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豆子,褚归帮贺岱岳又抹了一遍蛤蜊油,抹完直接把蛤蜊油放贺岱岳荷包里,叮嘱他洗手之后记得用。
贺岱岳竖三指保证自己一定记得,他现在左右荷包里揣了两个蛤蜊油,动作间碰得叮叮作响,想不记得用都难。
“那我开会去了,你处理石灰当心着点啊。”上工哨响了一阵了,贺岱岳不再磨蹭,利落地提着豆子和一应家伙事出了门。
冬瓜以为他要去养殖场,连忙小跑着跟上,褚归在后面唤了声:“冬瓜回来。”
“让它跟我去吧,会开不了多久。”冬瓜原地站着不知所措的模样令人发笑,贺岱岳招招手,“冬瓜,来。”
冬瓜瞅瞅褚归,见他不做反应,欢快地撒散腿退跑向贺岱岳。
贺岱岳步子大,冬瓜倒腾着四条腿跟上,它一路做着记号,跑到老院子就地趴在了办公室门口。杨桂平看了眼温顺小狗,他常往贺岱岳家里去,算是看着冬瓜长大的,所以不会有小奶狗突然变大的感觉,反倒是王支书稀罕的不行。
“养的真好。“王支书蹲身抚摸冬瓜的脑袋,“快赶它妈一半大了。”
三人围着冬瓜等人齐,如贺岱岳预料的那般,会只开了二十来分钟。养殖场的章程做得细致,埋了小猪的当晚,贺岱岳添写了关于非正常死亡猪种的处理方法,杨桂
平他们——浏览过,没什么异议,便抄了一份,准备开全村大会时照着念。
村里至今未通电,全村大会有杨桂平派人挨家挨户通知,贺岱岳离开办公室,冬瓜自动紧随,可通人性了。
到养殖场,贺岱岳卷了袖子抱小猪称体重,他得记录详细数据,以此对比三胎混种的生长速度、抗病性等特点。
地磅的重量是十斤起,小猪上去不带动的,贺岱岳花了两个钟头用杆秤一个个的称,最重的六斤,最轻的三斤,还得继续开小灶。
冷水洗了手,贺岱岳习惯性地擦干了事,荷包里的蛤蜊油互相碰撞,声音清脆。贺岱岳闻声一恍,哦,他该擦蛤蜊油来着。
躲着人扣了坨蛤蜊油,贺岱岳马虎搓了几下,仿佛在做什么丢脸的事。他一个大老爷们,洗完手就擦蛤蜊油,叫旁人晓得了,一准被取笑娘们唧唧的。
又处理了些杂事,贺岱岳踩着下工哨回了老院子,路上琢磨着要搞快点,否则等豆腐出锅估计天都黑了。
豆子寄存在杨桂平家,贺岱岳穿过老院子,瞥见石磨湿漉漉的,谁家刚用过,帮他节省了一道刷磨的工序。
想着近了杨桂平家堂屋,王燕燕扶着小杨念练习走路,小孩即将满周岁,会说话了,王燕燕教他叫贺岱岳叔叔:“你说叔叔,请叔叔进屋坐。”
“嘟嘟。”小杨念口齿不清地发音,“嘟嘟!”
“乖。“贺岱岳站堂屋门口没往里进,猜他们可能把豆子放厨房了,“不坐了,我来提豆子。”“坐坐吧,你的豆子我妈和三奶奶下午趁空闲帮忙磨了,正滤豆浆呢,马上好。”王燕燕侧身朝灶房喊了声,“妈,豆浆滤完了吗?贺岱岳来了。”
“滤完了。”杨桂平媳妇答应着,她提着装豆浆的桶,与端着豆渣的杨三奶奶一前一后出了灶房。
贺岱岳赶紧接住,嘴里连连感谢:“这怎么使得,太麻烦你们了。”“你那点豆子麻烦啥,几下就弄了。”杨桂平媳妇大方道,“今天晚上吃豆腐啊?”
“嗯。“贺岱岳点点头,问杨桂平媳妇要了个空碗,舀了碗豆浆给他们,之间少不了一番推劝,但到底是贺岱岳赢了。
磨豆子是双人协作的活,贺岱岳半路碰上收工朝老院子赶的潘中菊,将桶里的豆浆一亮:“下次磨东西不提前放老院子了,我再晚来一会儿,能直接吃豆腐了。”
潘中菊先是意外,随即坦然:“你杨三奶奶一惯热心肠,你留豆浆给他们了吗?”“留了。“贺岱岳比划一下碗的大小,煮开了够六七个人喝的。
第226章
贺岱岳第四次点豆腐,相较前三次有条不紊了许多,豆浆倒入锅中煮到沸腾,灶里转为小火,乳白色的豆浆上下翻滚,散发着浓郁的豆香气。
刚出锅的豆浆当然得趁热喝—口,贺岱岳拿大碗舀了豆浆,褚归捧着糖罐子往里面放了两勺白糖,他跟贺岱岳不太吃甜,因此小碗分装给潘中菊时单独添了半勺。
褚归抿了一口,醇厚的豆浆味道清甜,他满意地把碗递到贺岱岳嘴边:“你尝尝,我今天的糖放得刚刚好,小心烫。”
贺岱岳低头抵着碗沿喝了口,咂咂嘴细品:“好喝!“褚归莞尔,与贺岱岳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碗里的豆浆。
漳怀这边点豆腐用的是卤水,液体呈黄褐色。
盛着卤水的大汤勺在豆浆表面轻轻晃动,贺岱岳控制着力度,一点一点地将卤水荡出去,与豆浆混合均匀。
随着贺岱岳的动作,锅里渐渐淅出了絮状的豆腐花,凝聚成团,剩余的水则变成清澈的浅黄色。
贺岱岳去了筒箕压在豆腐表面,舀去多余的水分,如果现在连着汤起来,便是一抿即化的嫩豆腐,配着辣椒蘸水吃。
“我感觉有希望。”褚归看着贺岱岳装了两碗嫩豆腐,那豆腐在锅铲上颤巍巍的,要碎不碎的样子,却一直完完整整地坚持到了碗里。
老豆腐是在嫩豆腐的基础上进一步挤压脱水,容具铺一层垫布,豆腐摊匀,放隔板压平,一瓢豆子除去送的吃的,容具只铺了可怜的一指厚,不知道脱了水能是个什么光景。
等吃了晚饭,老豆腐正好脱模,贺岱岳揭开垫布,褚归噗吡笑了,老豆腐片儿!
“豆腐片儿挺方便的,横竖切几刀直接下锅煎。”褚归收敛笑意边找补,“不管怎样总算是做成功了。”
老豆腐的口感已无限接近往日花钱买的,贺岱岳盖上垫布,另找了个重物压上,都这样了,不如试试一步到位,把豆腐干弄出来。
徐师傅的豆腐教程里并未包含豆腐干,贺岱岳凭感觉摸索,天冷不怕坏,失败了还有老豆腐兜底。
提了锅盖把豆腐连容具一起盖住,贺岱岳便催着褚归进洗澡房,美其名曰两个人洗节约用水。褚归懒得戳穿他的心思,两厢情愿的事,他自己也不是没享受到。
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同,褚归腰软得像煮熟了的面条,被褥间弥漫着厚重的潮意,贺岱岳渡了几口温水,让褚归补充缺失的水分。
褚归闭着眼喘气,粗糙的食指勾着刮过胸腹,刺激得褚归猛地—颤,满脸控诉地盯着贺岱岳。
“错了,我错了。你睡,我不闹你了。“贺岱岳伸着黏糊糊的食指,秃噜着咽下喉咙里的浑话。直觉告诉他,要是自己真说了,极有可能会被褚归从床上踹下去。
温热的湿毛巾柔和地抚摸躯体,褚归睡意昏沉,他打了个哈欠,眼底盈盈水光,朦胧了贺岱岳的五官。
“你披件衣服,别着凉了。”褚归咕哝了一句,眼睛跟着贺岱岳的方向转动,玉白的下巴抵着绣花被,反复亲吻的嘴唇胀红,双颊脂色未消,眼尾氤氲赤霞。
贺岱岳喉头一滚,褚归老怪他不知节制,是他不知节制吗?
“当归……贺岱岳忍了又忍,“听话,闭眼睡觉,我倒了水就回来。”
褚归打了个哈欠,身上穿着贺岱岳给他换的棉衫,往被窝里缩了缩:“那你快点。“亲近完的褚归格外粘人,贺岱岳很是受用,大步流星地倒了水,回屋吹灯进被窝一气呵成。“睡吧。“贺岱岳将人拢住亲亲额头,“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褚归困得迷糊,胡乱说了两个音节。
“行,明天早上给你做包子。“贺岱岳重新定了闹钟,做包子要提前发面,和馅、包包子、蒸,步骤繁琐,想不耽误干活,至少得早起一个小时。
来不及买鲜肉,贺岱岳拌了腊肉蘑菇丁和韭菜鸡蛋两种馅,潘中菊问他怎么不嫌麻烦做起了包子,他只说自己想做就做了,半字不提是褚归想吃。
炉子煨了罐稀粥佐包子,贺岱岳摘了围裙叫褚归起床。清晨气温低,褚归整个人躲被子里,贺岱岳剥了截杯子,露出一张睡得发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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