事业,必须以集体的名义。
“我先告诉你的,我们下周等个大晴天进山行吗?去探探路,挖了药材再找桂平叔商量。”贺岱岳接着说他的计划,种草药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他想办个养殖场,养鸡和猪。
“鸡下蛋、猪吃肉,不走供销社,直接跟县城的工厂联系,供销社的收购价太低了,不划算。县城工厂后勤采购的人我基本上全认识,趁政策没变,把养殖场推上正轨,享受到好处的人多了,我们就一定是安全的。”
说了许久,贺岱岳揽着褚归坐到床沿上。褚归一时失语,贺岱岳的抱负着实惊到他了,拿什么修建养殖场、养殖场的粮食从何而来之类的他通通不问了,他选择相信贺岱岳。
回头写信让二师兄找找兽医学相关的书好了,他研究研究,不能叫贺岱岳一个人忙活。
“我跟你一块进山。”褚归从贺岱岳腿上跳下来,打开衣柜扭头望向贺岱岳,“帮我搓背?”
坐着的男人蹭地站直,仿佛支了收音机的天线,准确接收到了褚归发出的信号。
从褚归答应巡诊到今日,贺岱岳顾忌他来回奔波身体吃不消,单纯地睡了大半个月的觉,清心寡欲得像在庙里修行的和尚。
现在和尚要还俗了!!
第71章
两人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褚归冷白的皮肤蒙了一层粉,像是淋了太久的热水,亦像做了场剧烈运动。煤油灯光映照下,微肿的嘴唇与耳垂红得滴血,衣领边缘的皮肉星星点点,全是贺岱岳的杰作。
褚归走了两步,动作间布料反复摩擦,他拢眉将衣服往前扯,似乎残存着被大力吸吮的感觉。
还俗的和尚喝饱了肉汤,眼角眉梢洋溢着欢快的气息。见褚归走路的姿态有些不自然,他翻出药膏让褚归躺下。
“我自己来。”尽管坦诚相见不止一次两次了,褚归仍放不开,他试图抢过药膏,但哪里是贺岱岳的对手,最终颤着睫毛任贺岱岳打开了药膏罐子。
贺岱岳低头兢兢业业地抹着药膏,粗硬的指尖陷入软肉中若隐若现,轻柔的触感和方才的力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禇归望着贺岱岳挺立的鼻梁,想起他隐忍到青筋暴起的模样,心底暗含不忍。男人与女人生理结构先天不同,加上贺岱岳本钱远超平均水平,导致他们之间的磨合十分困难,上辈子好不容易成了,眼下又要重头来过。
“不然我们再试试?”禇归咬咬牙,脸红到了耳朵根,“用你手上的药膏。”
说完禇归别过眼,若是让爷爷知道他把褚家祖传的药膏用来做这种事,怕是会气得指着他面门痛斥不肖子孙。
贺岱岳喉头一紧,火自下腹蔓延,片刻后恶狠狠地亲了禇归一口:“等明天的,多了你受不住。”
他是很想没错,但他不能只为自己畅快而不顾禇归的感受。
禇归缩进被窝,床铺窸窸窣窣响了一阵,贺岱岳掀被子躺下,胳膊环在禇归的腰上:“那药膏你能做吗?一瓶估计用不了几回。”
什么用不了几回,你想用几回?禇归闷闷吐出一个字:“能。”
贺岱岳心满意足,当归可真是个大宝贝!
次日贺岱岳起了个大早,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共成功出壳了十七只小鸡,另外三个孵化失败,贺岱岳到竹林挖了个坑,将蛋壳与失败的种蛋一块埋了。
贺代光在小路上瞅见贺岱岳,绕行至竹林,问他在做什么。
得知贺岱岳埋了种蛋,贺代光的视线落向他脚边的小土包:“埋了干啥,煮了吃多好。”
贺奶奶此次挑的种蛋均顺利进入了孵化后期,失败的三个内部是成型的小鸡模样,贺岱岳毫无兴趣:“你早说我就给你留着了。”
贺代光遗憾咽了咽口水,已经埋了,也不至于挖出来,他没那么馋。
“学校的事小聪跟我说了。”贺代光昨晚才从贺聪那知道早上的事,他没想到贺岱岳会专门到学校为儿子撑腰,如此一来倒显得他这个当爸的对儿子不够上心似的。
贺聪从小个头长得比同龄人慢,瘦瘦小小的,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家里仅他一个孩子,有好东西向来是紧着他,不晓得吃哪去了。
怕儿子受欺负,贺代光报名时说了一大通好话,拜托老师多多照看贺
聪。自己的儿子,
贺代光哪能不上心。
对方当时义正言辞地表示他会对班上的同学一视同仁,
贺代光信了,贺聪告诉他同桌讲他坏话时,贺代光还教育他要听老师的跟同学相亲相爱。
“老子信了他的邪!”贺代光呸了一声,“敢骂老子儿子乡巴佬,老子倒要看看他爸是多大个干部。”
困山村靠山,山里养出的汉子性格颇有几分彪悍,贺代光昨晚气得半夜没睡好,若不是刘盼娣将他劝住,他今儿绝对要找学校讨个说法。
贺代光不怕干部,但怕事情闹大,万一学校不肯收贺聪,反倒弄巧成拙了。
见贺代光只是嘴上骂骂,没有真动手的意思,贺岱岳省了省心:“小聪不是会撒谎的孩子,下次他再讲什么光哥你得重视。”
“我晓得了。”贺代光讪讪地抓了抓裤腿,“饺子很好吃,小聪让我代他谢谢你。那啥,家里该做好早饭了,我先走了,听桂平叔你要上工,待会儿我来喊你?”
“行。”贺岱岳点点头,随即二人同时转身离开,贺岱岳锅里熬着稀饭,莫给他烧干了。
幸好灶里的柴架得少,烧完火自动熄了,贺岱岳盛出稀饭,从坛子里抓了撮酸豇豆切碎,当佐粥的小菜。
忙完褚归刚好起床,贺岱岳提及今日上工,褚归愣了下:“中午饭我来做吧,你别请假提前收工了。”
贺岱岳十六岁的时候日日拿满工分,没道理退了伍反而比从前差了,传出去像啥话。
家里其实不缺贺岱岳挣的几个工分,但他毕竟回村三十来天了,再不上村里人面前活动活动,大伙该以为他彻底残废了。
贺岱岳自是应好,吃过早饭在井边提水洗了衣服,褚归上自留地摘了茄子和青椒,准备中午削两个土豆一块做地三鲜。
昨天包饺子面短了点,剩了碗馅,煮个丸子汤,配道凉拌黄瓜,齐活。
褚归向贺岱岳展示了他中午的菜单,贺岱岳见他篮子里或青或红的辣椒,对地三鲜持反对意见。
“为什么不行?”褚归觉得他的菜单没什么问题,地三鲜他在京市经常吃,凭啥不行。
“太辣了,你吃不了。”贺岱岳将褚归摘的大辣椒挑拣到篮子里,双城本地的辣椒品种个顶个的辣,他做菜时通常放一两个提提味,褚归摘了小半篮子,能辣死个人,“芳嫂寄了菜椒的种子,明年开春我种一些,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褚归妥协将地三鲜改为了地二鲜,贺岱岳提醒他用刀注意点,小心切手。
茄子土豆滚刀块,凉拌黄瓜是拍的,哪来的风险,褚归推了贺岱岳一下:“光哥喊你了,你赶紧上工去。”
打发走唠唠叨叨的贺岱岳,褚归把收音机提到堂屋给潘中菊解闷,他在隔壁卫生所,潘中菊有啥事叫他便是。
上工的集合点依然是老院子,贺岱岳清楚地记得他六年前最后一次上工,一个人割了两亩地的麦子。集体干活,许多人混在队伍里磨洋工,贺岱岳的两亩地抵三个人的正常劳动量了。
那时他参军在即,每天想着多干一点活,多给潘中菊攒点工分,年底多分点粮。杨桂平当着全村的面表扬了他,以激励大伙干活的积极性。后来他人在部队,村里当年的劳动标兵依旧落到了他名下。
“我说得没错吧,山娃子绝对是最先一批到的。”
老院子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杨桂平笑着叫贺岱岳到他跟前,“欢迎我们的劳动标兵。”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王支书打趣贺岱岳六年没下过地,怕是忘了农活要咋干了。
贺岱岳颠了颠锄头:“忘没忘支书你待会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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